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子是谁?”林真秀不解地问。 “高濑会长的外甥女,正子女士的千金。”林真太提醒,“你见过,今年新年初诣的时候,在大崎八幡宫。” 原来是那个网红脸的漂亮小姑娘,林真秀想起来了,然而…… “追求她?”他脱口道,“她才十几岁吧?” “平成十年出生,今年十七岁。” 林真秀被气笑了,“我追求这么个小孩子干吗?” “她今年高三,明年考大学。如果成年就结婚,要等三年。如果毕业后再结婚,就要等五年。”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不是真追求,是用来拖延时间的策略。林真秀自己就做过类似的事——前几年高濑正义试探在高濑早百合成年后就结婚的事,被他用妻子没有大学学历的话,参加“外务省干部后援会”(太太聚会)时会被同僚妻子轻视的借口一下子推迟了两年。 可是…… “先不说年龄,追求她有什么作用?” “你要是有追求对象,高濑会长无非是给我们家或追求的那一家压力,但如果追求对象是他妹妹的女儿呢?他是给正子女士压力,要求她女儿和你分手呢,还是给我们家压力,然后让你不得不告诉正子女士,因为她兄长反对,不得不和她女儿分手呢?” “那也得两情相悦……”林真秀说到这里,感到很别扭,换了个话题,“先不说正子女士会不会硬顶高濑会长,哥哥确认正子女士家能顶得住?” “就算高濑会长不考虑兄妹亲情,正子女士嫁的久保家可不是《苗字必称令》后才出现的氏名,万里子的父亲久保义洋桑现在是县教育厅教职员课县立学校人事专门监,高濑会长能奈何得了他家?” 林真秀心里琢磨了下,觉得这话确实没错。 久保这个姓其实是用万叶假名表示的洼地之意,如果明治维新时期还是平民的话,《苗字必称令》颁布时不会起这种姓,所以,久保家多半是武士的后代,从高濑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来看,还可能是仙台藩藩士的苗裔。 而县教育厅教职员课县立学校人事专门监这个职位管理着县立所有学校的人事任免,在教育领域的权力相当大。按照惯例,下一任就可以担任县立第一或第二高中的校长,影响力会还会延伸到整个社会——日本重视教育,也非常尊重教师,高中尤其是公立名牌高中的校长社会地位很高。 高濑正义在亘理郡当然是土霸王,在宫城县的农业产业中也很有实力,然而一旦跨出这个领域,他能动用的手段就非常有限,略有点身份的公务员只要不是利益与之相关,都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更不要说一所高中的校长了。就算高濑正义撕破脸,动用政治靠山——宫城县议员佐佐木喜藏的力量施压,别人看到两家是姻亲关系,也不会真的用心。 事实上,要不是林真秀顾忌父兄在高濑正义的势力范围内,也怕两家翻脸后,后者买通媒体,对自己进行饱和舆论攻击,直到社会性死亡,他也不会把一个亘理郡的土霸王放在眼里。所以,只要能把久保家拽进来,高濑正义确实只能干瞪眼。 然而,这个如意算盘能打响的前提是林真秀和万里子真的两情相悦,甚至打算结婚。可这就不是想出这办法的本意了。 “她比我小十岁呢,正子女士会同意?”他找了最明显的不合适理由。 “十岁又不多。”林真太不以为然,在日本也确实如此,尤其像林真秀这样的玉之舆,别说十岁了,二十岁都不是问题。 “先不说你是外务省的精英官僚,三十岁不到就和万里子的父亲一样职阶,就说相貌、身材、品行、学识、能力,哪个不好,正子女士会因为差十岁反对?” 虽然承认这话没错像是在自画自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林真秀还真反驳不了,不过想要找理由,那多的是。 “正子女士该知道我家和高濑会长之间的事,会允许我追求她女儿吗?万里子大概也知道吧,她一开始大概就会拒绝。” “不试怎么知道,你要是能让万里子点头,正子女士还能怎么样?” 林真秀很想翻白眼,“要是能?说起来轻松,光是她在仙台,我在东京,这么远,怎么追求?” “这才叫做缘分天定啊。”林真太精神一振,像是和好友在讨论ゴシップ杂志上的绯闻,“昨天不是和她、她妹妹一起看公演吗?她妹妹很喜欢乃木坂46,但她只喜欢岚,可又不能先走,闲得无聊就和我交谈了一会儿。你知道吗,虽然只是新年见了一面,她可还记着你,还问我你的事。” “哥哥不会说她对我有好感吧?”