篦儿因为发现了龙血树而得以在大王左右行走,并得长者教导,他勤奋刻苦学业精进,跟随将军征战,为保护骆越国立下赫赫战功,被骆越王封篦候。 人生苦短,几十年岁月匆匆过,篦儿老矣。在他老年的光阴中,他根据自己多年征战经验,用图形绘下行军打仗的排兵布阵图,骆越人称“篦候兵书”。“篦候兵书”不但有排兵布阵法,还有篦候驰骋沙场的独门钺功。篦儿将兵书献与骆越王,骆越王视为国宝,设密室珍藏,又让大将依兵书演练士兵,使骆越国战无不胜。 一年又一年,篦儿已故去,篦候兵书却成为世人争夺的奇书。夏灭商立,商灭周武兴,当初的骆越王和篦儿已归为尘土,篦候兵书不知所踪,骆越国还在,创造了无数的传奇。 山中草木几枯几荣,骆越古国历经几朝几代已无记载,是岁华夏古国朝代已更至秦朝,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朝代。 强秦统一六国,兵蹇之灾迫近百越,百越各族首领聚议如何抵御强秦,使族人免遭屠戮。骆越王整日整夜苦思御强秦之策,以致夜不成寐,忧思憔悴,这可愁坏了大臣韦陀。 大巫师昆涂在府里愁眉不展,食难下咽,秦始皇此次统兵50万征讨百越,意在一举灭了百越,一统岭南。昆涂不用占卜,就知道即使百越联兵,这一战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骆越国小民弱,哪里经得起50万秦兵铁蹄啊!难道真要亡国吗?他在桌案前坐下,苦思无良策,突有一阵晕风吹来,令他昏昏冥冥,困倦异常,顿时伏在几案上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山崖前,一棵棵树冠大如伞的龙血树屹立在眼前,令他叹为观止,可是龙血树杆却突然裂开一条裂痕,鲜红的血液从树杆里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竟然在他周围漫成一片血红,血海中慢慢现出一幅图和一个年青人的脸,可是并不真切,他身子往前倾睁大眼睛要看清楚时,却突然现出一条龙向他张开血盘大口——他一下子吓醒了。 昆涂从几案上跳起来,环目四顾,却原来是一场梦。他不甘心这场梦就这么过去了,他闭走眼睛在屋里摸索着慢慢踱步,回味着刚刚梦境中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终于他将梦中情节都回味得清清楚楚,除了那张图看不清外,连那个年青的脸他都看清楚了。 昆涂激动地拍手喊:“龙血绘天图,神明登龙榜,这是先哲说的龙血天图啊,圣人出世,我骆越国有救了!” 昆涂激动、紧张、兴奋,一连声叫:“来人,快来人,备车,进宫。” 家人被这样的神情惊住,连忙唤仆人去备车,昆涂上了车,就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往宫里行去。 骆越王刚罢了早朝,留下韦陀商议联合西瓯国抗秦兵,却听宫人报大巫师在宫门外求见大王,骆越王知他来必有要事面奏,忙和韦陀迎出宫门。昆涂依礼觐见骆越王,见韦陀在侧,也向他躹了一礼。 骆越王问:“大巫师此来,必是有良策了。” 昆涂虽然已知八九,但仅凭自己一梦在大王和韦陀面前也不敢太自专,便说:“大王,秦军势众,除了联合百越,臣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适才臣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特来禀告大王和韦相。” 骆越王和韦陀忙问是什么梦?昆涂将在家中困倦时所梦的情景告诉骆越王和韦陀,诉之骆越王他只精于占卜,对文史典籍不太通,所以对梦中情景不甚了解,是以进宫禀告大王,询问韦相这一梦可有晓喻?骆越王问韦陀:“韦聊博览史书,可知大巫师所梦何意?” 