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恒真君严肃的脸上也是泛起一丝微笑,各方势力之间一直都有着明里暗里的比较。 但这一次,显然是道宫先胜一筹,不过道恒并未得意,而是谦虚道:“佛城,碧水宫亦是不凡,南宫城主也是虎父无犬子啊。” 南宫烈苦笑一声,道:“真君谬赞了,犬子终究不过五十七丈,距离三宗弟子终究是差了一筹。” “那也未必,你看那逸仙神宗的星翔,不过四十九丈而已。”道恒指着画境上星翔的名字道。 “四十九丈”,御笔使闻言一惊,手中墨笔轻点,想要显现星翔当前地画面。 一笔点下,无数玄之又玄的符咒在笔尖上凝结,绽放着万千光华,就连元夜等人都禁不住被笔尖绽放的光华吸引。 如此惊艳的一笔,并未显现出星翔当前地画面,反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好似被人盖上了一层幕布。 对于这个景象,元夜等人并不陌生,之前御笔使在解释破军考验失败者情况时,也显现出这个画面。 这表示此人身体消失,灵魂破碎,表示在破军殿中就是化作了一副画。 “莫非星翔已经身陨?与他同行的那几人可无恙?”元夜有些紧张,倒不是担心星翔,而是星翔和元锦儿一起,若是星翔遭遇不测,元锦儿也可能有危险。 御笔使轻笑一声,道:“元夜宫主放心,令爱无恙。” 元夜闻言,这才安心,与众人一起观看画镜中的景象。 谁也没有发现,御笔使一心二用,已经与神识之中联系了另外三位使者。 画圣座下,共有四位使者,御笔,研墨,镇纸,清砚。四位使者由画圣亲笔所绘,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笔同胞的四位兄弟,分别掌管不同的职能,维持着仙府的运转。 在御笔使的识海中,此刻已经多出了三道身影,正是另外三位使者。 “烂笔头,你急匆匆地唤我们三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说话是一位手端砚台的童子,看外表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不过从其神魂凝实的程度来看,此人绝不在空凡与道恒之下。 “是啊,笔老大,这次来的修者中,有几个不俗的年轻人,现在已经闯到第六宫了,依我看,他通过七星宫只是时间问题。我还要准备纸海的考验呢?” 镇纸使手握着一卷空白的纸张,语气也有些不悦。 按照之前的惯例,修者应该等到七天后,他们将考验布置完毕之后,再进入。 只是这一次提前了,使得他们都没有准备完全。 偏偏这个时候,御笔使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们都召集起来,他们自然不开心了。 “莫非是七星宫的考验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研墨使比较冷静,知道御笔使身为四使之首,不会平白无故的浪费大家的时间,定然七星宫的考验有什么异常,所以才召集大家商量。 御笔使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抱怨,解释道:“破军殿,有一名修者前行了四十九丈。” “什么?你再说一遍?多少丈?” “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恰巧了?” “四十九丈,你确定是四十九丈吗?” “那修者究竟是何人?” 三使非常激动,不停地追问确认。 这也不怪他们,当初画圣离开时,就曾留下启示,他们离开仙府的契机就是等待一位在破军殿的闯关者。 身为画圣亲笔所绘的存在,绘画完成后,他们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点睛后就通灵了,根本没有经过寻常法宝那般数千载光阴的积累。 接下来的数千年,他们渐渐开启了神智慧,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元夜。 让他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萌生了离开仙府的想法。 可不管他们在仙府内的修为有多高,始终无法离开这里。 仙府造就了他们,却也是束缚了他们。 好在画圣早有预料,在他们的识海深处,留下了启示。 最初他们以为很简单,毕竟想要一探仙府的修者太多了。 然而几千年了,进入破军殿的修者何止千万,但是百丈之距,走的最远的也就是七十二丈。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要等待的是完美走过这一百丈的人,甚至他们亲身还试过,结果即便是最强的御笔使,也不过七十七丈。 经过多方试探,他们终于放弃了,除非达到沉沦十二境或者独步十二境,并且神魂到达魂阳境界圆满,否则根本可能突破九十丈,更遑论百丈圆满了。 明白这件事后,他们一度很绝望。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画圣若想困住他们,根本不必玩这些手段,一定是有些地方他们没有留意到。 于是他们四人合力,将数千年来,在破军殿中前行的距离都统计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问题,从一丈到七十二丈中,只有四十九丈从未出现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四位使者感觉四十九丈这个距离不简单。 于是可以控制修为,想把自身的距离控制在四十九丈处,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尝试,最后不是四十八丈,就是五十丈。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这更让他们坚定,如果谁能走到四十九丈,谁就能带他们离开这里。 所以当御笔使知道星翔走到四十九丈时,立刻召集了他们。 “我何曾骗过你们,那修者名唤星翔,是逸仙神宗的弟子。”御笔使也是十分激动,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太好了,星翔他人呢?”一向稳重的研墨使者也双眼放光,激动地看向御笔使。 御笔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额头微微有黑色汗珠渗出,没办法,谁让他们的本体还是画呢,渗出来的都是墨汁。 “快说啊,星翔在哪儿,我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走到了四十九丈。” 三位使者满含期待地看向御笔使。 “他好像死了”,御笔使把方才探查星翔的情况告知了三位使者。 三人立刻愣子原地,这都盼了数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人走出了四十九丈,希望都来了,没想到下一刻,希望就没了。 不过还是研墨使最冷静,平复心境后,开口道:“或许星翔并未死,他是唯一一个走到四十九丈距离的人,吴师绝不会轻易让他死亡,一定是接到别处进行我们不知道的考验了。” “有道理,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位使,留意各自负责的部分,寻找星翔的行踪。”御笔使继续道:“还有大家小心,那些叛乱的墨人,虽说暂时压制了他们,但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我甚至怀疑,星翔遭遇的变故就是他们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