林真秀冷冷地答道。 “那不至于。”林真太笑了,“她是对外务省好奇,所以打听你是怎么入职的。” “那又怎么样?”林真秀脸色稍霁,“她成绩很好,所以打算大学毕业后考外务省?” “成绩好不好不知道,估计不差。”林真太表情古怪,“因为她打算当你的大学后辈。” “她想考东外大?”林真秀有些意外。 东京外国语大学在日本大学的排名中名次并不靠前,根据不同榜单大约处于第二十名到第三十名之间,但那是因为评分体系对单科类大学不友好。真去考的话,偏差值要求其实很高。大学偏差值研究所公布的《日本大学偏差值综合排名》中为69.3,排名第六,虽然不如东大75.0、京大72.3那样夸张,但也不是随便努力一下就能考进的——位于仙台的日本东北部地区最高学府,曾是七所旧帝国大学之一的东北大学偏差值也才是65.7。 “对。” “所以,等她明年考上就可以在东京追求她了?”林真秀问,同时想好了反驳的理由——无论万里子有没有顾虑,就算她明年能考上,那时高濑早百合也毕业了,根本来不及。 然而,林真太的回答让他白想了。 “不是,她知道东外大不好考,所以打算暑假结束后到东京上进学塾,久保桑和正子女士已经同意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你就能在东京见到她。” 进学塾就是为了升学考试办的补习班,像《垫底辣妹》的原型人物能考入庆应大学就是靠三大进学塾(骏台预备学校、河合塾、代々木ゼミナール)中河合塾的一对一辅导。东京本来就有日本最好的进学塾,再加上考的是位于东京的大学,那么在东京上进学塾确实是最好的做法,反正高三的第二、第三学期就是用来复习的时间,不去学校去进学塾的事很常见。 如果万里子真到了东京,追求她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距离不再是障碍,父母难以阻拦,远离家乡的人生地不熟畏惧,再加考试压力,正是非常需要他人关怀的时候,林真秀兼具同乡的天然亲切感、精英男性对女性的吸引力,还有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情商压制,只要呵护备至,认真追求,有不小可能让对方故意忘记他和高濑家的关系,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正子女士也只能上贼船了。 “她要是已经有彼氏(男朋友)呢?” 可林真秀觉得很不妥当,这种追求和欺骗有什么不同?何况他现在心里不是没有异性的影子,还有明年给回复的承诺,这些让他一想到要去追求万里子,就算是假的也有点心虚。不过,林真太轻轻易易就这个质疑给化解了。 “巧了,昨天说到考大学时,我还开玩笑地问怎么不考庆大,庆应boy又帅又多金,她说庆应boy太轻浮,就算进了大学有人追求,也要稳重可靠的人才会考虑,这不是说明现在没有彼氏吗?” 林真秀只好透露真实的顾虑。 “要真追求到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那就相处下去,有什么不好?”林真太有些不明白地回答,林浩一也难得点点头。 他这下明白了,在自家父兄看来,虽说目的是拖延,但弄假成真反而更好,如果不考虑他的想法,也确实是更好的结果——万里子无论家庭条件还是自身条件都很好,完全配得上他,和高濑正义也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甚至对他而言,只看外在的话,结论也相同——脸不比其他人差,敢去考东外大的人,智商、学识都能吊打那几个乃木坂46的TOP,两个优秀的基因结合才会有优秀的下一代。 “可我不见得会喜欢她。”林真秀吞吞吐吐地说,差不多就是在表示不愿意了。 “也没有交往就必须结婚的道理。”林真太和林浩一对视一眼后答道,“要实在不喜欢,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分手好了。” 这是缓兵之计吗?林真秀想着,先看向父亲,见对方保持沉默,视线又转向林美代子,想从母亲这里得到支持。 “万里子很好,长得漂亮,性格开朗,谈吐优雅,很有教养,久保桑不愧是教育界的精英,教出来个深窓の令嬢(大家闺秀),试着交往下也不错。” 