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康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目前除了担心,还是担心,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耶芬夫人走到他的身旁,左手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握在手心,右手覆盖在奇康的手背上,温柔地宽慰他说: “没事,你爷爷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花医生的医术。” 奇康苦涩回着:“好的,妈妈。” 秀娜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椅上嗯哼道: “我说什么来着,就说那花医生不靠谱吧!” 艾德也站在了等候行列,听到有人诋毁花彼岸,他不爽地急着想要跟着理论。秀娜是奇康的长辈,可不是他的,但他旁边的文泽却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并对他摇了摇头。 奇明这两天都没有回家,他听着秀娜的话,才感知到了这两天他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于是他问着秀娜,“妈,什么花医生?” 秀娜斜着眼看向奇康道:“哦,就是你大哥,给你爷爷从国外聘请来了一个医生。 今晚你爷爷的手术,就是她在主刀。” 奇明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用手蹭了蹭下巴,再次问:“这医生男的女的?” 秀娜:“女的。” “你们母子俩能不能安静点!”姆努在一旁瞪了他们一眼,制止了他们的交谈。 瓦妮达一家四口跟着奇康他们站在了一处,默默地看着紧关的手术室大门。 而在手术室门外的另一角,奇榛单独一个人碰在走廊墙壁上,好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离他二三米远的两帮人物沉默不语。 或许觉得是等得无聊吧,他就戴起耳机,拿着手机打起了游戏。 而作为他父母的姆努和秀娜,对于他的“掉队”,也并没有上前责怪,依然让他在打他的游戏。 奇康拉着她的母亲与秀娜坐在了一排的等候椅上坐着,随后又向着手术室门前看了过去。 温末也扶着他的妻子瓦妮达在奇康的身后担忧地站着。他一个随意地偏转,眼神与姆努在空中相对视,两人有礼微笑且含蓄地点了一下头,便双双撤离了视线。 手术时间:2022年11月6日22:10分23秒,手术中的亮灯,终于熄灭。 随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花彼岸穿着一身的蓝色手术服,只留了一双沉稳,睿静冷霜的杏眼在外。 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老者医生。他是这家医院有名的医生,所以,奇康他们也是认得他的。 奇康和姆努一拥上前。奇康对着这个中年医生有礼的拜了拜后,直接移到花彼岸的面前焦急地问(英语): “花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她还没有回答,奇康旁边的姆努便对着中年的医生有礼地问着: “吉斯医生,我爸爸的身体如何了?为什么手术时间会这么久?不是说就是两个小时的手术时间而已吗?” 吉斯医生有些尴尬的看向了花彼岸,花彼岸无所谓地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来说。 吉斯只好回答说: “长翁先生手术很顺利,只是我和花医生在手术的过程中,遇到了长翁先生脑部突发的其它症状,并进行了抢救,所以手术时间延长了两个小时。 幸好花医生在手术过程中发现了其他问题,并力挽狂澜地控制住了长翁先生的突发急症,你们家属,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花医生。” 姆努倒是没想到花彼岸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收获了吉斯这个老医者的认可。直觉告诉他,花彼岸将是一个会威胁到他的人,虽然他们无冤无仇。 他收下眼中的阴霾,抬头温和地问吉斯,“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我爸爸吗?” 吉斯抱歉地摇头,“抱歉,姆努先生。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现在你们还不能去看长翁先生。 他目前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两天查看情况。等他转移到普通病房之后,你们才可以去看他。” 姆努恭敬道:“好的,那谢谢您了,吉斯医生。” 吉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的镜框,对着姆努和奇康道: “不用谢,其实,你们最该感谢的人,是你们请来的这位花医生。这次与她共事,我感到很愉快!” 姆努并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对着花彼岸说了一句T国味很足的“Thank you very much!”后,就离开了。 奇康也很郑重地感谢地看着花彼岸(英语),“谢谢你,花医生!你应该很饿了吧,你换一下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吉斯用着奇怪的眼神盯着奇康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手术室大门。他只是觉得奇怪,明明这花医生会说他们T国话,怎么他们叔侄俩,却跟着她说英语腔呢! 艾德去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花彼岸和奇康站在了手术门外,他急忙跑过去问着她, “花,怎么样?很累吧?手术顺利吗?” 花彼岸带着疲乏的神色对着艾德说了一句: “我先去换身衣服。” 然后就走了。 听闻手术很顺利后,姆努一家除了奇榛,都走了。奇榛这会也跟着耶芬夫人坐到了一处。 瓦妮达一家也和耶芬夫人待在一块,静静地等着奇康去询问花彼岸长翁的情况。 