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压擂主赢的人自然是欢呼,开始抓着典狱长要钱。 压挑战者的家伙们就不干了,他们团团围住囚牢,一个个都拔出刀剑,恶狠狠地看着加兰德。 对付这帮乌合之众,加兰德丝毫没有害怕,举着自己手上的剑看着他们:“你们谁要先上?” 他们这些人,要么就胆小如鼠的赌鬼,要么是有几个钱的老爷,虽然带着刀剑,谁敢真的玩命啊!而加兰德,满脸是结痂的伤口,衣服上都是干掉的血渍,分明一个亡命之徒,他说要打,那些人怕得要命,不敢上前。 “臭小子你这么得意?”刚才那个拿钱的贵族把桌上的钱撒出去,说:“一个奴隶不就是二十块金币的价钱么!我现在就把你买了,你们给我剁了他!” 他刚刚亏了全部的赌资,可是口袋里还有掏不完的金币,一挥手根本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 一胖一瘦看到钱想去捡,可哪里挤得上去。那些拔刀的人看到钱就忘了生气,竟然全都低头抢钱。另一些原本赢的人看到钱,也急着去抢。大堂里顿时一片混乱。 加兰德趁乱从囚牢里钻出来,推开面前的赌徒,一路跳到桌子上,借着桌子上的地势,与下面的人群对峙。那些看他不爽的观众,一个个冲过来,加兰德踢开脚边的酒杯瓜果打他们。有几个想爬上来的,加兰德就一脚踹他们下去。 “当心身后!”囚牢里面的卡拉西斯,还适时地提醒加兰德,应对背后偷袭的胆小鬼。 加兰德头上有个挂着蜡烛的吊灯,他一跃而起抓着吊灯,踢了一圈,给那些人全都来了一脚。他手上铁剑一挥,不远处的卡拉西斯还提点。 “打他的头!你的目标是敌人的脑袋,不是他的剑!” 说着说着,他自己兴致上来还在囚牢里舞弄起来。 “打得漂亮!” 加兰德完美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一剑拍到某个贵族头上,卡拉西斯就在里面喝彩。 那些观众,不仅押了不同的赌注,他们各自在平日里也有不同的派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这样的分群向来没有道理可讲,都是经年累月的细小因积累,最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彼此之间也大打出手,使得局面越发混乱。 “臭小子,你这么会玩,留在我大牢里当擂主吧!”典狱长眼看着控制不了局势,下令让卫兵捉拿加兰德。 “哟,我忘了你这个骗子了!”加兰德冲到典狱长面前,一剑挑翻他装钱的箱子。金币铜板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发钱啦,发钱啦!”加兰德高喊,一边抓起那些钱往四周扔。 原本斗殴的人群见到有人撒钱,一个个都不打了,全都低头捡钱。大多数人押注的钱也没有超过三块金币。只要捡回这个数,他们就赚大了。 “混蛋!不许捡,全都是我的钱!”典狱长一边喊,一边命令士兵阻止他们。士兵们和观众打成一道,观众的数量多,偷偷捡了钱就藏在身上,撒腿就跑。士兵哪管得住。 “完了完了,我的钱啊,我的钱啊……”典狱长自己也连忙去捡钱,“都是你们这帮家伙,害得我这样!我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卡拉西斯就在囚牢里面嘲讽他:“来路不明的钱不翼而飞,就当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咯!” “你都要上断头台了,还这么嚣张!”典狱长又看看角落里,加兰德还躲在一边偷笑呢。 多数人都是穷光蛋,捡了几个钱就溜走了。可怜的是那些有钱的主,大把的钱被哄抢,哪里找得回来。一个个坐在地上叹气。 加兰德趁他们都忙着捡钱的时候,又拿起小黑板,跑去角落里,朝上面撒了泡尿。那些赌资的记录,瞬间成了泡影。 “哎哟乖乖哟!”典狱长捧着自己手上的钱,屁股往地上一坐,“全完了,这生意做不成了!” 大厅里桌子掀翻,点心饮料洒了满地,就剩了几个贵族老爷在那。一场赌局,成了他们的散金大会。几个人的脸色都特别不好看。他们围堵着典狱长索要剩余的资金,典狱长则声称不记得下注情况,拒绝支付。一群人闹在一起。 “闹成这样,搞不好他们活剐了小鬼,也不会付钱的。” 一胖一瘦两个看守急忙拉着加兰德跑路。 “再见,孩子。后会有期!”卡拉西斯跟他打个手势。囚牢的大门忘记关了,他都没跑,从栅栏边上捡个酒杯,又捡了半壶酒喝。 “再见!希望我们能再见面!我、我……” 加兰德甚至在幻想着拜这位大叔做老师。他真的特别羡慕那些当见习骑士的同龄人。能学一点剑术,尤其是跟这么洒脱的一位老师学习,简直是人生幸事。 “快走吧,笨蛋!你想和他一起上断头台么!” 两个看守不由分说拉走少年。加兰德他们一路小跑出了囚牢,赶回兵营的路上,竟然又窜出来一个黑影拦路! 只见那人一身的军士打扮,两撇胡子斗鸡眼,十分陌生。但两个看守与他很熟识,一见了他,顿时立定站好,脚还有点发抖。 “你们两个,捡了多少钱?”那人摆出老大的架势,生气地发问。看来这位正是传说中管事的那位,久闻大名。加兰德记得这人好像也在观众之中,大概他也赔了赌资,二位看守有的解释了。 两个看守马上赔笑:“哪有哪有,我们哪敢捡……” 管事的把手一伸:“我都看见了,胖的捡了四块,瘦的捡了六块。你们两个蛮勤快的啊。” 胖子和瘦子对看一眼,没办法,只好把手上的金币交出来。管事的接过来也没有高兴,还抱怨:“我今天明明都赢了,还丢了三十块金币,真是不爽!” 两个看守更是一脸难过,毕竟管事的钱多,也不差这一点。可是他们哥俩折腾这么多天,不仅什么都没赚,还活活亏了全部积蓄。 “这都是你们的错,你们完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一路上两个看守被狠狠地训斥,又损失了积蓄,他们脸上比烂菜根还难看。但对于加兰德,不知为何管事的笑呵呵地,似乎起了什么坏主意。 “喂,小子,走了!”管事的招呼加兰德过来,摸摸他的头说,“你这么喜欢打架,送你去一个成天打架的地方怎么样啊?” 此时加兰德还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