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 Sakura,是樱花。 天桥很高,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应当能够感受到飞鸟一般的自由吧?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我要用什么样的速度,才能在触地之前将它拾起?不知不觉间,那一段故事沾染了几分陈旧,似乎有岁月的斑点爬上回忆,顽固地占据在那里,根植于斯,任你徒劳无功。 权与力是狂暴而永恒的美学,在这通天路上,每一个人都是瘾君子。倒才不只是为了一份掌控欲或尚位感,便是想要独善其身,也要具有足够赎身的砝码。有人拼命争取,有人肆意挥霍,有人拥有时视若敝履,丧乱时痛苦失神。很不巧,大多数人即使赌上一切,也只能成为权力金字塔的基石。 不过......他并不是这种人。但是他的悲伤更远胜这种人。在纠缠不休的痛苦后,时间留给他的,只有这灼灼其华的花。 没有白鹿青崖间。绝壁上的黑石官邸迎着浪坐落,涛声轰鸣,白色的链条锁缚着狂龙。一个人,静静地观潮,天边的云是墨色的,浓郁深沉,如渊如狱。寒樱盛开在花季,惨败的花飘零在温泉底,沸腾着涌入容器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点点白迹。那如藕一般素色的手臂,终于是挽上了期许已久的臂弯,蜷卧如猫儿模样。嘴角满是爱意,再也说不出“对不起”。 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他不是永生不朽的王,却比那至高无上更加不朽,半面枯萎的狰狞面庞,无人忘记那旧时模样。深海中渐渐下坠的小黄鸭,游游荡荡到说好的天涯,她着着一身绚丽的“八重樱”,与他赴一场盛世的葬礼。像烟花一样的一生,像樱花一样的一生,一样美好,一样短暂。盛开过和绚丽过就足够了么?只不过是你需要的时候,我恰好不在。 以此间至高之权柄,我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生命的留影。像是昆古尼尔的枪尖所指,将生死相连的那一根线,名字叫命运。时光他帧帧剪辑,然后又慢慢播放,补充着你残缺的记忆,慷慨而去,留赠万卷悲伤。诡秘多计之鬼,抢不出上帝手中的人,献祭魂灵的愤怒,权且与恶鬼刀尖漫步,本可伏尸百万,奈何自堕狮心。 温一盅烧酒,提壶对月饮千秋。远处天地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天与云与山与水,仿若同色。石樱花瓣铺满了屋檐,侍神的蒲团上,斜斜地仰卧着一只御守。小黄鸭在水中游。他穿上了她曾经穿过的“八重樱”,他饰上了弟弟曾经画在面上的妆,他放歌,他狂笑,他泪流满面,他是绝世的戏子,只有雨夜才有自己的心。水云振袖,仰面而落,那只签上写的是什么来着?似乎是.....“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揺れる愛のすべてを抱きしめて(拥抱飘摇不定的全部爱意) 哥哥/Sakura,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