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庐州城和北炉镇的情报一起送到了神龙教总教。 金圣相周君昊大怒,紧急召开圣相会议。 周君昊震怒道:“区区两个圣童,九位护教和五位旗主竟然抓不住,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如今幽冥教插手了,睚眦护教徐子骥、金猊护教朱景明又被人杀害了,这……这不是给圣教惹麻烦吗?一旦圣尊失踪的消息泄露,邪魔必定趁机入侵,这可如何是好?” 木圣相曹致远愁眉不展,叹气道:“两位护教被杀,咱们如何向地老解释?如果地老怪罪下来,谁来承担责任?周兄,你拿个主意吧!” 周君昊满面愁容,一瞥土圣相张浩宇,迟疑道:“张贤弟,你有什么想法?” 张浩宇眉头紧皱,不急不躁道:“邪教插手了,情况已经不受咱们掌控了。如果继续让护教追捕圣童,既难保消息不会泄露,又有性命之危,还会挑起神龙教与邪教不必要的争端。为今之计,应该迅速派人前往主持大局,最好派一位稳重之人,免得局面无法收拾。” 周君昊大喜道:“贤弟说的是,如果继续让局面恶化,地老必然震怒,那时五位旗主就罪责难逃了。你们觉得应该派谁前往合适?” “且慢!”水圣相韩文信扬声道,“这件事透着蹊跷,应该细细分析才对,岂能随意放过?当初人人都怀疑是圣尊杀害了几位圣童,如今幽冥教插手了,咱们是不是该给圣尊正名了?” 周君昊冷眼一瞥道:“韩贤弟有话不妨直说!” “哈哈哈……”韩文信笑道,“圣尊失踪的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不可能有人会泄露出去,除非凶手本人。如今圣童出逃,幽冥教为何能迅速接应,并帮助两位圣童逃脱咱们的追捕?两位圣童又为何要加入幽冥教?幽冥教又为何不惜杀害两位护教,也要帮助圣童出逃?” 周君昊不耐烦道:“韩贤弟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哼,”韩文信冷笑道,“很明显,幽冥教是圣童招来的,圣童是幽冥教的细作,更是杀害圣尊的凶手!” 周君昊似笑非笑道:“之前韩贤弟还怀疑卫圣尉是凶手,怎么现在改口了?” 韩文信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人人都以为凶手必然是擅长易容术之人,现在圣女香雪海不知所踪,恰恰说明凶手未必擅长易容术,也可能凶手的帮凶擅长易容术。” 周君昊若有所思道:“韩贤弟的意思是?” “这还用问?”火圣相萧永贵拍案而起道,“邪魔入侵,又勾结圣童杀害圣尊,这是公然挑衅行为,岂能忍气吞声?应该立刻命沈柏霖等人诛杀邪魔,擒杀圣童,为圣尊报仇!” 众人面色大变,周君昊面色凝重道:“兹事体大,得调查清楚再说。何况地老还没发话,不能轻率决定。” 张浩宇趁机道:“不如派两位使者前往,一来调查事实,二来稳住局面。” 周君昊转忧为喜道:“此计甚好,甚好!立刻派左右使者前往北炉镇主持大局,务必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如今的北炉镇已经硝烟弥漫。 药材铺被灭门一案,很快传遍北炉镇大街小巷。鬼魔使夏御恒原本打算上午离开北炉镇,听到消息后气得双目圆睁,头冒青烟,当即掉头奔向药材铺。仔细查看药材铺,很快发现了端倪。明显的打斗痕迹和用毒痕迹,加之据点老者武功不弱,夏御恒很快将凶手锁定为神龙教众人。 “正愁没有理由,他们倒送上门来。好啊,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只好成全你们!”夏御恒转怒为喜,疾步而去。 太阳渐升,洒下一缕斜辉。 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三人骑马从西门进城了。 这三人为首的男子三十九岁,身材略胖,圆脸丰满,不过轮廓英俊,器宇轩昂,他是神龙教囚牛护教黄天罡。他左边男子三十八岁,看起来豪放不羁,一笑脸上横肉飞起,此人是蒲牢护教赵德钧。右边男子三十七岁,一脸傲气,高大威猛,正是饕餮护教林朝羲。 三人很快聚集神龙教众人,听说睚眦护教徐子骥也死了,黄天罡震惊不已。屃赑护教胡致宁详细介绍了事情来龙去脉,众人听得眉头紧皱,也怒火冲天。 这北炉镇是凤阳府地界,属于神龙教势力范围,竟然有人敢在神龙教总教脚下肆意杀害神龙教护教,这种公然挑衅行为,顿时激起了众人愤慨之情。 狴犴护教沈柏霖趁机道:“之前秃头男子杀害两位护教,在下曾建议袭击贼人据点报复,现在咱们兵强马壮,应该对等还击,猎杀秃头男子,为两位护教报仇!” “此事不妥!”