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云中工业这样的二本学校,期末考试高数命题难度,不会超过课本上中等难度的习题,有些甚至直接就是原题。 也就只有英语和机械制图这样开放性的学科,老师的命题才不会局限于课本。 英语原本就不是周岩的弱项,而且经过了动画大师教程的洗礼之后,周岩的英语水平有了质的提高。 至于机械制图,就更不用说了,周岩都干了二十年,而且还有“工蜂”、“风之子”凯利约翰逊以及一众大国工匠的加持。要是机械制图考试拿不到满分,周岩自己都想买块豆腐装死。 思想道德与法律修养,全凭记忆力好…… 计算机,上机考试,考完直接出成绩,周岩直接给来了个满分。 考试结束,周岩同学的大一上学期也结束了。 考完试之后,周岩突然发现自己的火车票买得似乎有点晚了。 剩下的这几天里,除了最基本的锻炼刷积分,周岩也只能看书或者跑到学校机房里上网来打发时间了。 回家的前一天,周岩突然在网上看到了动画电影《越女剑》的宣传,什么“水墨动画巨制”、“中国文化的完美结合”,吹得连周岩都看不下去了。 这还没完,周岩还在赵颖的要求下注册了博客。 周岩没有用真名,用的是动画片里的署名墨胜武,职业标签:画师、武术指导和古建筑爱好者。 而“墨胜武”刚注册之后没多久,就被赵颖连同一众好友给硬生生地刷成了热点账号。 之后,周岩又按照赵颖的要求,在博客空间里放了九张能当桌面的动画胶片转制底图。 剩下的时间里,周岩实在是闲得无聊,又将正版阿房宫的设计效果图,传到了空间里,还置了顶,就没再理会了…… 回家的前一天,周岩收到了来自于银行理财顾问的电话,欧洲那边的期货收尾已经完成了,刨除交易手续费之后,纯赚四亿欧元。 “周先生,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操作?” “找人担保,做空港股,至于如何操作,二月初我会给你一份操作指南……” 二月七号早晨,周岩早早地起了床,收拾了一下,跟还在坚守阵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上公交,直奔火车站。 临近三九,清晨的云中气温差不多能到零下三十多度,就算周岩里面穿着保暖内衣,外面还穿了防风防寒的抓绒裤,都还能感受到街道上那凛冽而又刺骨的寒风。 而且,就算周岩带了毛线手套,可进了候车大厅之后,手指也还是冻僵了。 而就在周岩脱下手套搓手取暖的时候,从候车室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钻出来一个人,见到周岩,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周岩,你也坐这趟车?” 杨海胜,大二搬校区之后,加进来的舍友,长相憨厚朴实,一双小眼睛,笑起来就只剩一条缝了。 “杨海胜?”周岩笑着点了点头。 “唉,周岩,你的是站票还是坐票?”打过招呼之后,杨海胜的表情这才恢复如常,微微有点失落,“我买的是站票……” “我多买了一站,是从九原开始买的,有座!”周岩笑着拍了拍杨海胜的肩膀,“咱们学校买这趟车的同学很多,找座位很简单……” 经周岩这么一说,杨海胜微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两个人站了一个多小时,候车室里才响起检票广播,然后,所有人都挤到了检票口。 周岩一看这架势,拉着杨海胜就往前挤。 挤了一阵子,周岩终于发现练过太极和八卦的好处了,滑不溜秋,很容易就顺着旅客的空隙挤到前面去了。 下了站台,依旧是人山人海,纵然有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依旧没能将混乱的游客整理成队列。 最后,还是有经验的老乘警站了出来,喊了一嗓子,解决了问题。 “队伍排不好,今天大家就都不用上车了!” 列车进站,挺稳之后,守在站台上的旅客,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地往上挤、往上涌。 周岩依旧是一拖一,靠着过硬的功夫,硬是把杨海胜拉上了车。 而周岩的这位“未来”的舍友,上车都老半天了,依旧惊魂未定:“周岩,咱们这就上车了?” 周岩瞥了一眼还挤在门口的一群人,笑着点了点头:“呆会儿,乘务员估计得用脚往上揣了!” 上辈子,同样的时间,周岩就挨了这么一脚。 “明年过年,要是再这样,干脆就不回家了!” “至于吗,”周岩苦笑不得地看着杨海胜,“今年咱们是因为开学晚,所以放假才晚,明年就不是这样了,不过……” 周岩瞥了一眼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 云中这边的学校,无论是春季还是秋季,开学都比较早,倒是不用担心春节前和暑假返校,可因为春季学期开学很早,很容易赶上春节之后的第一波春运高峰…… 过了一小会儿,杨海胜突然抓住了周岩的胳膊,指了指窗外:“快看,那边乘务员还真的用脚揣了!” “这就是春运,”周岩笑了笑,“这还是好的,我听说广州那边,春运期间,在候车室站着都可能被人给挤走了……” 周围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都乐了…… 一看这架势,周岩更来劲了,干脆飙起了车:“小鬼子的地铁更恐怖,有些女的,都给挤怀孕了……” 智能机还没普及的时代,咨询还么那么发达,因此周围的很多小姐姐,根本get不到笑点,反倒是男同胞们,看周岩时,脸上都多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火车终于缓缓地开动了。 出了云中市区之后,顿时就进入了白色的世界,两天之前刚下过的雪,在寒风的加持下,没有一丝一毫要融化的痕迹。 才过了两站就满了,因此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只有旅客下车,而没有人上车。 出了省,车上的旅客又开始少了,晚上七点多,火车缓缓地驶进了首都西站,这时候,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是站着了。 按照常规,硬座车票晚上是最难熬的,可才过了十点多,周岩发现坐自己身旁的杨海胜,就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没过多久,车厢里鼾声四起。 周岩看了一下手机,电还有两格,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满格,可跟秦若舒聊了一整天,电差不多都耗完了。 从智能机时代回来的周岩,有电量不足恐惧症,眼瞅着电量掉到最后一格,赶紧换上了备用的电池…… 第二天清晨,火车到达了夏东省的省城弘州。 “周岩,再见!” 周岩车窗,朝杨海胜挥了挥手。 下了站台,迎面而来的凉气,吹散了周岩的惆怅,也提醒着他,现在是隆冬时节,虽然弘州的冬天,实在是有点拉胯,夜里都冻不死醉汉。 千里长征,只差最后一程了,除了车站之后,周岩跑到购票大厅看了一下,弘州前往东阳的火车,都只剩站票了。 周岩摇了摇头,直了直已经有点酸的老腰,离开了火车站售票大厅,去了离火车站不远的长途汽车站。 买好了车票之后,周岩给家里打了电话。刚挂电话没多久,秦若舒的短信就到了:“老周,你已经到弘州了吧,大概几点到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