官房长官的沉默持续了2.7秒后,那个东西来了。
II
几名大臣以为自己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雷声。不论如何,这个国家还是处于和平状态的,不可能有武装政变的炮击声。当轰鸣声停下来的时候,地面开始跃动,墙壁也开始震动,窗户玻璃发出了哀鸣,天花板上的吊灯舞蹈起来。花瓶从架子上一头扎在床上,总共犯下了500件渎职、冤枉、强取豪夺、欺诈、违反选举规定、违反政治资金规定罪行的21位大臣发出怪异的叫声,钻到桌子下,他们紧紧地抓着椅子,趴在地上护住自己的头部。
玻璃破裂的声音、带着画框的画和书落地的声音、秘书和警卫官的叫喊声,不知道谁“我什么都招,请一定放过我”的大叫声。但是这次巨大的鸣动在一分钟之后就停止了。在摇晃停下,一切安静下来以后,大臣们带着恐惧的表情面面相觑,勉强地从嘴里发出了声音。
“真,真是好强的地震啊!”
“啊,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能够这样就结束真是万幸。”
大臣们摸着额头上的包,舔了舔手上的擦伤,捡起了破碎的眼镜。调整呼吸之后,他们梳理了散乱的白发,重新系好领带,之前的恐惧渐渐地变成了安心。
本来,日本就是在世界上地震危险最多的地方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圈。以东京、横滨、川崎、千叶为中心,有3500万名男男女女生活在这里。他们早已习惯了地震,多多少少的摇晃并不会造成什么恐慌。偶尔会有“不知何时会来造访的大地震”这种恐惧在脑海中闪过,但要是对这样的事过于在意,就没有办法首都圈生活了。
这次的地震非常强烈,但是从摇晃的程度来说,如果范围只限定在东京内,应该只有几个人受伤。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首相官邸的内政审议室长原来是警察官僚,治安问题和灾害信息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这个人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服装,一边脸色苍白地来到首相身边。这一次轮到首相面如死灰了。在东京震度仅为5的小地震不过是东海大地震的零碎余波罢了。
这场地震的震中位于远洲滩,震级达到了8.4级,情况十分严重。从东边的静冈县到西边的四国,整个太平洋沿岸方向被称为东海·南海地区,这里每100年到150年为一个周期,会反复发生从同一个震中传来的巨大地震。其中包括公元1707年(江户时代、第五代将军纲吉)的宝永地震,公元1854年(第十三代将军家定)的安政东海地震,不论哪一个都是达到了8.4级的巨大地震,然后就是这一次的大地震。150年的周期马上就要到了,在这时候,历史就要再现了。
地面上的受害情况包括静冈、爱知、三重、神奈川、岐阜、山梨、长野各县,尤其是从滨松市道丰桥市这片区域受害尤其严重。在当天已经确认的死者大约有4200人,而失踪的人有死者的5倍多。这片地区是日本汽车产业的中心,还有许多日裔的巴西人劳动者。对于从一个几乎没有地震的地方跨海而来的人们来说,这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天灾。
大楼倒塌、房屋崩毁、堤防破裂、道路陷落、汽车相撞、列车翻倒,架在滨名湖湖口上的大桥也陷落了,因为交通事故造成的损害和伤亡非常严重。
火灾事故发生不到100件是因为在时间上比较幸运。当时刚过早上9点,早餐后的整理结束,午餐的准备还没有开始,大多数的家庭都没有用火。在滨松市有几个不幸的加油站因为不幸燃起大火,但是白天的火灾远没有晚上那么令人恐惧。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前去避难了,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导致受灾状况严重的不是火而是水,和宝永大地震以及安政东海大地震时相同,这一次地震也引发了海啸。其规模在御前崎高达20米,东西的总长度到达了600公里,整个本周南岸都受到了侵害。从叶山地区的游艇到纪伊半岛串本的渔港,大大小小超过1000只船,不是翻倒就是被冲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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