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尹大茂离开，方渔跑去将门窗关好。 他先将档位开关放在最左面，手按在测灵石上，打入真气，瞬间十格全亮。 这证明以他自身产生，不经过任何压缩的真气，已经是融合大圆满的修为。 而后，他将全身真气压缩，生成先天真气。 再将档位拨在最右面，手再次按在测灵石上，测灵仪亮起四格，这代表他的先天真气是凝液期的修为。 “这就是我的真实实力吗？”方渔不禁自问起来。 下一刻，无奈的方渔发现他不得不将这些先天真气消耗掉，因为他需要测试一下真气属性。 按照尹大茂的说法，只有心动、融合、筑基三个阶段是准确的，也只有这三个阶段能测出真气属性。 一番折腾后，方渔将先天真气合成了先天真元，用来冲刷五脏六腑。 又等了许久，感觉体内的真气已自行恢复，方渔开始了他的测试。 融合期的档位上，以自身生成的真气打入测灵石中，测灵仪的九条属性通道全部亮起。 方渔默默读道：“金木水火土都是一格，风、雷、电、冰雪都是三分，此外那条白色的区域是三格八分，修为是融合大圆满的十格九分。这结果好平均啊！” 虽然他早就在一次次压缩过程中，看到了内气分化的情况，对这结果早有了心理预期，但当真的看到之后，还是惊讶不已。 愣了许久，方渔长出一口气，叹道：“这结果一定不能传出去！不然要被人活活解剖了的！” 方渔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将真实修为暴露出去。 其实不想暴露出去也很容易，因为生生不息炼气诀中早就给过方法，就是用神识念音来控制真气的外发。 方法炼气诀中给了，也有例子，但具体要调配成什么样的比例，这就需要方渔自己尝试了。 于是，下午的时间，借着自家随便用的测灵仪，方渔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终于，他总结出两段神识念音，刻在神功碑上。 一段神识念音，是将他的修为控制在心动巅峰到心动大圆满之间。 另一段神识念音，是将他外放的真气比例控制为前世他的真气比例，对此方渔还是很有执念的。 然而，在控制真气比例的时候，却出了点儿小问题。不论方渔怎样调整神识念音，都无法彻底将特殊属性完全掩盖，总要留下半格特殊属性在其中。 因此，方渔最后折中了一下，将他的真气属性比例设置为：水五成、火三成八分，木三分、土两分、金两分，外加五分雷属性。 这种属性比例设置，参考了他前世的属性比例，略作修改，加入了雷属性。之所以选择雷属性，完全是因为，风、雷、电、冰雪中雷属性最为男性化而已。 做好这些，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拍卖会之前的宴饮已经开始。 尹大茂大概率是要请方子墨和白娴凤吃饭的，因此只能让侯先生带着方渔过去。 方渔说道：“侯先生，咱们稍等等过去，在家吃饭，直接参加拍卖会就好！” 侯先生笑道：“少爷这是不想认识那些人？” 方渔笑道：“感觉没必要！我距离这种事情还早！” 侯先生感慨道：“其实不早！少爷的父母不给力，他们太过自私，没办法为你撑起一个安稳的环境，现在只能靠你自己。”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不仅如此，其实我也得罪了不少方家人，因此即便家主对我再怎么好，他也没办法对我绝对支持……” 侯先生露出笑容，说道：“少爷想的通透！” 方渔道：“所以，我也不想认识太多人，太麻烦！现在低调的支撑过这段时间就好，等我先天之后，这些都不是问题！” 侯先生点头道：“少爷，你现在心动期了？” 方渔点点头，抬手指向院中大树，树枝飘然而下。 侯先生眼前一亮，张嘴要说话。 方渔道：“保密，现在还不是对外公布的时候！” 侯先生道：“那德恒五长老那边？” 方渔道：“如果能保证他也保密的话！” 临近拍卖会开始，方渔二人来到青山城珍宝阁的拍卖场，顺利进入拍卖场的包间。侯先生叫来茶点，拿过今天的拍卖手册。 方渔无聊的看着四周，楼下大厅里，正在收拾着刚才餐饮的残局。 此时拍卖会尚未开始，包间的窗帘还拉着，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窗户。 方渔看了许久，感觉无聊，又不愿来回走动，便闭目养神。同时，神念从脑后升起，四处游荡起来。 拍卖场呈扇形，也就方圆三十丈的样子，即便方渔不突破到心动期以上，这个面积，他的神念也能轻松覆盖。 因为是年底前的拍卖会，故而来参加的人员众多，人员的成分也相当复杂。 拍卖会分做大厅和包间两种，参加大厅拍卖的人，从卖场领到号牌，而包间中的人则按照包间号。 方渔无聊的来回用神识扫着，神识掠过中，还真发现了几位算得上认识的人。 比如方家前任五长老方德宝的孙子方子雀，七长老方立穹，少族长方立星，还有戚家人……方渔听到了“镇瑞三长老”的称呼，心中一动。 这戚镇瑞就是当日戚书文戚书亮那件事情的主谋之一，执法堂一直没抓到此人。