韦陀上前稽首说:“大王,史书载我骆越古国有智勇双全的大将篦候,善通兵法,每每临阵观敌兵阵势即能在心中演化御敌之策,是以常常出其不意攻无不克,晚年告老还乡,将毕生克敌之策用龙血树之血写在羊皮上,敬献给太祖,太祖誉之为‘篦候兵书’,让史官抄录多本收藏,并让元帅依书教演兵法,可是在篦候仙去之日,所有篦候兵书包括原本录本竟自行消失,太祖让元帅依记忆重写,哪知元帅竟然一字都不记得了,至此篦候兵书下落成迷,各种传说流布于江湖,多有奇人异士往险峰异水处寻之,却遍寻不得。如今在我骆越国危亡之际,大巫师有此梦,梦中所见之图绘有我国地理山川,暗示篦候藏书之处,这必是天佑大王天佑骆越国,篦候兵书可以找到。” 骆越王锁紧了眉心说:“只有此梦又怎能找到篦候兵书?” 韦陀问昆涂:“大巫师,你可还记得那个年青人的脸?” 昆涂想了想说:“嗯,有印象,如真有这个人出现,我能认得出来。” 韦陀说:“大巫师善画人像,可绘影图形,张榜告示,拘他来到王庭,再命他去寻找篦候兵书,免得江湖术士探知幽微,把他拘了去,对我们可就麻烦了。” 骆越王叫请笔墨,昆涂依照梦中景象,想想画画,用了半个时辰方才画好。骆越王叫来画师临摹数份,差人在城中各处张贴。 距骆城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村庄,三面山环绕,故此称“三山村”。村子古树苍翠,一条桑河从村旁流过,村前大片的谷地开垦成了一块块梯田,此时正值春耕,人们正在田中耙田插秧。洛侬听娘说没有柴禾烧火了,就过桥到山上去伐树,过桥时有一根木头年久腐坏从中间折断了,使他一脚踩空,一整只脚都落入桥下,还好把他上半身和另一只脚卡着,才使他没有掉进河里,他爬起来,就近砍了一根木头,把桥修好了方才上山砍柴。 奕河耕完田在桑河里洗脚,见洛侬担着一大担柴快步如飞而来,便从河里捡了颗石子向他掷去,洛侬听见石子飞来的声音,身子一闪躲过,同时左脚抬起在地上一扫,一块土块破风向奕奇飞去,奕奇料不到他来这一着,身子一闪避过土块,却脚下一滑“扑嗵”一声摔进水里。岸上传来洛侬一声畅笑,奕奇从水里湿淋淋地站起来,向洛侬喊:“嗨,你太过分了吧。” 洛侬扫了他一眼,继续走他的路:“我只是投桃报李,你自己摔进水里怎么怪我?” 洛奇言塞,却不甘心,见他过了桥,上前抱着他后面的一捆柴一拉,柴捆脱出扁担,洛侬失去平衡跟着前面的柴捆往前扑倒,他力大在着地之前撑着扁担站立起来,怒问奕奇:“你干吗?” 奕奇放下柴捆:“桑河的水这么清,一起下来凉快凉快,你刚打柴回来一身草屑和汗味,不该下来洗洗吗?” 洛侬甩了扁担和柴捆一个“孤星探月”向奕奇前胸抓去,奕奇身子一歪躲过,伸手就要去拉他,洛侬天生神力,一甩一推,奕奇倒退数步,竟又退到桑河边。奕奇又惊又羞,知道自己无力胜他,却又不甘心,总想着要把洛侬眶进水里他心里才舒服。洛侬却绕过他,径直走到河边去洗脸。 奕奇在他身边的石墩上坐下,看着流水叹气:“难道你真的想就这么老死乡间?” 洛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想怎么样呢?” “你真是个闷葫芦,我说十句你也憋不出半句话来。”奕奇生气了,踢了一下水,“我明天就去骆城,你去不去?” 洛侬说:“看看再说吧。” 奕奇一下子站起来,这回他真的生气了:“明天我辰时出发,我也不叫你,你想去就在村口等我,不想去拉倒。” 洛侬也站起来,奇怪奕奇莫名其妙地生他的气:“你今天怎么啦?好好地去骆城干吗?” 奕奇往路上走去:“出去广交朋友,干一番事业。” 洛侬追着他的背影喊:“奕奇,你总是以个人主见去判断别人的心思,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你自己出去,什么也干不了!” 奕奇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洛侬撤了下手,心说:他今天发哪门子气?我怎会老死乡间?你们怎知道我自出生之日起,便是有师门的。 洛侬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挑上柴担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