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张龙推开房门的一刻，一股子熏死人的恶臭，混合着三伏天臭鱼的腥味，扑面而来。
光头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其他人纷纷掉头，转身就往出跑。
作为亲儿子的张龙，忙从兜里掏出清凉油往鼻子下边放，似乎是动作迟了一些，臭味扑鼻而入的一刻，他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干呕起来。
眼看着周围人，一个两个都呕得不行，方飞浪却像没事人似的，径直朝着病床上的那个形容枯骨，皮肤溃烂，很难找到一处完整皮肤的“僵尸”老头走了过去。
和电影里那些“僵尸”差不多，张老爹全身上下腐烂之处，不下三十处。
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被坏疽折磨得人不人，尸不尸，连下地都困难。
尽管如此，在见到方飞浪之后，还是十分礼貌地伸出右手，朝他摆了摆手，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呜啦两声，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一般。
“浪哥，我爹这怪病得了有年头了，最初就是因为吃了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海鱼，发病之后就开始全身溃烂。”
“看他这么痛苦，我也想给他一个痛快！可他是我亲爹，我实在下不去手！再者说，山上像我爹这样身患怪病的人，不下20个。那些人病得可不比我爹轻！他们都挺着，熬着，我爹绝不能死他们前头去！”
张龙一张蜡黄的脸，泛着菜色，每说一句话，都要艰难抵御那股子恶臭，往鼻孔里使劲儿钻的痛苦。
一旁的光头，捏着鼻子问方飞浪，“浪哥，这你都能忍？我服了！”
方飞浪微微一笑，他的嗅觉异于常人，早就在进屋之前，用银针将自己的嗅觉封锁一部分。身为医生，总不能见到病人之后先吐为敬！
“这是僵人症，我能治。”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张龙瞠目结舌，目光里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是震惊，还夹杂着少许质疑。
要知道，自己遍寻海内外名医，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这种“大话”啊！
“是……是吗？那太好了！我爹有救了！”
张龙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老爹，“爸！你听见没？他能治你！”
张老爹嘴巴里呜呜咽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狰狞的表情来看，似乎也挺激动。
“浪哥，啥是僵人症？和电影里的僵尸病一样吗？”光头用衣领子挡住口鼻，瓮声瓮气地问道，“这病传染吗？”
“滚！”张龙忍了半天了，听光头这么一问，朝着他大腿就是一记飞脚，“滚！滚！滚！”
方飞浪不紧不慢地抽出银针，开始针灸前的准备工作。一边准备着，一边向光头解释道，“从中医角度看，僵人症也算是中毒的一种。能引起此症的毒素有很多，其中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海洋生物体内携带的毒素。这种毒素经过高温变异后，在人体内滞留，破坏经脉气血，引起全身性坏疽的症状……”
方飞浪的解释，张龙是完全听不懂的，他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治好老爹的病，就万事OK!
“浪哥，你尽管治！不管需要多贵重的药，我都能搞到！只要你开出单子，药草立马到位！”
张龙激动得两眼放光，连老爹身上的腐臭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
方飞浪替张老爹针灸完毕，立刻开除药方，吩咐张龙把这些药草熬成药汤，每日三次药浴，沐浴结束后，再用药渣继续熏蒸。如此三日后，便可痊愈。
“三……三天？”
张龙如遭雷击，半天没缓过神来，就老爹这怪病，三年能治好，他都不觉得过分。三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恢复的好，两天就能见效。”方飞浪语气笃定道。
在张龙和光头的疑惑目光中，对张老爹的治疗暂时告一段落。
方飞浪前脚从张家出来，后脚张龙就追了上来，“浪哥！等一下！”
“怎么了？”方飞浪反问道。
张龙脱口道，“你刚才说，我爹2天就能好？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