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音早早便抱着琴在马车边上等待,齐琅仪出来后,一位家仆便驾马车带二人前往,凌音知道越快越好,与家仆协商轮流驾车。中途找驿站换了一匹马,无货物行进两昼夜,卯时就到了极乐坊门口。 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这是个勾起男人欲望的地方,看着门口搔首弄姿的女人们,听着里面各种的喧嚣,齐琅仪的表情逐渐变得越来越奇怪,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这种地方难免会心猿意马。凌音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也是来气,刚想动手让他清醒一下,突然跑来一位中年女性说:“这位便是齐公子对吧?不成想您到的这么早,坊主有请,二位随我来。” 二人跟上去后,齐琅仪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人回答:“公子青年才俊,下凉河郡中十分有名,弄到一张您的画像,自然十分简单。”跟着她从一楼到二楼,楼梯上下各一道门,两扇门全关就没有了那种喧嚣。虽然隔音做的好,是为了不让一楼打扰到二楼,但齐琅仪开始自己吓自己,全身紧绷立马警觉了起来,这一切都被引路人看在眼里。 极乐坊二楼的感觉十分儒雅,各种各样的乐器十分悦耳,还有吟诗作对声中的嬉笑,一切都透着不简单,刚要走向三楼,忽然听到:“既然是客,还是在接客的地方才合适。”引路人十分慌张的说:“主管大人,坊主说……”苏媚打断她说:“坊主那边自有我去说,你将客人带到此处便好。”引路人行礼说:“是。”而后下楼离开了。 苏媚抬手指向一个房间说:“还请二位屋内一叙。”二人跟着苏媚到屋内坐下,屋内摆放朴素淡雅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苏媚十分端正的坐在二人对面说:“奴家苏媚,是本坊主管,诚邀齐公子前来,不必太过拘束。奈何齐公子带了女伴,不然~便可体验到极乐坊的乐趣,若她不介意,奴家也不介意。” 齐琅仪不为所动说:“乐不乐趣不知道,拦下坊主的客人,不知主管大人如何善后?若因我二人受罚,在下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苏媚说:“无妨,姐姐不会怪罪的,并且此事奴家有决定权。”齐琅仪看她的姿态,就不太想和她谈正事,但这是人家的地盘,只能问:“不知想谈些什么?” 苏媚起身走到齐琅仪身边说:“公子一表人才,令人心动不已,谈正事前,何不谈谈风花雪月?”在他身边蹲下,声音逐渐酥麻,对着耳朵轻轻一吹。齐琅仪感觉自己都要坐不住了,在化身禽兽之前想赶紧离开,但前面是桌子,左后方是苏媚,右边是凌音,完全没法挪动。凌音只是感觉苏媚有点过了,但是看齐琅仪没有动也就没管,只是表情不太好看。 齐琅仪实在没办法了,在苏媚上手时,身体有点起反应了,抓住苏媚伸来的手,另一只手在腿上使劲的拧,尽量保持着表情没变化的说:“总管大人好雅兴,只是在下有女伴作陪,实在是不合适。”苏媚也是有点吃惊,居然还能抵抗这样的诱惑,但是可不打算放过他,先向着凌音摸去说:“妹妹可以一起啊,在极乐坊当然要放下世俗偏见,好好享受眼前的一切。” 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分别抚摸二人的脖子,从领口往进摸,凌音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行为,反手一个手刀想打晕她,苏媚躲过袭击,直接钻进齐琅仪怀里。搂住齐琅仪脖子说:“公子~你看~这位妹妹好凶啊~我好怕啊~”说完直接抱上了齐琅仪,在他耳边轻声说:“公子何不留在这逍遥快活?” 齐琅仪可没忘记这里是哪儿,直接把苏媚死死的抱住,看向凌音说:“打晕她。”苏媚知道被打晕就没得谈了,娇躯一震弹开齐琅仪,反手抓住袭来的手掌,准备先将凌音打晕。 凌音手腕抵手腕挡住攻击,手肘砸向抓住自己那只手的臂弯,见她撒手后撤,跟着她的手向前一伸,呈爪状向着脖颈探去。苏媚有点被动,只能见招拆招十分惊讶,对方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自己用丹药堆起来的三十多年内力,又有多年生死间的战斗经验,似乎在对方手里讨不得半分好处。 