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手的东西又要眼睁睁地拱手交给别人,不是很遗憾吗?”副参谋长派特里契夫准将不知何故前后摇晃着他那宽阔厚实的身体环视在座的人。
“……花了昂贵的费用和无数的人力辛苦建造起来的要塞被敌人抢走,帝国军一定觉得更遗憾吧。”杨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三年前把伊谢尔伦要塞从帝国军手中用计夺了过来,使尚未成为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独栽体制下的帝国军的将帅憾恨不已的,就是杨威利本人。原本这种事就不该以博爱主义者的论调来评论。华尔特·冯·先寇布少将嘲讽似的苦笑着,因为当时在杨的作战中担任重要的角色,带领“蔷薇骑士”连队侵入要塞,把气爆枪口对准帝国军的要塞司令官修特豪简上将的正是他。
“可是,司令官,我们放弃伊谢尔伦的时候,帝国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我们该如何应对他们自背后的攻击呢?”
“是啊,我们就去拜托帝国军的罗严塔尔提督吧。就说既然我们已双手奉上要塞了,就请他网开一面,放妇孺老幼一条生路。”
这是个恶意的笑话,幕僚中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本来,不管效果多佳,立意多明显的笑话,要穿透围绕着他们的紧张和危机感的甲胄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目前虽然处于尚可的状态,但是,帝国军的大舰队已在要塞前展开攻击布署,在司令官罗严塔尔一级上将巧妙、周密的作战指挥下,不断地重复着攻击与休息,使得防御的一方不得不随时绷紧神经。先寇布的奇袭刀刃一度曾逼近罗严塔尔身边,但是,自那次之后,被誉为名将的金银妖瞳的青年提督不再让对方有第二次的机会。先寇布对罗严塔尔的肉搏战技术和勇敢赞赏有加,但是,让大鱼溜掉的遗憾也让他不时扼腕叹息。
姆莱少将似乎还不想就此罢休。
“可是,就算如此也会造成心理方面的影响吧?如果表面看来像是杨提督不敌帝国军的攻击而放弃伊谢尔伦要塞,那同盟全体市民受到的冲击会相当大。或许我们会被指为不战而逃,军队也可能因此失去战意。如此一来,日后如果再战,大家就没什么把握了。关于这一点,请阁下您三思。”
杨承认姆莱的话自有其道理在。然而,说实话杨觉得自己不需要为这种事负起责任。目前他只能以一个舰队和阵容庞大的帝国军三个舰队作战,而且之后他更必须全力掌握整体的事态及作战行动,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都已不胜负荷,人们不应对他再作更多的要求了。
先寇布于此时首次开了口。
“我也赞同参谋长的意见。反正,等那些政府高官们变了脸色,大吼大叫着‘丢掉伊谢尔伦要塞来救我们’之后再行动也不迟。到时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也就会知道阁下您的存在有多重要了。”
“那样一来就太迟了,会失去打赢帝国军的契机。”
先寇布以微妙的角度蠕动了他的眉毛。“哦?契机?这么说来,阁下是认为我方能打赢?”
如果不是在伊谢尔伦要塞,这样的发言是不会被允许的。杨一向对部属的言行极为宽容,有时候甚至被当时的上司及后世的历史学家批评为放纵得太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