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开始了有一会儿,时锦回到啦啦队伍中,那个叫她去见凌霜的队员发现女孩完好无损的回来,一时间有些惊异。 “你没事?!”她错愕出声。 时锦疑惑:“我能有什么事?” “凌霜小姐没有找你麻烦??” “找了。”时锦老实道:“警告我不要再靠近谢殷辞会长,还要给我个教训。” 队员上下看着她的身躯,却丝毫看不出又被殴打过的痕迹,“那、教训呢?!” 时锦无语:“你怎么非盼着我受伤啊同学?” 队友蹙眉:“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这次从凌霜小姐手里这般简单地回来了?以往不都是要给两巴掌或是踢两下的吗?” 时锦一愣:“她以前打我啊?” “不然呢?难道教训只是放两句狠话吗?” 时锦:“……” 叹了口气,她扯谎道:“其实受伤了,只不过内伤。” 话音落下,那队员瞬间了然,点点头:“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轻松回来。” 时锦:“……” 这个没有同学爱的世界,真心累。 下半场机甲比赛此刻刚进入白热化。 解说员在台上激情澎湃,周围的喝彩与加油络绎不绝。 一小时后,下半场结束。 时烟不愧是机甲实操技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虽然中途有过好几次被压制的情况,但都以自身扎实的功力实现了翻盘。 绯兔与雄鹰离开赛场,意味着第一组比赛结束,每组比赛有半天的对战时间,今天赛程结束,众人却都觉得的意犹未尽。 时锦起初对机甲并不感兴趣,但自从看了三场对决以后,她忽然发现了些乐子。 可惜这具身体的精神力只有C级,无法激活操控。 比赛结束以后,观众陆续离席,嘴里开始激情讨论今天的机甲比赛。 时锦看见观众席上的时晔,想到少年的身体,作为罪魁祸首,她还是有必要去关心两句,于是在对方艰难起身的时候,时锦走到了他身边,伸出手搭在少年胳膊上,问:“要帮忙背你回教室吗?” 听见女孩的声音,时晔抬眸看了她一样,慢慢都是嫌弃道:“不用!司机送我来的,看完比赛他要接我回去,我得去校门口。” “哦,好吧。”时锦直接收回手。 胳膊没了一部分支撑力,少年的身子顿时一歪,牵扯到肚子又是一阵疼痛。 他不由蹙紧眉头,倒吸一口冷气:“嘶。” 时锦赶紧又扶住他,“小晔啊,你别逞强,疼就直说呗!” “这怪谁啊!”提到这个少年心中就窝火。 时锦安抚他:“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亲爱的堂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背你吧!” 时晔上下打量着女孩,嗤笑一声,“你能背得动我?” 虽说他比时锦小一岁,但从体型上看,他却更大一些。 时锦:“我这力气,都能把你踢成内伤了,还背不动?” 时晔:“……” 他心中火气顿时更甚了。 “滚!!不用你帮忙!” 这一声吼又牵扯到伤,少年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时锦赶紧又安抚两句,终于把这时不时就爱炸毛的小猫给理顺了下来。 而后,她在时晔面前单膝跪下,背对着少年,笑了笑道:“上来吧,我背你,相信我小晔!” 时晔还想再刺她几句,却忽然对上时锦真诚的双目。 女孩的眼睛像是水洗过的紫葡萄,泛着微光,在看向他时总有着一种雨露见阳的剔透感。 那嘲讽人的话语瞬间哽在了时晔的喉咙里。 少年俊美的脸上蓦地不自觉爬上几分红晕,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他试探性地问:“你……真背得动?” 时锦眨眨眼,点头:“那当然!”说着她还挥了挥自己没几两肉的手臂,“看!多壮实!” 时晔:“……”有病! 他还是选择拒绝。 但时锦忽然起身,拽住少年两根胳膊,将人直接拉到了背上。 “你——”少年一怔,眼眸微睁,那瞬间头脑有些空白,待反应过来时,时锦已经稳稳当当地将他背了起来,看上去非常轻松。 “如何?”时锦挑眉。 时晔:“……” 他略显惊异,抿着唇,双颊绯红。 大概是第一次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这般亲近接触,少年胸腔里那颗心陡然加速,撞得胸膛发出砰砰声响。 “还、还好吧……”时晔道。 话音落下,周围人好似注意到了这清奇的一幕,那些同学纷纷侧过双目,视线落在姐弟二人身上。 “看不出来,时家长女还有点儿力气,能把时晔同学背起来呢。” “时晔同学怎么了?为何要他堂姐背啊?” “听说是受伤了,行动不便。” “……”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传来,时锦面色不改,哼着小曲,心情一片好,然而时晔却在这些视线中如坐针毡,忍不住扯着时锦的领子道:“走、走快点儿啊!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围观吗?” 时锦:“……” 这可真冤枉,她只是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罢了。 不过堂弟脸皮薄,不喜欢被人瞩目,那她就走快些。 “行行行,你是伤患,听你的!”时锦敷衍点头,加快脚步,朝着学院门口走去。 时烟和时究在住校,时锦以前也是,但原主在宿舍里因着低下的精神力和靠家族走后门上军校这件事情,导致她有些受排挤。 本就自卑怯懦的性格,令她对宿舍产生了阴影,所以再度留级以后,她选择了走读,每天上下学,缩减社交圈——不对,她也没什么社交圈。 从比赛场一路走到校门口,免不了会引来同学好奇的目光。 时晔觉得很社死,全程将头埋在时锦肩膀上,颇有些鸵鸟逃避的意味。 许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意外地,时锦身上很香。 不知昨晚是否洗过澡,身上都是沐浴露花香的味道,很好闻,也让火辣辣疼痛的内伤跟着舒缓了一些。 “到了!” 时锦忽然出声,时晔抬起头,只见着女孩已经站在了自家接送放学的飞行船面前了。 司机打开舱门,“小姐,少爷,请。” 中午送时晔过来以后,司机就回去了,一直到比赛结束才又过来等待时晔。 少年受伤请假,得在家休养,他求了爷爷很久才被允许过来看比赛,但比赛结束就必须立刻回家。 时锦将时晔小心地放进船舱里。 少年面色很红,坐稳以后,才对女孩小声又别扭地说了句:“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