连忙拉开距离,不想凌音更快,看见对方有退的架势就往前追,刚要动手打晕,外面传来一个不慌不忙的声音说:“手下留情。”凌音也知道要给对方留面子,及时收手向后撤,看到齐琅仪还是没起来,急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三人都看见他起身时一瘸一拐,从外面进来的柳容容对着苏媚说:“如此行径,可否知错?”苏媚一脸委屈,就差泪水在眼眶里转圈圈了。齐琅仪笑着说:“坊主大人切莫误会,这是我自己弄的。”凌音自然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是一阵自责,若是及时发现,或者不坐的那么近,他也不会这样。 齐琅仪看着她的表情,揉揉她的头说:“没事的。”又转头对柳容容说:“坊主大人,叫我来无非是想要谈交易,也不必如此,稍后您与她谈就好。”凌音皱着眉说:“齐兄!”齐琅仪打断说:“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我能应付的,还是你来谈比较好,不管是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支持你。” 凌音把齐琅仪扶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回到中心与柳容容相对而坐。柳容容见还没谈就各损一人,觉得下次不能再同意苏媚胡闹了。凌音见对方不开口,自己也就没说话,相互微笑着看着对方,时不时聊聊苏媚的过失,又关心关心齐琅仪。 苏媚站在一旁看这情形,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参与的,于是向着齐琅仪走去,齐琅仪见她走来慌张的说:“你别过来,要休息那边有椅子。”苏媚还是第一次在男人手里吃亏,也不能耽误姐姐的事情,所以的确什么都不能做,找个椅子坐下后说:“不成想,公子居然不为女色所动,佩服。” 齐琅仪毫不客气的说:“没什么,只是我见过比你漂亮的人很多而已。”苏媚对自己姿色还是有信心的,被这样一说也是不服气,刚想反驳,齐琅仪先说到:“你身上的苹果清香,我做的,可是你的胭脂味道太浓了,我不喜欢,抹的那腮红是个啥,太浓了,嘴唇那么红,刚喝完血么。”苏媚被说蒙了,今天胭脂抹的并没有多浓,唇色的确艳丽,但没想到会被这样评价,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凌音见到苏媚向着齐琅仪走去,虽然知道不会再出什么事,但还是会生气,决定坑极乐坊一局,说到:“坊主大人既然要谈,何不拿出点诚意,商人虽说狡诈,却也知诚信为本,方能做大做好,苏总管如此试探,想必也是坊主默许吧。”柳容容笑着说:“若是奴家执意阻拦,怕是你二人官司不断,出不去这个门吧,想要的东西,自然可以另想办法。” 凌音说:“坊主冰雪聪明,怎会干那杀鸡取卵之事。”柳容容眉开眼笑,略显媚态的说:“如此说来,他日还有合作机会?”凌音说:“齐兄在拍卖场也是备受瞩目之人,想必坊主是知道的,新颖的物品层出不穷,只看坊主如何对待了。” 柳容容本就没有伤人的意思,毕竟动了手,不仅断了合作,还要拿出更多的钱来拿到东西,实在得不偿失。可现在被拉成了双方商业平等,若是上赶着求订单,可就直接陷入被动,还要把这局搬回来才行。 凌音却没有给她思考时间,抢先说:“方才的试探,想必齐兄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可怜腿伤较重,只希望精力旺盛的苏主管,不要再对齐兄做什么才好。”柳容容眼角一抽,这一语双关只能认了,凌音这意思很明显了,想要更好的东西就要平等对待,而现在当事人受伤了,而苏媚啥事儿没有,这就让谈判有些不平衡了。 柳容容说:“媚儿虽是顽皮,却也知轻重,可齐公子的确是在我坊里受的伤,自然是留在坊里医治,定不亏待。”还是先把人留下比较好,以后的事谁有说得准呢。 凌音毫不退让的说:“齐兄自有小妹照顾,怕是待在这里,早晚会被人吃摸干净。”说着话眼神大幅度的瞟向苏媚,柳容容跟着看去,看到苏媚和齐琅仪有说有笑,距离越来越近,关系越来越好,心里也有些异样。 凌音在她注意力被转移时,把自己刚才对战时,和苏媚接触到的手腕用力捏红,尽量往重了捏,面不改色的说:“苏主管武功高强,且不说齐兄毫无内力,就算奴家作陪,我二人不过是砧板鱼肉。”将手抬起放于桌上,拉下衣袖露出刚捏的伤,这伤红的都要发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