金龙旗主何亿凡急呼道,“敌我不明,应该先调查清楚,再行动不迟!” 林朝羲冷笑道:“调查个屁!现在情况已经一清二楚,还调查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黄天罡欣然点头道:“举手表决吧!”众人齐齐举手赞同,唯独何亿凡一声不吭。很快神龙教全体出动,开始了猎狐行动。这时夏御恒打晕天佑,也开始了狩猎行动。双方互相狩猎,一明一暗,一众一寡,互相忌惮。 神龙教和天魔教的战争一触即发,天赐也没闲着,他时而隐身暗处,时而跃上房顶四处寻觅,也开始了搜救行动。途中碰到神龙教众人,天赐心下暗惊,悄悄观察。只见神龙教众人兵分三路,对北炉镇展开了地毯式搜索。黄天罡、胡致宁在中间,赵德钧、孙启睿在左,林朝羲、沈柏霖在右,三路大军步步为营,沿着街道仔细搜索。 见形势不妙,天赐赶紧往北奔去。突然不远处一个黑影闪过,拐入了小巷。天赐大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夏御恒!来不及细想,他飞身而去,跟着闪入小巷。 刚步入小巷,只觉四周空无一人。天赐急忙往前奔去,依旧没有一丝痕迹。猛然转头,身后八步处站着一个秃头男子,正是夏御恒。 夏御恒阴阳怪气道:“这么远的距离都被你发现了,看来你也不简单啊!小子,打算来送死?” 天赐冷笑一声道:“你抓了我师弟,如果肯归还,咱们算扯平。否则我只要一喊,神龙教众人必定围过来。” “哼,找死!”夏御恒狠狠道,随即飞身往北掠去。 天赐一闪而逝,紧紧跟随。 两人很快来到城北桥上,一人伫立一边。 神龙教众人做梦也想不到夏御恒还敢回到石桥,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搜来。夏御恒倒是鸡贼,故意将天赐引到偏僻地方,准备大开杀戒。 “小子,你想死就说一声,老子成全你!”夏御恒两掌御气,已经做好进攻准备。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个两手御气团,呼呼打去;一个左掌御罡气防护,右掌催气进攻。“砰砰”两声,罡气与气团,气团与掌气纷纷相撞,谁也没占到半点便宜。两人同时飞至,夏御恒两掌气团又现,频繁打出。天赐一边罡气护体,一边单手进攻。大战五十回合,难分胜负。 天赐暗忖夏御恒全力进攻,自己却还要兼顾防御,迟早会落下风。于是舍弃防御,也全力进攻。左手两指疾抬,右掌化掌为爪,左右开弓。 夏御恒双掌齐出,气团陡现。不料右手气团被天赐两道指气贯穿,原地炸开。夏御恒大惊失色,不仅被震退两步,而且右掌隐隐作痛。夏御恒怒气渐起,飞身攻上,气团宛如流星雨般砸向天赐。 天赐一闪而逝,时而左闪右避,时而来回绕圈,宛如蜻蜓点水,绝不逗留片刻。四周爆炸声不断,但天赐依旧从容移步,毫发无损。虽然只是在狭窄的桥上飞奔,天赐依旧能够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夏御恒冷笑一声,突然拦头截住,两掌齐推。天赐两道掌气迎上,“砰”声四起,溅起浪花朵朵。夏御恒嘴角邪笑,又一闪而逝,绕到天赐身后,一掌击向天赐后心。天赐不屑一笑,回身一掌迎上,“砰”一声巨响,二人齐齐被震飞。 夏御恒趁机两掌虚对,只见一个巨大的气团罩住了天赐。 天赐不慌不忙,左掌御罡气,右手一掌拍去。“砰”一声巨响,气团被罡气撞散,同时两道指气飞奔而去,袭向夏御恒。 夏御恒大惊,急忙身形陡转,不过依旧慢了半步,左肩还是被指气击中,只觉痛入骨髓。他怒气更盛,宛如被激怒的雄狮,不顾一切扑向天赐。 天赐正面迎敌,两人互拼掌力。周围“砰”声滔天,不绝于耳,掀起惊涛骇浪,宛如从天而降的瀑布般。 突然天赐倒退一步,单膝跪地,咳嗽不停。 夏御恒大笑道:“小子,跟老子比拼内力,你还嫩了点!” “是吗?”天赐两指抬起,虚点夏御恒。 夏御恒正要纵身飞起,顿觉真气提不上来,刚跳起便跌坐地上。 天赐一闪而至,右手疾点,立时封了夏御恒穴道。一脚踏在夏御恒胸膛上,质问道:“我师弟呢?” 夏御恒愿赌不服输,冷笑道:“已经死了!” 天赐大怒,抬起右掌,很快震断了夏御恒手脚筋脉。 夏御恒怒容满面,依旧骂骂咧咧。 天赐怒气冲冠,施展分筋错骨手,痛得夏御恒冷汗直冒,浑身发颤,依旧出言不逊。天赐震怒,一掌扇去,打掉了他两颗臼齿。夏御恒满嘴血迹,逐渐奄奄一息。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天赐猜测必是神龙教追兵到了,赶紧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