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雪缓缓地从一边的郊区处理完事情回来,并没有打车,而是悠哉悠哉的徒步。
只是她的所谓的徒步,速度一点都不慢,一步身形一闪,就出现了了几米开外。
而是就在这个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头顶上面的朗朗晴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一下子天色晦暗下来。
这让朱洛雪心一跳,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的预感,于是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想找个地方避雨。
如果她没有看错前面炊烟袅袅,应该是有地方可以躲雨的。
结果走到那里一转弯,就撞上了一地的纸活和一幅搭好的棺材杠子。
抬头看去冒着炊烟的地方正是一个低矮的平房,大门前空旷的前面立着一座高大豪华的灵棚,灵棚外边的水泥地上面聚集着十几个头上或者手臂上绑着白布的人。
朱洛雪双眼一眯,没有靠近去打扰,而是找了个角落待着,避一下雨,毕竟显而易见,这户人家今天有人出殡。
好巧不巧,她正好进入屋檐下面,也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至,哗啦啦的浇了个人,让那些外面的人猝不及防。
一瞬间,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灵棚外面的那十几号人更是鸡飞狗跳,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躲进旁边宽敞的灵棚里,而是和朱洛雪一样,跑向了对面附近人家的屋檐下边躲雨。
见状,朱洛雪忍不住挑了挑眉,目光朝他们投去,不断的打量着那几十号人。
是她的错觉吗?这些人似乎不敢靠近灵棚?在害怕?下意识的动作才能证明这一切。
他们明明离灵棚最近,却还是条件反射的朝远的地方跑去躲雨,很显然不合理啊?
这样想着,她双眼带着好奇朝灵棚那边看去了,可以看到,灵棚上空的乌云似乎格外浓密。
顿时心下一惊,接着又目光下移,灵棚里,一副棺盖上竖着七根铁钉的棺材,一头大一头小,架在两条长凳上。
一边还摆放着一堆纸扎,好在摆在灵棚里面,不会淋湿。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很正常,附和一个普通灵棚的样子,但是朱洛雪却没有掉以轻心,毕竟她可以看到棺材上面那丝丝缕缕的怨气。
很显然这个棺材里面的人死不瞑目,怨气很大,想到这朱洛雪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那些躲雨的其他人,心中有数,看来这些人也知道这个棺材有问题,所以才不敢靠近的。
那十几号人躲在屋檐下面看着外面乌黑的天,还有砸落的雨水,脸色微变,尤其是领头的三个中年男子,更是脸色苍白,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灵棚里面的棺材上面,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眼中充满了惊恐,身体也跟着下意识的瑟瑟发抖。
朱洛雪眼里低垂,她才刚刚处理完一个小小的任务委托,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竟然又遇见了这些事情,难不成她还是一个忙碌的命?
但是如果放任,恐怕这里的一群人都活不了了,而且谁知道大开杀戒之后的厉鬼会做什么呢?
既然遇上了,她还真的不能不管了,不然到时候又是一件坏事,不过既然决定了要管,那么就一定要先了解一下情况,不然不好处理。
于是她收回了注视灵棚的目光,转而一脸好奇八卦路人姿态的向旁边屋主人一样的大婶打听:“婶子,不是我说啊,这都快中午了,这家棺材怎么还没出门?”
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按照华国的风俗,出殡当天,棺椁一般都是早上八九点出门,十点左右抵达墓地,中午则是主家宴客的时间。
而很显然她见到的这一场丧事不对劲。
好在这位大婶估计也是个话匣子,心里正有话没处说,正好朱洛雪这么一问,她也不管她是什么人,招了招手,压低声音,满脸的八卦神情,当即就说开了:“我跟你说啊,这家人姓黄,老人都已经去世了,留下四兄妹相依为命,三个哥哥,一个妹妹,说起来今天要出殡的是他家的小妹,据说五天前出车祸死的,而且听说肇事司机赔了五六十万啊,啧啧啧。不过,她家里人都不太讲究……”
要说也是可怜又可恨,这小妹尸骨未寒,他那个做大哥的就不管不顾直接在灵堂上闹了起来,说他家条件最差,赔偿金他应该拿大头。
另一个二哥是个中年丧妻的,没有人管,也不着调,总是找不到下一个新媳妇,可想而知他的为人有多差了,做哥哥的赔偿金还没有拿到手,小妹还没有下葬,就开始炫耀开了,说他准备下个月就拿分到的赔偿金做彩礼就能相看一个新媳妇,两人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
也就她那三哥好一点,不混,有正经工作,对小妹也是十分宠爱,这一次小妹出事,那几个兄弟忙着强赔偿金,就他伤心不已,而且连这一次丧事也他出钱办的。
不过这些事,大婶没打算告诉朱洛雪,毕竟是邻里邻居,都这么多年了,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是不能太过,朱洛雪只是一个路人罢了。
朱洛雪转头看着领头的那三个中年男子,一打眼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那三个哥哥了,把他们几个人神情都一一收在眼底,心中暗自思索着。
“这不,把小妹给气着了——”旁边的大婶继续压低声音凑在朱洛雪身边说着,但是却只敢隐晦地指了指灵堂里的棺材,“我跟你说,这事可邪门了,就今天早上给她盖棺的时候,好家伙,那棺材钉钉到一半就钉不进去了,电钻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没用,你说吓不吓人?”
说着大婶似乎有些激动了,声音略微提高,好在她还知道分寸,没有太过,“依我说啊!这家人太过分了!小妹不甘心啊!这不那些人都不敢靠近棺材,生怕出什么事情!”
出了这样诡异的事情,胆子小的当场一哄而散,只剩下他们这些沾着点亲戚关系或者没法走开的还在苦苦坚持,但是却也不敢再靠近灵堂哪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