花彼岸走后,奇康回到耶芬夫人他们的面前,跟着他们讲长翁的情况。说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大碍,但是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还不能去看望他。 让他们先回家。 温末听闻长翁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之后,就宽慰了瓦妮达几句,带着他们先回去了。 瓦妮达他们一家四口坐上了车子之后,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温末,她关心的用手在他的脸上碰了碰, “老公,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要不我们再回医院给你看一下。” 温末苍笑着摇摇头,手抓紧了方向盘,“我没事,可能刚才在医院站的时间久了点,有点贫血。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还要送婷婷和华可上学呢! 你看他们俩累得都睡着了。” 瓦妮达往后一看,还真是,婷婷和华可直接在车后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睡着了,看来他们也真是等得很累了。他们上车的时间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她也只当温末在医院累了,微微一笑道: “那行,我们走吧。先回去睡吧。反正我爸爸这两天我们也还看不了,就先让奇康操心一下吧。” 温末点头:“嗯。” 随后他便启动车子,带着瓦妮达他们,离开了医院。 花彼岸换下手术服之后,就往她的办公室走去。半途中,听到她的新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奇康发给她的一条信息(英语): “花医生,我先送我妈妈回家,你在医院等我回来,然后带你去吃点东西。” 她直接回绝道:“不用了,我不饿!” 随后就把手机一关,揣进了兜里。没想到刚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一抹熟悉的男音, “花医生?” 她转身过去,就看到了今天中午,在长翁病房里的皮特医生。 但花彼岸并未回话,而是对着还是一身白大褂装扮的皮特,上下打量着。 皮特温润和煦地眼睛弯笑着: “还真的是你,花医生。我就看着你的背影有些熟悉。 怎么样,长翁先生的手术顺利吗?” 花彼岸眸光清冷的问他: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感觉她对这个皮特医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跟人说话的时候,眸底毫无笑意。尽管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是在同个微笑的弧度上。 皮特对着她向前走近了两步的距离,夸赞她道:“花医生,你的T国话说的真好,T国语口语发音标准,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华国人,我还以为你就是我们T国人呢!”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她感觉他全程都在说废话,一句重要的话都没有。 “等等!花医生!” 皮特又叫住了转身准备走的花彼岸。 她又转身暂停,冷艳的目光打量着他并未说话。 “我可以跟你要个联系方式吗?我想跟你交个朋友。我今天看到你给长翁先生把脉,我想跟你学习一下你们华国的中医医术!” 听着皮特这段诚恳的话语,她直接说: “抱歉,我刚来T国,并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皮特看着花彼岸摇拽挺拔远去的曼妙身姿,眼角下压,露出一抹邪魅的光芒,暗道:这花医生,挺有意思的,不错,不错。 几分钟后,她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讲话声,她直接推门而入。 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文泽和艾德坐在沙发的一边,秋水和奇榛坐在一边。奇榛坐得挨着秋水很近,貌似,刚才他们在说着什么。 因为奇榛的头正保持着观望秋水的动作。 艾德高兴地起身朝她走来: “花~,感觉怎么样了?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累了吧?” 秋水也看着她,乖巧地喊了一声“彼岸姐!” 她点点头,转身朝着办公桌旁的挂衣架而去。那里挂了她今天买的亚麻色休闲西服,她现在身上穿的外套是白大褂。 她拿着衣服转身,与看她的奇榛对视了一眼,奇榛大方有礼地笑着给她拽了一句英文: “嗨!你好!我是奇康的堂弟,我叫奇榛。” 她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拿着衣服,就走出了办公室。 艾德在后面不解地喊问着(中文):“哎,花,你去哪啊?” 留给他的,是花彼岸关门的声音。其实,她只是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换衣服而已,办公室里没厕所。她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换衣服,就算只是换一件外套。 而且,办公室里除了她,可都是清一色的男儿。 奇榛看着不甩他的花彼岸,痞笑地嘀咕了一句(T国语):“我去!这医生好高冷,好酷啊!” 文泽在旁边提醒他道: “奇榛先生,花医生会说T国语的。” 奇榛讶然:“啊?是吗?艾德哥。”他转向了艾德看着。 艾德点点头。 秋水则是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因为他听不懂。 花彼岸从卫生间隔间换好了衣服出来,把白大褂搭在了她左手臂弯里放着。 走出厕所,看到洗手池,她就想洗一下手。可是她才把水龙头打开,还没有弯腰去洗,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肩,放下了一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