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像力真的太丰富了。费沙回廊是个和平之海,往来的船只不是客船就是货船,挂着军旗的舰艇是绝不允许通过的。”
“这又是谁规定的呢?”
尤里安咄咄逼人的口吻,和他那好看的脸容一点也不相称。对方听了也只是回了一句“这个……”但已经笑都笑不出来了。此时四周的人也察觉到他们两人的话题似乎相当严肃,大家都一齐望着尤里安,而尤里安则压下兴奋的心情提高声音说道。
“我认为如果规则是由人所定,自然也能假人的手破坏。我在想,帝国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为人处事的作风不像是会默守成规的那种,像不久前发生的当今皇帝弃国逃亡的例子,以前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也发生了。”
“……”
“说起罗严克拉姆公爵这个人,他为了要取得胜利,打败敌人,一定会不惜打破传统和一些不成文的惯例去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没有一个人敢保证他不会这样做吧?”
在场的人一阵骚动,似乎没有人能对尤里安刚才所说的话提出反驳。
“本来,我以为就算罗严克拉姆公爵有如此大的野心,费沙人也不可能会平白甘心地出卖自己的祖国。可是如今……”
尤里安在说这番话时,外表看似镇定平静,其实内心相当紧张。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的这种挑拨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毕竟他还是个毫无经验的生手,对掌握人心没有多大的自信。
一名长相精悍的年轻人站在距离尤里安约十步远之处,正一面与人谈笑风生,一面以锐利的眼光盯着尤里安看。这人就是自治领主鲁宾斯基的副官鲁伯特·盖塞林格。
他心中不怀好意地评价着尤里安:这小子嘴巴还蛮厉害的。他认为尤里安不可能光靠自己的思考就能下此结论,一定是杨威利告诉他的。他向和自己聊天的人轻轻道了声“失陪”,然后加入围拢着尤里安说话的那群人中。他迅速地站在尤里安正对面,一副要和他对谈的样子。
“敏兹少尉,您说费沙会把自己出卖给帝国,这种推测未免太大胆了。”
“是吗?对费沙而言,独立不过是形式,并非是最高的价值所在吧?”
“但是它也近似至高无上,你可不要太低估它了。尤里安·敏兹少尉。”
鲁伯特·盖塞林格刻意地叫着尤里安的名字,这使得尤里安相当不悦,听起来仿佛有一种嘲弄和优越感在空气中无声地传播着,尤里安感觉到额头前浓密的头发似乎都浮起来了。
盖塞林格和尤里安之间相差了七岁,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很大的不同。其差别不是知识上的,而是在观察事物时的角度不同。在盖塞林格的眼里,尤里安只不过是一个在杨威利保护之下,未见过世面的无知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