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个人感觉可能并没有什么必要,但是出于流程上的原因,姑且还是要发问一句。” 布兰达把左手搭在刀柄上,看似随意地走上前去。 少女扬起下巴,向着倒在地上的那五位可怜人示意了一下: “除了地上躺着的这五位可怜的平民,你们有伤害过其他无辜的民众吗?” “对于意图背叛尊贵领主之法度的贱民,必须给予最严厉和迅速的裁决。” 站在中间的一名骑士语气非常坚定,显然,于他而言,擅入禁地便是死罪,他并不在意这几个“贱民”的死活。 少女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红光,显然,她对于这个回答非常的不满,“我再问一遍,你们有伤害过其他无辜的民众吗?” 这次,这些骑士中没有人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对于这些所谓的骑士的尊严和骄傲,少女感到了异常的愤怒。 伴随着一阵灼热的风,之前做出回答的那名骑士缓缓地倒了下去,他的头颅也缓缓地从脖子上滑落,但在他身体中的血液从脖子上的断口处喷射而出之前,他的整个身体迅速化为了焦炭,然后在风中化为齑粉,就连骑士身上所披挂的那套盔甲,也迅速地熔化为一地铁水! 仅仅一瞬之间,原本站在那个位置上的骑士就消失了,只有流淌并迅速凝固在地上的铁水、以及不远处的一个穿戴着盔甲的头颅告诉着在场的众人——这里曾经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的人。 少女依旧站在原地,左手紧握着刀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场的所有骑士的内心都很清楚,这位少女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一瞬之间,便残忍地杀害了他们中的一名同僚! 出乎意料的事实、难以抵御的绝对暴力就这么发生在了眼前,这显然严重地动摇了一部分骑士的心理防线,他们手中紧握的剑也颤抖了起来。 “同一句话,我不喜欢超过三遍地加以重复,”少女眼底的红光越发明亮,“你们,有伤害过其他无辜的民众吗?” 似乎是鼓起了勇气,其中一名骑士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少女的问题:“违抗领主法度的贱民怎么可以说是无辜的……” 听着这名骑士的回答,少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你们已经没有接受改造的价值了。” 该说的都说过了,她已经失去了和这些走狗纠缠下去的兴趣。 清冷的风吹向了监视塔,骑士们眼前的少女也突然消失了。 下一秒,少女的声音就从骑士们的身后传来: “解决他们。” 骑士们身上的盔甲就像是完全没有起到作用纸张一样——从士兵们手中射出的箭矢完全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少女推开了塔下厚重的门扉,迈步进入塔中: “第一连队,跟随我排除塔中剩余的威胁;第二、第三连队,立即疏散直径一百米范围以内的所有民众;第四、第五连队,就地展开警戒阵型。” 稍微思索了一下,少女看向了猎人:“摩顿先生,现在是紧急状况,稍后我不得不将他们的尸体进行火化处置,请您取下他们身上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 猎人似乎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太阳已经完全地自地平线下升起,莫特伯爵焦急地在书房门口来回踱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他频繁地看向门口。 他十分了解,这座城市的守卫力量是何等的薄弱——在这半年的三次防守战役中,原本的一千五百名守军几乎损失殆尽,而不断强征的新兵也损失惨重;最近这一个月来所强征的新兵,甚至连其兵源和训练的质量都无法得到保证。 他本人既没有法术的天赋,也没有接受刻苦训练的毅力,指挥防线更是天方夜谭。 达西亚人的攻势如此强烈,这座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陷,而计划被打乱的现在,他必须立即和城中的贵族们寻找能够逃离的道路。 终于,他看到,自己的骑士们护卫着人数远低于自己预估的几名贵族来到了书房,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他所等待的那个人: “哈维子爵现在身在何处?”莫特伯爵向前来的贵族们询问自己最后的王牌。 “那个可耻的懦夫!”一个矮胖的贵族愤怒地咒骂道,“他的宅邸空无一人,连一个仆役都没有!” 莫特城中的最后一个中等法师也逃跑了。 莫特伯爵在心中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那个曾经宣誓效忠自己、却在关键时刻逃之夭夭的男人。 就在这时,城市的西北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这声巨响迅速地把莫特伯爵拉回了现实之中。 莫特伯爵快步走出了书房,看向城堡的庭院: 此时的城堡中,除了书房中的人之外,早已空无一人,除去那些根本没有战斗能力的仆役,即使是看护大门的守卫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他看向爆炸的方向——高大的监视塔正在熊熊燃烧,迸发着明亮的火光! 随后,他无奈地清点了一下在场的骑士数量,但也只有区区二十人,这就是目前他可以调用的全部力量了: 在达西亚人长达半年的数次进攻下,大多数有能力护卫这座城市的人早已逃离。 “各位体面的阁下,”尽管此时的自己也非常慌乱,但是作为现场地位最高的人,莫特伯爵需要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侍卫长阁下已经前往密道探查情况了,在确保安全之后,我们会从密道撤离,然后向公爵阁下寻求庇护。” 听到莫特伯爵的话语后,在场的贵族也纷纷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盔甲碰撞声快速地逼近书房,侍卫长出现在了莫特伯爵的眼前。 但是侍卫长带来的却并不是好消息,“阁下,密道坍塌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贵族纷纷摒住了呼吸。 或许出于求生的本能,莫特伯爵的思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活跃: “各位阁下,现在的我们必须找到一条出城的道路,在东部已经沦陷的当下,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接管北侧和南侧的城墙;现在,我们只有西侧这唯一一条道路了,侍卫长阁下——” 他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侍卫长,“你先行探路,我们随后出发,以家族的荣誉起誓,我们将在城门外会合。” 随后莫特伯爵看向了在场的贵族:“各位,我们需要前往西城门,骑马太过危险,会使得我们变得更加显眼,因此我们需要步行前往。”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贵族们跟随着莫特伯爵离开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