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可惜了,你母亲竟然失败了。一个预知到自己的儿子即将犯下滔天大罪的母亲,舍弃了私情想为社会除害。可惜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竟有这样一个不肖的儿子。”
“——很好,再推敲一下就可以刻在墓碑上当墓志铭了。”
罗严塔尔放开了女子的手,将落在额前的深褐色头发拢上去。方才男人抓住自己手腕的触感,像一个温热的环,还留在女子的手腕上。罗严塔尔将修长的身子倚靠在十字花纹的墙壁上,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低着头。
“我真的无法理解,虽说到你父亲时代为止,特权一直都为你们所有,不过现在失去了,真的会这么愤恨不平吗?那项特权不是你的父亲或祖父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想想看他们是不是每天都悠闲地过着日子呢?”
爱尔芙莉德本想大声辩解,不过又咽了下去。
“在那样的生活中,何处有正义?所谓的贵族其实就是制度化的盗贼,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用暴力夺来的叫做邪恶,那么用权力夺取的就不算吗?”
罗严塔尔将靠在墙壁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带着失望与扫兴的表情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是个好一点的女人呢,真是太扫兴了。快走出这屋子,去找一个适合你的男人吧,找一个整天怀念着过去的时代,倚恃权力与法律来保障甜美日子的废物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说几句话。”
金银妖瞳的青年提督用拳头在墙壁上捶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世上最丑陋的就是既没有实力也没有才能,却靠着世代相传,将政治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相形之下,纂夺这种行为要强上一万倍。至少,纂夺者为了得到权力,一直在做着必需的努力,而且他也知道,权力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爱尔芙莉德听了这一番话,虽然都没有沙发上站起来,整个人却像是化成了一道强烈的风暴。
“我完全明白了。”
隐藏着暴雨前热雷似的声音吹近了罗严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