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父亲也是什么都和这位郑伯说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交代给他。于是他就直接和盘托出。 “确有此事,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儿的祖上皆是平民,是万万拿不出如此数额巨大的珍珠。” “据她自己交代,她是在一家府里做工,那家小姐给的报酬。” 郑保民摸了一把他的胡子,饶有兴趣的询问:“哦?哪个府上的小姐如此阔绰?” “郑某从未耳闻过啊。” 魏筱徽连忙起身,回想起来当时初见安意然的情景,“小侄不敢隐瞒,当初也见过那位小姐一次。的确,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看出是出身不凡,名门贵族出来的小姐。” “包括她的衣着,身上所用的料子比皇室专供的都要惊艳三分。” “既然如此,那你可否为我与这位小姐牵桥搭线一下。” “虽然郑伯开口了小侄不应该拒绝,但是那位小姐并不愿意与我结实,所以我也仅仅是见过她几眼。” “那刚刚你说的是哪个女生在她府上做工?” “是乡下出来的丫头,拿了工钱之后花钱购置的一套宅子,小侄刚从那里出来。” 郑保民点了点头,起身走上蜿蜒的小路,在尽头的桥上砌进去了一扇门,走出去之后又是那破落的府邸。 “来人!叫上两队士兵跟着我。” 魏筱徽这时候才知道,在外面不过是他的人设而已。 郑保民还是坚持走着,后面跟着身披盔甲的两队士兵,魏筱徽在他身边跟着。 路过的市民都在往这边张望,看着郑保民凝重的面容,他们纷纷猜测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你们看,郑大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还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哪里发生了命案? 有胆子大的悄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想去跟着看看,而郑保民并没有派人驱赶,也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这一行为。 直到停在了落瑶购置的宅子外,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往里面看,但是还是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刚跑出去散心回来的落瑶走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宅子外人满为患,于是拉着路边的一个人问:“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是来凑热闹的,只知道郑大人突然就带着两队士兵把这里围住了。可能是这宅子的主人犯了什么事?” 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的落瑶也十分不心虚,加上刚刚平复的心情,现在变得又是怒火中烧,准备直接上前去和他们理论,为什么围住自己的宅子。 “我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你们为什么要围住我家?” 外面的街井市民们全部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又没犯过什么事情,家里只有我和我母亲你们为什么......” “把人压走!” 落瑶话还没说完郑保民就发号施令,让把她押起来带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她不停的挣扎着,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事值得被官抓。随后又想了想难不成是那个赌鬼惹了什么事情? 郑保民给魏筱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把宅子里面的人也带出来,而他自己带着一队士兵先行一步。 高堂之上郑保民正襟危坐。 “本官问你,你祖祖辈辈皆是农民,是哪里来的钱购置如此大的一座宅子?速速从实招来!” 而落瑶自然是按照之前的说辞去解释:“这是我在别人府上做工,府里小姐赏赐的!” “胡说!”郑保民的胡子都被震了一震。 “你可知这其中的价值,足够全京城的百姓少交三成赋税!” 听到此处,所有围观而来的人都震惊了,如此巨大的数额,哪怕是进宫侍奉也得不了这么多银两。 这时候她说的什么给别人做工显得是多么苍白。 “把人押上来。” “娘!我娘身体不好,你们松开我娘!” “现在北方战乱不断,百姓上交赋税也是苦不堪言,我们这些当官的俸禄也是削了再削。饶是魏家这样富甲一方的大家,也断然拿不出手如此大数额的珍珠。” “既然你说是给别人做工,那你现在便领本官到那人府上看看,本官自然是向你赔罪。” 这......落瑶突然面露难色。 “本官就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唬我,来人,先打她们二十板子,看他们招不招!” 落瑶连忙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自己的母亲。“不行啊大人!我母亲她体弱,别说二十板子了,一个板子也承受不了啊!” “那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落瑶面如死灰,她询问到:“大人,您为什么非要坚持见到他们?” “本官说了,北方战乱,不止京城百姓需要上缴赋税,现在全国赋税又加三成但是远远供给不够北方戍边和前线军队。若是找到那人,请他们出手资助,就算是朝廷借的.这也是为了国家好。” 突然上升到了国家大义,落瑶的内心更加动摇了。 于是她站起身向外走去,而郑保民和所有百姓都跟在她后面。 这一下就走到了傍晚,众人都围在海边,没有见到什么住宅。 正当所有人包括郑保民都以为落瑶是在拖延他们,只见落瑶蹲在海边呼唤着谁的名字。 突然,平静的海面被扰动,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而且漩涡之间有一片阴影正要跃出水面。 因为有结界,所以里面的人看不见深海的宫殿,而安意然不出来也看不见海上的情况。 她只以为是落瑶在叫她,于是直接跃出水面,趴在了礁石上。 她看见面前的落瑶眼中含着泪水,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而后她就看见了落瑶身后的人山人海。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质问着落瑶。 “对不起,他们拿我母亲威胁我,如果我不带他们来,他们就要打我母亲板子。你知道我母亲身体情况很差,她真的一个板子都受不了的!” “他们说了,只是需要一点珍珠拿去换钱,给北方戍边战士拿去换物资,这也是为了国家好。” “可我并不属于哪个国家。”安意然不欲与她多讲,拿出随身所携带的珍珠递给她。 “这些够了吧?”说着就要走,却被人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