却没想到他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程度！ 平日，没遇到还好说，今天遇到，怎么可能放过。 方渔本想动用破虚拳结果此人，此地却不是什么合适的地点。探虚指之下，戚镇瑞融合巅峰的修为被方渔知晓，不仅如此，戚镇瑞还随身佩戴一块镇魂玉佩，正好适合方渔将神念寄托其中。 这也算是变相监视对方，可以等到合适机会再行出手。 继续扫描着全场，果然看到了张家人，是张孟柏和张孟信亲自前来，至于张家其他人，他就不认识了。还有范家，方渔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三长老范志淮亲自前来。 就在方渔感觉无聊的时候，就听“叮叮咚咚”的琴音响起，有侍女过来帮忙拉开帘子，拍卖台上的演艺已经开始。 方渔看去，是四位少女，其中还有两个他的熟人，张小仙在唱歌，万永华在弹琴。 方渔露出笑容。 侯先生笑道：“少爷，这是张小仙啊！” 方渔意外道：“侯先生也知道她？” 侯先生道：“原本不认识的，但昨天和孔统领喝过酒之后，就知道了！” “啥？”方渔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这孔直虎真是大嘴巴！ 侯先生笑道：“这也没什么的，少年风流嘛！不过少爷，你要知道，她只是个庶女的，到时候娶成妾就行了！” “咳咳咳咳……”方渔一阵咳嗽，“侯先生，这都哪里跟哪里啊！” 侯先生笑道：“她长的漂亮，名声我也打听过，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只要不是方晓雪那种，我们都没什么意见的。” 方渔忙道：“我就是和她认识而已，没其它的想法！”方渔嘴里说着没想法，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不仅如此，一颗虚念还飞了过去。 侯先生呵呵笑道：“有想法也没什么的，少爷，不用解释的！” “卧槽，我这修为最近提升了不少，哪天要找孔直虎比斗一番！”方渔在心中下定决心。 与此同时，正在跟人推杯换盏的孔直虎，突然打起喷嚏来，他对面的人赶忙躲闪，同时叫道：“孔老虎，你特么洒酒了，你赖皮！罚三杯……” 三首歌曲结束，张小仙和她的小伙伴下台。有好事者要拦下几人，邀请到包间聊天。这当然不可能。 方渔在心中暗骂，张小仙方渔再人，也是青山城的世家子弟，居然还有人敢如此。 拍卖会开始，拍品从最初的数万两白银，发展到数万两黄金，不到半个时辰，上半场就结束了。 上半场主要是珠宝玉石，少有修士用品，这小半场，也是应景举办，毕竟马上要过年了嘛！ 中场休息，有人离开，有人到来，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出去透透风，散散心。 方渔刚才见到的方子雀就转身离开。 张小仙几人又上台表演，有好事者，跑去舞台前近距离观看，也有人冲台上吹着口哨。 方渔和侯先生出去透风。 侯先生问道：“少爷，有看上的没有？” 方渔摇摇头，说道：“凡人之物，没兴趣，下半场看看有什么修士的东西。” 下半场开始，方渔和侯先生踏着开始的时间进场，刚到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张小仙几人出来，万永华眼尖，一眼看到方渔。 几人相见，热闹的聊上几句。 而正在聊天期间，又有好事者前来邀请，珍宝阁的工作人员一边客气的阻拦，一边催着张小仙离开。 临走，张小仙将方渔拉在一旁，说她们四人一会儿会去“绕梁余音阁”休息，请方渔有空就过去。 方渔不明所以，却对张小仙的邀请更加好奇，便决定拍卖会后过去看看。 等方渔和侯先生回到包间的时候，正好第一件物品正在竞价。 那是一对粉色的镯子，此时价格已经涨到三百两黄金。 方渔举牌，说道：“五百两黄金！” 侯先生忙道：“它不值这个价格！” 方渔摇摇头，说道：“这镯子我看着眼熟！” 侯先生点点头，不再说话，看来是有特殊意义的镯子。 只听楼下大厅的一个声音说道：“五百五十两黄金！” 方渔沉默不言，台上的拍卖师说道：“五百五十两黄金还有人出价吗？还有人出价吗？” 方渔继续沉默。 拍卖师说道：“那我开始倒数了！五、四、三、二、……” “六百两黄金……”方渔报出了新的价格，同时五颗虚念洒向楼下大厅。方渔的想法是如果对方再出高价，他就不竞拍了，等拍卖会后，直接找那人商量。 结果，自然没人再出价格，方渔以六百两黄金的价格买下那对粉色镯子。 当方渔用六万两银票付过钱，拿到那对镯子时，他不禁对侯先生感慨道：“这是我娘的镯子，我小时候见过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我爹拿出去典当了。” 侯先生拿过镯子仔细看看，说道：“这镯子要是典当出去，可值不了一万两，能过五千两，典当行就不算坑人。” 