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的观察都没有错。米达麦亚虽然采取了将敌人狂躁的威力吸收扩散开来的战法,但是对于敌人超越限度之外的凶猛攻势,他心中也暗暗震惊不已。
猛虎畏缩于没什么经验又没有判断能力的猎犬不要命似的狂咬,此时的米达麦亚就处于这个状态。不管是指挥官的能力或士兵的质与量,帝国军都远在同盟军之上,但是脱出常轨的情势往往使得计划及计算无力化,导致本来的胜败态势逆转,这种例子在战史上也不少。
的确,同盟军的攻势凶猛得超乎常规。有的战舰将所有炮门全开,朝四方扫射光箭,不要命地以高速在无人的虚空中来回穿梭;有的战舰自己关掉了回避冲撞的系统,横冲直撞地用舰首将敌方的驱逐舰一切为二;有的巡航舰一个劲地将主炮对着眼前近距离的敌人齐射,结果自己也被爆炸形成的爆发光卷了进去。疯狂的攻击突破了理性的防御,破坏和杀戮的宴会如火如荼地摆开。比克古为了阻止他们,使用了所有传讯系统,最后好不容易掌握了主要战舰的通讯回路。
“停止前进!后退之后再重新编队。你们杀够了吧?”
被司令官这么严厉地一顿臭骂,醉心于流血的同盟军终于恢复了冷静,停止了横行,重新建立起紊乱的舰列,试着让战线后撤。
但是,帝国军可不许同盟军趁机脱逃。拜耶尔蓝、布罗、德洛伊杰等米达麦亚麾下的勇将们,胸中翻腾着复仇的熔岩,不约而同地一起反击。与此同时,帝国军超过十五万艘战舰形成的巨蛇扬起两侧蛇头,朝同盟军扑杀而来。兵力有同盟军五倍多的帝国军,其大幅的动作震撼了无声的宇宙空间,化身成一只从午睡中醒来的肉食性恐龙。
情况急转直下,同盟军从杀戮的加害者一转而为被害者。前方有米达麦亚军的炮列形成的闪光暴风,左方有莱因哈特直属舰队吐着数十万条的火舌,右方则有缪拉、法伦海特、瓦列等人不断放射出来的能量枪。
仿佛要将视线烧毁殆尽的爆炸光芒产生了连锁反应,成为攻击目标的同盟军活生生地被烈火焚烧全身。即使舰体的外壁耐得住冲击和热,里面的人也耐不住高温,人们相继倒在墙角及地板上,在舰内急速上升的高温中被迫与死亡拥抱。
立即死亡的人还算比较幸福的。受了致命伤却还残留着几分钟生命的人,在死神打开慈悲之门前,全身因内脏被煮沸的痛苦而痉挛不已,在自己吐出的血泥中痛苦地翻滚。不久之后,血化成紫烟蒸发,灼热地板上的生者及死者的肉体被烤焦了,纯白的光将所有的惨状漂成白色,舰体四射开来成为一团火球。堪以惊人来形容的物质、生命及能源的浪费不断地在广大的战场扩散开来。
这一天,从十六时到十九时,两军的战斗极尽苛烈之能事。由八百四十艘战舰组成的同盟军迪德涅分舰队在短短的三个小时之内被击灭至一百三十艘。伸展在宇宙虚空中蛇头一端的瓦列舰队狠狠地给予迪德涅分舰队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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