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御书房内,大司马郑荣前脚刚走,项君昊便叫人去安国将军府强行将宝贝女儿接了回来。 “参见父皇!” 项映雪虽然恭敬地行着礼,嘴角却气鼓鼓的,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 项君昊一眼望过去,只见女儿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美貌且灵动,任性又可人。 莫说是苦寒之地的燕国,就是美女如云的楚国也再找不出一个这样的姿色。 难怪郑荣说,纵使这丫头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辰王也并没有动气,亲事也依然可成。 “还在生父皇的气?” “女儿可不敢!” 项映雪斜仰着头,嘴巴微微撅起,分明一副耍小脾气的模样,惹得项君昊嘴角泛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连在殿上公开暗示父皇斩杀燕国使臣的事,你都敢干,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北燕使臣本就狼子野心,儿臣当众揭发,是为我大楚国江山永固,堂堂正正,有何不敢?” “堂堂正正?” 项君昊看着倔强的女儿,叹了口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辰王在外殿候命时,你都干了些什么! 若是传出公主换装私会使臣的闲话,看天下人如何笑你! 明明是因私怨而破坏结盟,你还如何有脸面再说出‘堂堂正正’四个字!” 项映雪听了,又羞又气,脸憋的通红。 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说自己早就怀疑辰王,因此先去打探一番? 说自己只是好奇辰王的模样是不是传说中凶神恶煞,所以才换装偷偷窥视? 仿佛这两个,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帝王能接受的理由。 项君昊见女儿蔫蔫地低着头的样子,心中有些许不忍。 “你以为你说的事,父皇不会去查吗? 今天一早,郑荣就将你说的那人带了过来。 不过是个与辰王六分像的楚国商贾而已,你却因此差点破坏了两国结盟的大事。 还好辰王宽容大度,否则两国一旦开战,你如何对朝臣、对百姓交待?” “父皇,女儿眼睛好的很,怎么可能将只有六分相像的人认错?” “你还想再胡闹多久?” 项君昊重重拍了一下案几。 项映雪再恃宠而骄,对父亲也是有点怕的,立刻顺从地低下头去。 项君昊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父皇那天并不是真的想罚你去冷苑,只是两国邦交并非小事,父皇就是再疼你,也不能令使臣心气不顺、颜面尽失,你能理解为父的苦吗?” 说到此处,项君昊佝偻着已略显苍老的背,咳嗽了几声。 项映雪虽然刁蛮,但心地善良,从小到大从没有苛待过一个宫人。 虽然任性,却极其孝顺,父皇、母后、皇兄,在她心中都是一等一的重要。 她望着憔悴的父亲,心中一阵难过。 “父皇,女儿确实有些冲动了,父皇心系天下,日理万机,女儿不该再让父皇劳心。” 项君昊看到她发自内心愧疚的样子,抓紧时机柔声道:“那雪儿是否愿意帮父皇分担一丝忧愁?” “当然愿意!” 项君昊点点头,一副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样子: “雪儿,此事辰王虽然没有加怒与你,但毕竟心里也是有了隔阂。 他如今初到楚国,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父皇想叫你陪他在永春城转转,好生招待一番,以做补偿。” “父皇......” 项映雪本想立刻拒绝,但抬起头来,看到父亲迫切的目光,又心下不忍。 “……女儿谨遵父皇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