方渔点点头，他印象中，上学堂之后还见过这对镯子，看来这镯子被方子墨卖出去也就这两年的事情。 又坐了一会儿，方渔有些坐不住想走了，的确没什么能让他有兴趣的东西。 侯先生说道：“再等等，据说有七把你的黑铁剑上拍呢！” 方渔笑道：“没兴趣，都是我卖出去的！拍出来上千灵石跟我也没关系。” 侯先生笑道：“亲眼见证嘛！你再开铁匠铺也得涨价了！” 方渔点点头，其实他也有点儿兴趣，不仅如此，还有戚镇瑞呢！今天要能抓就顺手抓了他，不然就跟着，反正现在有了先天真元，虚念在外的存活时间很长很长。 又是一阵无聊的时间过去，终于来到长剑拍卖的时刻。 拍卖师推着一辆小车上来，车上是三把黑色长剑。 拍卖师介绍道：“下面上拍的物品是秋字号黑铁长剑，这把剑号称是宝器之下最好的长剑之一。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秋家铁匠铺已经关门，据说在关门之前，铸剑师一共打造出二百把这样的秋字号黑铁长剑分别卖给方家家主和张家三长老。 大家都知道，这二位并不是缺钱的人，不可能拿长剑出来拍卖换钱，因此市面上流传的这种长剑极少，每一次拍卖都能拍出高价，市场上更是一剑难求。 而借着这次年底的机会，我们珍宝阁阁主亲自出面，说服方家一位重要人物，从他手中得到七把这样的长剑，拿来拍卖。 今天这七把长剑将分做三组，第一组三把，起拍价为一千五百灵石，第二组两把，起拍价参照第一组的成交价，第三组两把，起拍价参照第二组的成交价。” 台下哄的一声就乱了起来，很多人质疑，这样拍卖，就不怕卖不出去吗？ 拍卖师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质疑，他补充道：“我们联系的这位方家重要人物说，他也舍不得长剑就这样被拍卖走了，所以，宁可不卖出去，留着过年赏赐给家里人。”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台下就更乱了。 侯先生努努嘴，冲着方渔嘿嘿笑着，说道：“今天这拍卖师吹的少了，有人还吹你这长剑的品质比宝器的材料都强呢！” 方渔嘿嘿笑着，说道：“所以，侯先生，以后定价你就多费心了！” 侯先生也嘿嘿笑着点头，又禁不住说道：“都说大辈人关心小辈儿，这特么大辈人的还能这么赚小辈儿的钱……” 方渔呵呵笑着没有回应。 拍卖开始，第一组三把黑铁长剑的价格快速从一千五百灵石涨到两千灵石，最终坚挺的在两千四百灵石的价格成交。 侯先生比了个八的手势，意思是八百灵石。 方渔幽幽的说道：“只可惜，这些剑不是我打造出来的……” 侯先生像被针扎一样蹦起来，说道：“什么？” 方渔看着他点点头。 侯先生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方渔道：“我的剑纯手工打制出来，没有切削磨，看起来是没有开锋，但实际只要能在速度或者力量上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足够锋利，这是某些中品以上宝器才能有的特征。尤其是我后期给张家和方家打造的那些，这种特征更明显。” 侯先生道：“所以，这拍卖的剑是？” 方渔道：“假的，最少这些剑有磨制的痕迹，铁大概率是八出一不到的精铁。或许是用当初秋宝卖出去的那些精铁吧！” 侯先生道：“你能确认？” 方渔点头道：“能！肯定是假的！甚至这些剑制作工艺，我看都不如秋宝的手艺，很糙的那种！” 侯先生起身道：“我去找一下珍宝阁的掌柜，提醒他一下！”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不见这个人啊！麻烦！” 侯先生道：“明白！”说着，他扭头快速走掉。 方渔抬眼看去，第二组拍卖已经落下帷幕，成交价格到达了一千七百灵石。刚开始的是第三组交易。 或许是前两组有人没有拍到，第三组竞争的更加激烈，最后成交价格直接来到两千一百块灵石。 又过了一阵，侯先生回来，说道：“说过了，最后一组由珍宝阁的托儿拍走，嘿！你猜是谁寄拍的？” 方渔想想，说道：“方立星吧！” 侯先生竖起大拇指，赞道：“少爷，你是不是刚才看到他了？” 方渔摇摇头，说道：“大概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侯先生说道：“真丢人，方家主的脸都要被他丢完了！我刚见到珍宝阁的二阁主，嘿，那老小子也说他怀疑来着！” 方渔问道：“他们准备怎么解决？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下去吧？” 侯先生道：“不能，那样珍宝阁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方渔点点头，不再言语。 侯先生张张嘴，想说珍宝阁阁主说要上门拜访的事情。 但看方渔再闭目养神，还是干脆住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