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吵到你真不好意思。” 那个声音得意着,雾隐将要问出来的问题说了回去,翻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白眼,龙马也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慢慢回头,与一起看向身后的人。 刚才在电车上的三个人并排站在身后,一左一右的两人跟太监似的讨好着中间的男生: “喂,佐佐部,这个家伙不是刚刚那个小鬼吗?” “看样子已经输了要回家了。” 被叫做佐佐部的男生用球拍指向龙马,带着对两位同伴恭维的话的笑容道:“我可是十六岁以下参赛组别的种子球员,还是公认最有希望优胜的选手,你竟敢嫌我吵,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 雾隐和龙马默默对视一眼,没有从对方眼底看到丝毫畏惧,只有慢慢的揶揄。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啊!” 佐佐部无法接受两个比他小的人如此无视他的存在,用力挥舞了一下球拍,怒道:“你们两个小鬼,想和我谈网球,再等一百年吧你!自以为是的家伙!” 球拍从两人鼻尖擦过,可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的眼神像是长辈在看一个可笑的小孩。 佐佐部气得咬牙,身边两个人见形势不对,连忙打着圆场:“喂,佐佐部,我们该走了吧?” “哼!”佐佐部收回球拍,眼睛终于落在了雾隐身上,鄙夷道:“你是个女的,我就大发慈悲不和你计较了。” 见自己的性别居然成了这人要退缩的借口,雾隐只觉得可笑,用胳膊撑着上半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咬着糖棍悠然说着:“还真是会为自己的狭隘开脱,刚才还不是就着一个小姑娘欺负?” 佐佐部身旁的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你是谁啊,管得真宽!” “学长是十六岁以下参赛组,说明学长是高一或者高二的学生,这个年纪的网球选手要是连我是谁都不认识的话,学长的国中学校应该没进过全国大赛……不,应该是连关东大赛都没有进过。” 雾隐用沙哑的声音平淡地说着,又抬起帽檐,灰蓝色的眼眸投射而出凌厉的目光,更加突出那一抹嘲讽,接着说道:“看来在这样的小学校里当王牌很能满足学长你的虚荣心呢,也不知道上了高中技术进步了没有?” “你!” 佐佐部刚转过身,就被这一长串话给激得怒意勃发,狠狠地瞪着雾隐,可为着雾隐那句“进过关东大赛就知道她是谁”的话,彻底摸不清雾隐的底蕴了。 “快走了,佐佐部,你不是还有比赛吗?”身边一人生怕几人打起来,连忙开口劝着。 雾隐又打了个哈欠,心底却有了一股快意。 但凡前两年她能有这份有话直说的爽快,哪里至于被学长暗戳戳地排挤成那样。 她的心理主治医生可和她说了,她的病况严重,有情绪一定要抒发出来,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憋一天肝气郁结,气一下甲状腺结节。 医生不愧是医生,真专业。 雾隐取出糖棍,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却听身边的小孩也淡定地开口:“喂,拍子的握法学会了吗?” “你说什么?” 一天之间好几次被后辈嘲讽,佐佐部气得七窍生烟,龙马到是一点都没有畏惧的神色,拾起一旁的球袋,站了起来。 “今天就让我来教你们打网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