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不就是需要一个最好的专制者出现的时机吗？需要一个让人们仰望、崇拜的人中之神－－需要一个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与更璀灿的黄金般的雕像相较，民主主义根本就只是一尊褪色的青铜塑像……
不，不对。杨赶忙摇了摇头。他那杂乱的黑色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而摇晃不已。
“尤里安，我们是军人。而民主主义往往是在枪口下产生的。军事力量虽然使民主政治诞生，却不允许它因此而夸大其功。这没有什么不公正的。因为民主主义的真髓就在于具有力量者的自制力。利用法律和机构使强者的自制制度化，这就是民主主义。如果军队都没有自制，那其他任何人也就都不需要自制了。”
杨的黑色眼珠渐渐发出了光芒。他只想让尤里安明白。
“为基本上是否定了自己本身的政治体制而战的矛盾，是民主主义的军队必须接受的事实。军队所能求于政府的，大概就只有带退休金的休假。也就是一般劳动者的权利。除此之外不能再有任何奢求。”
听到退休金，尤里安反射性地笑了笑，但杨并没有想以幽默来表达他的意思。尤里安立即收住了笑容，反倒做出了一副太过严肃的表情，提出了长久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可是，我希望提督能有顾及私情、私欲的行动。”
“尤里安！”
“我知道当然会被责骂，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真是讽刺。尤里安心里想着。对庞大的才能而言，专制政治竟然比民主主义更能自由活动、发挥能力。如果莱因哈特和杨的境遇倒过来，或许莱因哈特对民主政治而言会是一个有害的野心家，也或许他会让鲁道夫大帝的恶行再现。而杨说不定就会为自己戴上金色的皇冠了。
“尤里安，这件事完全是一种无意义的假设。”
“我了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