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死得极惨,只一个尖簪便要了她的命,她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便一命呜呼了,那青砖铺着的地上被她喉咙里流出来的血浸染,看上去极为可怕。
那三个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婆子立时瑟瑟发抖,卟嗵一声纷纷跪倒在地,这院门,她们是拦不住了。
定伯侯与管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头等他们出来,不过,当看到朱夫人惨白的脸时,他觉得那句“下手狠厉”的话该收回来。
朱夫人他没见过,可是能将一个主母祸祸成这种模样,这种婆子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你,你何必为了我?不,不,你走,你赶紧走,我的事,你不用管,快走,快离开这里,我是朱府的夫人,明媒正娶,量他们也不能拿我如何,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了你,你,你好不容易赐了个婚……”
定伯侯看不出朱夫人到底哪儿受伤了,可是她说话有气无力,脚底虚浮,就连步子都迈不开便知晓她一定是受了极大的罪,不过,他在意的是她的最后一句话,不能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
叶千落道,“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分你我?你以为你的事情不解决,我的婚事就毁不了吗?哼,你倒是太高看那些人了,她们可以找到你,也可以找到别人,总之,有的是法子毁,不过别人我不管,可你的事,我要管,……百薇,扶她进正堂,还有,请个大夫过来,哦不,去请外头的大夫过来诊治,另外再带根人参过来。”
朱府里的奴婢都被人控制住了,更何况是大夫?这里的大夫,她不信任。
人参?
叶千落想的是大夫的问题,可是其他人想的却是人参的问题。
人参这种东西少说一根也要三百两银子,而且这种精贵的东西不是个个府都能有的,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有钱也难买得到,像朱府,他就没有人参,可是叶老夫人却能将人参说得如此轻松,仿若带的不是人参,而是根树枝一样普通。
果然是有钱人,不一样。
朱夫人猛的抬头,眸子里立时溢出激动之泪,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千落将一个披风披在她的身后,并细细的将她包裹,“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看着就好,还有,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别让你那个奴婢给我报信,随意找个人来报便成。”
朱夫人双眼微眯,眼中似有不惑,可是没多会儿她便反应过来,脸上立时窜出怒气。
“春桃居然真的过去了?她,她怎的这样糊涂?我不是交代过她,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惊动你的吗?……不,等等……”朱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来一把紧紧的扣住叶千落,随后脸色大变并立即变得比之前还要苍白,“她,她该不会是?”
叶千落看着她如柴的手指,轻轻的叹了口气。
朱夫人不是个瘦弱之人,她身材姣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她这手指原本是微胖的富婆手指,可是现在居然成了柴?
叶千落心头猛的一冷,那些人,还真是够狠啊,这才几日啊,便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