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分明就是……” “你闹够了没有!” 项君昊被慕容辰温和谦逊的外表迷惑,本就不相信他会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此刻更是消除了所有的疑虑,反而一门心思责怪起女儿的胡搅蛮缠起来。 “你说辰王提前来了永春城,如今不过是人有相似而已,还不快向辰王赔礼!” 项映雪咬住嘴唇,狠狠地瞪了慕容辰一眼,转而逼近两个人证。 “你们若不如实招来,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草民不敢欺瞒公主、欺瞒圣上!” 慕容辰强压住唇边的笑意。 早在飞石禀报风车姑娘进了安国将军府时,他就担心会败露行迹,一早就将自己所有踪迹处理的干干净净。 他在项映雪身旁微微躬身,面上尽是宽厚与怜悯。 “映雪公主心系大楚国安危,这无可厚非。 可他二人纵然身份低微,却也到底是无辜之人,还望公主能放过他二人。” 映雪公主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会演戏的人。 也或者,她身边人人都在演戏,只是她高高在上,没有机会看清那些人的本质,也就不知道罢了。 她气急败坏:“你……” “雪儿!” 项君昊见女儿又要发作,也是一肚子气,恨铁不成钢似道:“辰王如此宽厚仁德,你还要再纠缠胡闹下去吗?” “宽厚仁德?” 她冷笑了一声。 “父皇,他是统一北国周边所有部族的司战之王。 江山易位,血流成河,一将功成万骨枯! 您相信他宽厚仁德?” “雪儿,自古良将多有贤名在身,不能因为杀伐征战就对慕容兄有所误解。” 项景明和项君昊一样,都觉得慕容辰看起来温和有礼,倒是映雪公主胡搅蛮缠,盯住人家好端端的亲王不放。 难不成还真想两国交战、民不聊生吗? 都和和气气的过太平日子,有什么不好? 项映雪听到兄长也为辰王说话,气得手都抖了。 皇兄啊皇兄,你虽然没有父皇的昏庸,却像极了父皇的顽固与轻信。 “太子说的有理。” 项君昊赞许地看了项景明一眼,又气冲冲地看向项映雪:“雪儿,还不快向辰王赔礼?” 项映雪站在大殿中间,手狠狠地搓着衣角,不肯动也不说话。 项君昊看了看辰王,觉得今天若不给使臣一个交待,北燕人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来人,将映雪公主带到冷苑罚跪!” 冷苑? 项映雪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 那个阴森森的地方是专门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宫妃女官的,有不少进去之后直接就死在了里面。 都说那地方有点邪门,晚上的时候也从不掌灯。 上次她就是被拉到那个地方跪了一个晚上,也哭了一个晚上,出来后病了好些天。 当时父皇哄她时承诺,以后犯再大的错,都不会再这般罚她。 现如今,为了一个北燕亲王…… 她眼中含泪,哽咽地叫了声:“父皇!” 陈皇后知道项君昊内心对燕国的畏惧,也知道今日辰王若是不能解气,哪怕是亲生女儿,皇帝也是不会轻易绕过的。 因此,她只是有些心疼地、默默地望着宝贝女儿,却一句话也没有为她说。 项景明知道妹妹怕黑,刚要开口求情,就瞥见父亲投来的凌厉目光,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项映雪的眼泪像断了线般,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 她明明说的是实情,明明为的是江山社稷,怎么父皇不但不信任她,还要拉她去罚跪呢? 慕容辰原本是想看热闹的,见倔强的小丫头渐渐哭的像个泪人儿,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