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力有着极高的抗性,是因为那些魔力纹路的缘故吗,可如果真是因为这东西就不应该把它制成那么容易从身上剥离下来的状态,至少也应该用刺青或者刻印之类的方式确保他能保留在试验品身上不是吗?”随手呼唤出一面半透明的盾牌悬浮于身前,巴尔塔若有所思的端详着指甲缝隙里残留的些许红色粉末,那便是刚才从对方的魔法纹路上刮下的“颜料”。 “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抬头一看,面容呆滞的牺牲者正双手握拳疯狂的敲打着那面半透明的盾牌,每一拳轮下来,盾牌上便会渐起一圈淡淡的波纹,一顿猛砸之下,此时的盾牌表面浮现出如同下雨时的河面一般起伏不定的“波浪”。 “这个盾牌是以能够承受乔森老师当时在内厅所施展的那一拳为前提所准备的法术,准确的说是复合法术的一种,光是要抵抗你的攻击就已经这么费劲了,换成是乔森老师的话,恐怕又会像当初那样,就连扩散开的拳风都无法抵挡,准瞬间就支离破碎吧...”感受着盾牌所传来的震荡,巴尔塔略感失望的摆了摆手,随即又在身旁升起一面更为清晰地盾牌。 “大个子,别光顾着打那玩意了,我在这里,不要搞错目标啊。”他轻笑着说道。 收到挑衅的牺牲者不满的大吼一声,继续挥动拳头朝着盾牌一阵猛砸,但是那攻击依旧没能撼动盾牌分毫距离,不一会儿的时间,牺牲者停下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那两面完好无损的盾牌,以及委身于盾牌之中怡然自得看着自己的巴尔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嗯...这就放弃了?不应该啊,按照美尔萨迪的说法,这家伙应该会绝对执行她的要求才对,如果现在就...哇!!”正当巴尔塔若有所思进行着推断的时候,冷不防的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转过头一看,只见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结结实实的撞击在身后的盾牌上,如果不是有先见之明在身旁也布置下了防御措施的话,这一击应该会让他吃上不少的苦头。 “哇哦...这是...原来如此,和回力标差不多的运作方式吗...如果不是在贝尔那儿见识到过这种武器的话说不定我还真会被你这攻击吓一大跳呢,只可惜这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他也已经教会我应该如何防备这东西了...”随手控制身后的盾牌震落石块,巴尔塔闲庭信步的走到牺牲者面前,刚才那块石头的两端分别被人用巨力捏成了如同两根弯曲的片状刀刃模样,这便是名为“回力标”,源自于荒野部落所特有的一种武器。 “能够随随便便制作出这种东西,其威力甚至可以撼动些许我的盾牌...也就是说,你这家伙应该来自于荒野?但...荒野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几时有这个能力培养出你这样的怪物,又为什么会被人带到这里来,做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又是一个问题。”这么说着,巴尔塔又抬起手里的魔杖,轻轻一敲面前的盾牌,原本悬浮于半空中的盾牌随即在他的面前碎裂开来,化作一块块尖锐的碎片,他又随手一指,碎片纷纷朝着牺牲者袭去。 “这只是最基本的魔力块冲击而已,对于拥有着那些魔力纹路的你来说应该是无法构成威胁的...好吧看来确实是这样。”看到碎片在接触到牺牲者身体的第一时间便像是撞到山峦上的冰块一样分崩离析,巴尔塔也只是略感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情当然也在他的预估范围之内,只是真当这情况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感到有些丧气。 “...”牺牲者只是一如既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巴尔塔,与之前略显痴呆的模样稍有不同,进入“战斗状态”的他原本那笨拙木讷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种姑且可以归类为“严肃”或者说“严阵以待”的神情,他那双隐藏在不久前才恢复完毕,还未能完全恢复健康的眼眶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青年,就像是时刻准备要狩猎的野兽一般。 “好吧...看起来是我太轻敌了...我必须承认,美尔萨迪,这家伙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么说着,巴尔塔再度挥舞魔杖于面前凝聚成一面盾牌,与方才不同的则是,这一次他一口气将身旁的三块盾牌全部显现了出来,三块盾牌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他的正前方,只要他的动作稍有改变,它们便会立刻移动起来,在最短时间内移动到正好能够挡在两人之间的位置。 “怎么,你是打算就靠着这三面盾牌和他打消耗战?就我所知你现在所拥有的魔力量非常有限,而且那根魔杖里储存着的魔力也不是能那么轻易使用的东西吧?”见巴尔塔与牺牲者僵持了那么久都未曾出手,反而是站在一旁观战的美尔萨迪率先安耐不住起来,她所期望出现的战斗画面并没有出现,从头到尾在这里出现的,只有牺牲者那如同“泄愤”一般徒劳无功的敲砸而已,作为被袭击者的巴尔塔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犯难的表情。 “我的家庭教师乔森先生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道理——不要在无意义的地方,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力气,对于这个道理,一直以来我都深以为然。”巴尔塔说着便抬起手来,手里的魔杖不知何时已经从黑色魔杖替换成一根镶嵌着魔能矿石的学徒短棍,上面似乎还抹上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但是当他拿出那根短棍的时候,美尔萨迪却本能的感到一阵恶寒。 “放心吧,依旧只是和刚才一样的魔力块冲击而已,这只是“友谊赛”而已,没必要在这里费太多魔力。”这儿说着,巴尔塔将魔杖横放在手中,随后转动手腕,一直到杖尖那一头对着牺牲者才停下来,再三确认位置正确之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么...就就当做是个见面礼了,牺牲者先生。”这么说着,巴尔塔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