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响彻着邓世昌港下达的命令，通讯兵站在桅杆高处在舰队进入雾霾区前，不断朝其他舰船打着旗语。几艘船的烟囱的黑烟立时稀薄了不少，南海远征舰队的六艘船的速度也几乎同时降了下来。 “邓公，为什么半速……” “大人，你看。”邓世昌指了指舰船破开波浪荡起的水纹。因为是半速航行状态，船首破开的浪花非常小。 胡莱瞧了之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大人，有经验的舰长通过水纹浪花，能判断出大概敌舰的位置。咱们为的是避开蝮蛇国舰队的锋芒，因此动静自然是越小越好。”邓世昌随之的解释也应征了胡莱的猜想。 很快六艘船也完全进入了雾霾区。尽管能见度很低，但六艘船还是保持非常好的队形，小心翼翼的在雾霾区中航行着。 随着在雾霾区航行的深入，邓世昌自感已与蝮蛇国舰队十分接近，又仿佛隐约能听到对方的蒸汽锅炉声。 “传我命令，舰队灯火管制，在驶出雾霾区之前，任何船只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允许开启任何灯火。沿着既定航线直线航行！” “全体灯火管制！沿既定航线前进！” 邓世昌下达了在雾霾区内能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随即六艘舰船都关闭了各种船用灯火，且相互之间不再用灯语联络。 在这相对安静且缓慢的航行中，拍向文昌号的浪花渐多。这回不仅仅是对方蝮蛇国舰队锅炉蒸汽机的声音，甚至还能隐约听到蝮蛇国舰队甲板上倭国水兵大声传达命令的倭语。胡莱屏住了呼吸，就仿佛蝮蛇国舰队即将从他面前驶过一般。 只从各种声响可以判断，蝮蛇国舰队实际上距离南海远征舰队并不远，也许双方相距不超过一千米，甚至五百米，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但从文昌号到整个船队所有舰船仍是安静的可怕，即使与敌舰“近在咫尺”，但所有船只不仅未开一炮，还因为邓世昌的命令不做任何沟通联系。 南海远征舰队就如此在雾霾区中“静默”航行，不知不觉中，航行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终于，南海远征舰队有惊无险的驶出了雾霾区。 “全体舰队，方向90，左满舵！全速前进！” “方向90，左满舵！全速前进！”一驶出雾霾区，邓世昌便下达了全速转向的命令。 六艘舰船几乎同时转向，船头重新朝向了麻薯岛，并开始全速朝麻薯岛方向疾驰。 目前邓世昌引进的这款烟雾弹，它生成的“雾霾”大概差不多也就能维持半个小时，此时也快达到烟雾弹效果的临界点。也恰是在此时，雾霾开始逐渐消散。在南海远征舰队正北方，左侧船舷处依稀发现了一艘舰船的轮廓。只是因为烟雾还未散尽，目前只能隐约看清其船身，并不能看清其全貌。 “卧槽，居然就在我们旁边。”胡莱咽了下口水道。 “命令，解除灯火管制，吊罗山号，黎母山号，达江号，明珠号朝岛南港全速前进。” “解除灯火管制，吊罗山号，黎母山号，达江号，明珠号全速驶向岛南港。”邓世昌下达了驶离雾霾区的第二个命令。为了能让吊罗山号，黎母山号，达江号，明珠号迅速脱离战场，邓世昌同时用旗语和灯光信号两种手段进行指示引导。 “命令防城港号主炮与侧舷炮高爆弹装填，跟随我舰，准备接战！” “主炮侧舷炮高爆弹装填，准备接战！” 文昌号舰首的105mm主炮也是唯一一具可以做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主炮，水兵将炮口缓缓对准了船舷左侧那依稀可见轮廓的敌舰。 尽管，不管是胡莱还是邓世昌都还看不清敌舰的样子，但是邓世昌本着先下手为强，先敌打击的原则，直接命人装填炮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抽人家一轮炮击再说。 “目标距离2300，速度9节，航向345！” “目标距离2300，速度9节，航向345！” 观瞄手迅速汇报了测量数据。而炮手们立刻根据观瞄手的数据调整了火炮射击姿态。 “发炮！” “发炮！” 随着邓世昌一声令下，文昌号和防城港号相继开火。105mm与75mm克虏伯后膛炮纷纷喷出火舌。炮弹在飞行了几秒后在那艘未知敌舰周边激起了六朵浪花。 巨大的爆炸立刻惊醒那艘未知身份的敌舰，一方面他拼命开始转向，另一方面这艘敌舰信号灯拼命闪烁，不用猜都能知道它是在向附近自己的友舰呼救。 “修正，目标距离2200，速度9节，航向340！急速射！” “修正，目标距离2200，速度9节，方向340！急速射！”邓世昌在观察了炮弹落点后立刻亲自修正了数据。 炮位上的水兵们立刻对火炮进行了微调，并立刻进行了第二轮炮击！ 轰轰轰……连续的炮鸣，文昌号与防城港号打出了第二轮炮弹。 砰啪……连续两声巨响，除去四发炮弹落水，一发105mm和一发75mm命中了敌舰舰尾与后腰位置，敌舰甲板上甚至出现了火苗。 得益于邓世昌接手南海舰队之后严格的训练，船员始终保持较高的训练水准，加之操炮专精，命中率提升30%，文昌号与防城港号的第二轮炮击便直接命中了敌舰。 “是蝮蛇国炮舰清辉号！”此时艳阳高照，先前烟雾弹的雾霾也完全散去。桅杆上的瞭望手此时已能清晰敌方舰型。 瞭望手的呼喊夹杂着一丝兴奋之情。因为如果是甲铁号，文昌号与防城港号二对一依然毫无把握，毕竟倭国甲铁号是铁甲舰，强大的装甲防御力就摆在那，文昌号和防城港号不知得打多少发炮弹才能毁伤其舰体。 但如果是面对清辉号，那把握则要大很多，因为清辉号不过是跟文昌号同级别的木肋木壳炮舰，且吨位比文昌号和防城港号还要小一些。 “搜寻蝮蛇国甲铁号，报告其位置！”尽管确认那艘正对自己炮口的是清辉号，但邓世昌不敢大意，他需要确认甲铁号的位置再决策接下去的战术。 “蝮蛇国甲铁号，目标距离10500，航速12节，航向270！”瞭望手和观瞄手合力找出了甲铁号的位置并及时汇报了数据。 这甲铁号大概是求功心切，全马力航行追逐南海远征舰队，致使自己与僚舰拉开了距离脱了节。 “目标蝮蛇国清辉号，急速射！”在得到甲铁号的方位后，邓世昌确认此时的清辉号属于落单状态。二对一，且炮手们状态正佳，岂有不揍之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