林美代子一连串称赞把他最后的指望打飞了,面对意见统一的家人,为了后方稳固,他只能也用缓兵之计了。 “是,我想一下。” 结束这次正式相谈后,林真秀回到自己房间,看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先给高田真里打了个电话请假,老老实实说了原因,后者也没说什么,就开了个玩笑说记得带伴手礼。接着他又看了会儿白石城的资料,结束后开始思考西村明宏邀请自己的目的。 做了一会儿思维导图,再一个个分析下来,林真秀发现除了高濑正义这条线外,找不到和这名议员有交集的地方,就更加担心了——高濑正义此前对他只有间接威胁,即便矛盾激化,发起舆论攻击,外务省也会基于维护部门形象考虑和职业官僚优待惯例出面干涉,最差结局无非是他的晋升止步于课长这一级。 相对而言,西村明宏的威胁就大多了,真想要对付他,与同一党派的外务大臣或副大臣提一句,极端情况下,他就要做好在非洲、南美甚至战乱地区的使领馆之间调来调去,一辈子回不了日本的准备,更别想天人下凡了,不仅可能存在的两亿円债务会让他直接破产,甚至哪天变成了奥克彦第二也为未可知。可悲的是,他还不能辞职,否则连职业官僚身份带来的保护都会消失,处境只有更糟糕。 他又想到最早明年上半年就可能矛盾激化,那时的事务次官应该轮到现任外务审议官(政务担当)杉山晋辅,这位可是在当亚洲大洋洲局局长时把自己从中国蒙古第二课踢到文化交流海外广报课的,多半不会出手维护,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难道真的要去追求久保万里子,然后过几年分手?可是,如果家人知道西村明宏带来的威胁,肯定会强烈要求他弄假成真,总不能和他们闹翻吧,林真秀想得实在有些头疼。 没错,林真太这个提议不考虑感情的话确实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方法,但感情怎么能不考虑呢?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卫藤美彩她们肯定不会对上午的事无动于衷,到现在都没动静应该是被番组还在录制拖住了,但最多也就延迟到晚上。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烦了,一个下午都没什么心情。 到了黄昏时分,让他烦心的第一只靴子落地——松村沙友理发出的邮件推送到他的手机中,表示感谢和发出回东京后一起吃饭的邀请是主要内容,用词和语气相比京都那次更亲近一点。林真秀刚把人拉来当替死鬼,心怀歉意,就没直接拒绝,而是含糊过去。放下手机后好一会儿,他都有点心神不定,总觉得邮件中那句“最近发现不少正宗中国菜”有点耳熟。 等到傍晚时分,卫藤美彩也有了动静,她在IM上发来一张在空港候机大厅中的自拍照,照片中的她抿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附带任何文字。 林真秀仔细看了看,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照片中卫藤美彩的身影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是照片的背景,其中有不少她的队友出现:西野七濑低头发呆,长发遮挡住大半脸;堀未央奈直愣愣看着前方,明显在出神;松村沙友理开心地和白石麻衣说话,然而后者似乎分心在想事,表情也有点僵硬。 这个女人实在太聪明了,太会以柔克刚了,林真秀感叹着,又回忆起韩国之行中她的好,心变得有些柔软。他原本还在犹豫,这次要是解释,等于默认对方有知情权,多出现几次形成默认规则后,会给彼此带来正在交往的心理影响,那时还能逃脱对方的手心吗? “等回东京后,有机会我当面告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点下发送按键后,他知道自己又向着卫藤美彩的温柔陷阱前进了一步。 两三秒后,回复的消息来了,还是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表情图标——烈焰红唇。 “这个女人!”林真秀笑骂着,将手机放在一边。 堀未央奈的动作相比之下就晚了很多,但也更加直接。夜里二十一点多的时候,她发了一封手机邮件过来。 “我到名古屋了,已经在酒店房间住下,和琴子一起,现在能给你打电话吗?” 邮件正文最后还插入一个笑脸表情,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很不忍心,也没多想拨了电话过去,接通提示音响了半秒后,堀未央奈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我在。” “到酒店了?路上顺利吗?” “到酒店了,航班没延误,很顺利。” “还怕坐飞机吗?” “现在好多了,就飞机腾空的那一瞬间还有点怕。” 几句例行废话之后,林真秀想起一件事,“你是和佐佐木桑住一间?” 还没等他说下半句,堀未央奈已经抢先接话,“是的。对了,琴子说,有一个月没见林桑了。林,你用我的电话号码加下IM,等下开视频让琴子和你说两句,她刚洗了脸,素颜哦。我现在挂电话去开权限,等你。” 一连串暴风骤雨般急促的话后,电话不容分说被挂断。林真秀放下电话,皱着眉头,又舒展开来,无奈又有点宠溺地笑了。 什么琴子说有一个月没见林桑了,还不是想加IM的借口,看来今天又吓到她了。一边想着,他一边打开IM,把堀未央奈加上,没多久,视频通信的请求就发了过来。 点击接听后,屏幕里出现分别还不到十个小时的那张娇俏小脸,笑着,撒娇一样喊着:“林……我让琴子和你打招呼。” 话音未落,镜头晃了晃,屏幕里出现满脸窘迫的佐佐木琴子,跪坐在床上,还好衣着整齐,不会让人感到尴尬。 林真秀只好停下先训她两句的打算,说道:“佐佐木桑,好久不见了,今天我去番组录制现场时还想和你打招呼呢,可惜没见到。” “是的,很久没见林桑了。今天是选拔组去录番组,所以我不在那里。”佐佐木琴子不敢看镜头,结结巴巴地回答。 镜头里忽然出现堀未央奈的脸,对他说,“林,你的年龄比琴子大很多,加桑她觉得不自在,要不然叫琴子也行。”随即她转头问,“琴子,对不对?” 佐佐木琴子低着头,轻声说:“是,林桑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这个心机girl!”林真秀心里不疼不痒地骂了一声,不过这情景下已经容不得他说“不”了,只能应了一声,在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转向堀未央奈,继续前面的话题。 “有没有二期生和一期生住一间的情况?” “有。Kii酱和飞鸟桑住一间,兰兰和高山桑住一间。”这个娇俏少女眉飞色舞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已经和卡琳一起安排好了,关照她们借着住一间的机会多说说话,打好关系。” 她异常活泼的样子让林真秀想起白石麻衣和他说的“她现在越来越活泼,快和生田差不多吵闹了,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倒是有些奇怪”那句话,又想起没多久前卫藤美彩发给他的那张照片中这个少女直愣愣的模样,再次心软了。 “堀,我今天和西野桑说的那些都是京都个握会那天西野桑钓我时说的话,你不要当真。”他温柔地说。 堀未央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轻轻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呢?” “前些日子,coniconi创始人来日本,为了合作的事想要实地了解握手会的情况,白石和西野桑是握手会成绩最好的两个,所以我向今野桑要了她们的握手券,陪他去京都体验……” 林真秀将相关前后情况简单说了下,最后说:“今天对着西野桑说这些其实是说给今野桑听的警告,告诉他,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而且我也知道他背后在做手脚,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所以,是在用撩拨西野桑告诉今野桑,如果再这样慇懃無礼(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就勾引走乃木坂46的ace?” 堀未央奈出人意料地发问让他大感尴尬,公务员的天然技能——“托词狡辩”应激发动。 “当然不是。