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九胖一个闪身来到晴天面前,一拳打在晴天的身上,身上的冥衣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冲击,晴天依然被打得划出老远,手指在小巷两侧粗糙的墙壁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但依然屹立不倒。晴天伸手将满是鲜血的手指在自己银灰色冥衣上划出五条鲜红的血迹。 这一次鹿九胖出现在晴天的身后,并没有打在那身前那五条血印上。他明显也在防着晴天。一个普通的凡人干站在他的面前相信定人是有一些手段的。 晴天背后又被击中,硬接一击向前翻滚,口中鲜血喷出,喷得到处都是,他毕竟是个凡人,鹿九胖速度太快,晴天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虽然有全套的冥衣,但依然无法完全接下鹿九胖的拳头。 鹿九胖也不是一般元婴妖修,一边躲避晴天口中的鲜血,一边用沙包大的拳头打在晴天瘦弱的身上。 打着打着,鹿九胖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不知道何时已经血肉模糊,正在急速腐蚀,已经蔓延到了他肥胖的小腿,他这才看见巷子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已经满是红色的血脚印。里面有他的脚印,但更多是晴天的血脚印。 最开始,在金色的烟雾中,晴天就已经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踩着一地的瓦砾,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在和鹿九胖战斗,鹿九胖只是注意到晴天口中喷出和手上的血迹,完全没有注意到,地面上那一片血脚印。 鹿九胖双手伏地,手上已经沾染了晴天毒血,膝盖,双手,双脚同时开始腐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跪趴着向小巷外面爬去。晴天哪能让他逃走,一张金色卡牌飞出,金色的毒烟中,结束了鹿九胖的性命。 鹿九胖身亡。 晴天也不好过,被鹿九胖重击,受伤极重,好在他早就没有痛觉,所以神志依旧保持清醒,坐在地上,用出最后的力气射出一张金色卡牌,目标就是几条街外的苏明儿。 苏明儿接到晴天射过来的金色卡牌,直接用御物术在空中引爆,操控着卡牌带着一道金色毒烟空中拐了一个弯,射向鹿八胖。 鹿蜀一族神速不是浪得虚名,毒烟未到,鹿八胖已经进到了苏明儿的身前,要知道现在苏明儿已经手握幻空水月瓶,开启了时间领域,里面的速度比外面慢了三倍,苏明儿依然没有躲开,被打飞了出去。 好在她刚刚换上了晴天给她新炼制的护身衣,加上她元婴修为,居然硬接下了这一击。 “领域剥离。” 还是晚了一步,鹿八胖一击过后,已经退出了领域范围。 “御物术!”金色卡牌的毒烟在苏明儿的领域里面旋转飞舞,无死角的包裹了一圈,就算鹿八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躲过这金色毒烟从外面冲进来。 鹿八胖看向远处升腾的金色毒烟和已经消失的鹿九胖的灵压,知道这金色毒烟碰不得。转头朝着另外一边的鹿七胖跑了过去。 剑圣苏子回手中紫色不归剑魂已经解封,透明的仙品量天藤编织的剑鞘已经取下。剑魂之力已经可以完全驾驭,但他的对手太快,剑圣苏子回居然无法击中鹿七胖。 “天河逆流!”紫色剑光暴起,街道一侧的行云客栈被一击切成了无数碎片。就见鹿七胖在无数的剑光中从容闪避。可见其神速。 十层行云客栈轰然倒塌。土石纷飞,无数烟尘中苏子回居然看见了两个肥胖的身影。 “两个小辈,看见你们让我想到了当年的鹿蜀王。让老夫来看看你们和当年的鹿蜀王有多大的差距。” “御物术!” 烟尘集中一点,空间立刻明亮了起来。无数的残骸碎片将鹿七胖鹿八胖两人围在中间。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个闪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旋转中的残骸突然破碎,两人同时来到苏子回的身前。 “还是修为不足吗?” 苏子回的修为完全取决于苏明儿,苏明儿元婴初期,所以苏子回也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面前能跟上鹿七胖的速度,但是又多了一个鹿八胖,他可就盯不住了。 “护身罡气!”紫色的护身罡气笼罩全身,里面夹杂了不归剑魂的力量。 一时间,两人都无法攻破这紫色的护身罡气。 突然一大片阴影笼罩三人上空。三人同时向后退去,一团足有三丈大小,半透明的东西从空中掉了下来。半透明的身体上破开了一个大洞,细长的触手还在不停地扭动。 三人抬头,就见天上已经到处都是这种透明的物体,圆圆的盖子,细长的触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七彩的光晕。看起来就像…… “飞天水母!”苏子回见多识广,这种上古生物,千年前他见过。 地上的飞天水母身上的洞口慢慢消失,又重新悬浮在半空中徐徐向上飘去。 这时,鹿七胖突然一个闪身,身后行云客栈废墟上立刻被打碎了一片,鹿七胖一双细眼看向极远处的一个房顶,那里,留在鱼王城的刘染分身正用巴雷特狙击步枪瞄着他呢。 刘染已经瞄准了半天了,只不过这两人速度太快根本就打不中,这才将上面的水母击落,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工夫开了一枪,但还是被躲过去了。 一枪过后,位置已经暴露,刘染刚要起身,鹿七胖已经到了近前,手中短刀被刘染用狙击步枪挡了一下,身后金光一闪,金色长镜出现在身后。一把金光闪闪的麟骨剑从里面刺了出来。一股强大的灵压将鹿七胖逼退,黄金麒麟王走了出来。 鹿七胖虽然有着元婴中期的修为,但面对一个手持麟骨剑,元婴后期修为的金光闪闪的麒麟王他心里也犯嘀咕。 鹿蜀一族原来的属地距离枫林城并不太远,枫林城里除了大妖蠪蛭,就要数麒麟王修为最高,他也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麒麟王。 鹿七胖略一迟疑,麒麟王的麟骨剑带着无边的威势就砸了下来。金光万道,身前一片房屋消失在金光之中。鹿七胖已经闪出了金光的范围。