如果是撩拨,今天宫城Ricey Lady就是西野桑的了。然而我反对了,她肯定会恨我。如果是撩拨,我会让她恨我吗?要说撩拨,松村桑不是更像吗?” 这话成功地转移了视线,堀未央奈的担心和醋意转到松村沙友理身上,嘟着嘴撒娇,“为什么推荐松村桑?我也很能吃,六碗呢!” 林真秀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松了口气:毛算是被捋顺了,赶紧继续安抚吧。 “还记得新宿御苑赏樱会时我对你说的‘美味的蛋糕也会是毒药’这句话吗?高濑会长和我私底下有很深的矛盾,他抛出来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有毒,所以我不敢推荐你。但我也不能肯定一定有毒,你们接下来又会是外务省日本偶像海外推广企划的核心,每一个能增强知名度的机会都不能放弃,松村桑也确实所有条件都符合,所以才推荐她。” 堀未央奈快被说服了,嘟囔着说:“要是早点告诉我你去了京都个握会,不就没事了吗?” 这林真秀可不能顺着说以后一定告诉她了,否则就是给自己套上笼头。 “那是我的工作,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而且,你那天开了几部?一共三部。我到会场时,你大概已经在新干线上了。要是五部全切,就在现场,我到了后还会不和你打招呼吗?” “再说了……”他开始反击,“有些要紧的事,你也告诉我了?像你的个人番组,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吓白石,你为什么还是吓了她,还有松村桑和樋口桑,吓她们是什么原因?” 堀未央奈被问得答不上来——她是没有提出,但番组策划加上后,可也没反对,更是存心对林真秀隐瞒,这时难免有点心虚。 “那是运营安排的,不是我提的。”她先是否认,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谁告诉你的?” “松村桑。”林真秀不怕说出来,反正那只傻苹果肯定不在乎,当然更重要的是敲钉钻脚,让这个时常会有点小性子的姑娘以后没法再追究今天的事。 “她向我告状,我只好和她道歉。今天推荐她也是在帮你後始末(善后)。” 堀未央奈无话可说,只好放弃追究。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录制番组很累,明天还有彩排,两人又说了几句后,视频电话就结束了。 放下手机,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扑到佐佐木琴子的身上,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琴子,听到了吗?西野桑也在钓林,他多半已经上钩了!” “林桑不是说那是阴差阳错吗,都知道为什么了,怎么会被钓上?”盐美人不解。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堀未央奈愤愤不平地说,“他不同意西野桑接下宫城Ricey Lady,不就是担心有隐患,生怕坑了西野桑?分明在女の人を爱护する(怜香惜玉),还说没被钓上?” “那你为什么不挑破?” “我不敢,而且,我有什么资格去挑破?”她丧气地说,然后振奋精神,“不过看起来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琴子你要帮我,那可是西野桑,我一个人打不过她。” 佐佐木琴子不笨,当然听得懂这个语境下的“帮”是什么意思,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声优哦,林和Aniplex关系很好,《那朵花》真人版SP的试戏就是他找给我的,他要是肯帮你,易如反掌。”堀未央奈像是小恶魔一般,说着“吃了这个果子,你就能够变得如同神一般”那样诱惑的话。 佐佐木琴子还是摇头。 “放心,只是让你去钓他一下。你想继续,我还不答应呢。”堀未央奈撇撇嘴。 “说什么呀。”盐美人难得满面通红,扑在那个对着她不断胡言乱语的同期身上。 于是,两个美少女闹着玩一样在床上厮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