一个转身不再停留,朝着鹿八胖跑去。 鹿八胖也感觉到了麒麟王的存在。一见鹿七胖退了回来,自己也不在和苏子回纠缠,转身离去,鹿蜀神速,一瞬间就没影了。 这时,远处湖面上火光冲天,似乎展开了激战,刘染就见鱼王城外湖面天空到处都是这种巨型的飞天水母,更多的水母从湖面升起仿佛一个个透明的圆球。两艘玄天战舰被这群飞天水母捆在了中间,战舰上的法阵闪耀着光芒,火力全开正在清扫眼前的飞天水母。 妖都的玄铁战舰火力强大,几道白光穿透飞天水母,直接打进了鱼王城,湖边的几幢建筑瞬间被毁,火光冲天而起,附近地段的妖修死伤惨重。 鱼王城的众多妖修见妖都的玄铁战舰朝着鱼王城开火,上面还整齐的站着两百名纯血天魔,一个个吓得心胆俱裂,纷纷涌向行云客栈,想要借助里面的传送法阵离开鱼王城,来到行云客栈却发现偌大的行云客栈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传送法阵被压在了这十层废墟的下面,就算挖出来能不能用还是未知。 于是有的妖修拿出单人飞行法器,想要从空中离开鱼王城,但他们的单人飞行法器无法和玄天战舰相比,无一例外,被空中的飞天水母那细长的触手捉住。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死在了这巨大的水母之中,阳光照过,就好像被挂在了天空一样。 想从水面离开的妖修也是如此,原本平静的水面无数粗大的触手冲天而起,将那些妖修抓住拉入水底,陵鱼一族留在水下的终极守卫不知道怎么被激活了。 一时间鱼王城乱作一团,有的攻击天空中的飞天水母想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有的挖掘行云客栈废墟,妄图从传送法阵离开,有的组织人手准备抵抗天魔大军。 苏明儿接上了袁鹏的断骨,又看了一眼一边的香鳞,好在有金色治愈灵符,暂时没事。 晴天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刘染收回了麒麟王来到苏明儿身边,毕竟麒麟王多存在一刻,他的灵力就消耗一分,能吓走两个胖子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苏子回也是如此,封印了不归剑魂,回到了苏明儿的体内。 “明儿,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但已经不能再战。” 刘染背后金色长镜浮现,“我送他们去枫林城。晴天你也回去吧。” “不行,我得留在我家小姐身边。” 晴天一口回绝。却见苏明儿一抬手,晴天的长长的围脖将晴天自己捆了一个结实,随后几张金色和红色的卡牌就到了苏明儿的手中。 “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你留在这里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放心,我有这几张卡牌,没事的。” “可是小姐,我……” “刘染师兄,带他走。”苏明说得十分坚决。 刘染下不去手,晴天的冥衣上面到处都是血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可就交代了,所以这种事只能晴天自愿。 苏明儿见刘染不动手,于是自己动手了,御物术将晴天,袁鹏,香鳞塞进了金色长镜,在镜像空间里面,又把他们三个扔进了枫林城。 “小姐,你不需要我了吗?” 城主大殿的地面上,晴天看着金色长镜中的苏明两眼有些发直。 镜中的苏明儿甜甜一笑:“当然需要了,没有晴天谁陪我说话啊。” 说完苏明儿转身回到了鱼王城。 晴天看向身边留守在枫林城的刘染道:“刘公子,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答应过苏燕老爷子,有我刘染在,定然能护住明儿师妹周全。” # 鱼王城,行云客栈废墟。 胡三,风四,架着缠满绷带重伤的马五从废墟里面艰难地走了过来。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尘土。 “明儿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这两人平安无事,苏明儿挺开心。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鱼王城你们不是很熟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风四抬头,看见天空的悬浮的无数透明水母心中一惊。“这是,飞天水母?难道外面湖里,陵鱼一族留下的最后一层防御就是飞天水母?” “你认识啊,这到底是什么妖兽,还能飞啊?”苏明儿很好奇。 “飞天水母是水下的上古妖兽,至少十五级,可飞行,可治愈,可分裂,有剧毒。”说话的正是古一先生。 胡三道:“大哥,这些水母是怎么回事?” 古一先生看着已经倒塌的行云客栈一声长叹,取出了那个海螺道:“这是当年白鱼夫人交给我的上古帝王螺,它的作用是开启白鱼一族留在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湖里的那些上古妖兽。飞天水母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说这个上古帝王螺能控制妖兽?”苏明儿听到这里两眼放光。 “上古妖兽无法控制,这只是召唤妖兽的号角而已。帝王螺就在我的手中,不知为何,这飞天水母会突然出现。” 古一说到这里,一眼看见苏明儿腰间挂着的海螺,一把就拽了下来。 “上古帝王螺,你是怎么得到的?” “哦,你说它啊,从他们两个手中买来的。”苏明儿小手指的正是胡三和风四。 古一拿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上古帝王螺有些颤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道:“你还有多少个?你吹了多少个?”苏明儿小鼻子一翘,骄傲地又拿出了两个: “我就说过,这种海螺我有很多,我一共做了五十四个,不过让我吹坏了十个,这个什么帝王螺一吹就坏,真不结实。” 古一先生面如死灰,手中的两只上古帝王螺掉了下来。 “你,吹了十个!” “我自己的海螺,我想吹多少个就吹多少个。” 刘染自然看出古一先生有些不对,“古一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