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王玺想不出内里的奥秘。 “我应该想到的,”刘勤长长叹了口气,“跟景蓉接触了这么多次,她除了变主意快,就是‘记仇’。” “记仇?”王玺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们跟景蓉何仇可言。 “景蓉就是个一意孤行,坚持己见的人。”刘勤为王玺补上“得罪不起”的一课。 “估计也是被供应商宠坏了。她说要怎么干,不是实在做不下去了,她是不会收手的。 我也是不想再配合她做无谓的尝试,才让你配合我演一出的。” “这也太扯了吧。”王玺即便觉得刘勤分析的有理有据,他也不愿相信“仇”要这么报。 “我们当时也没怎么她啊。怎么说她也是甲方。就算惹她不开心了,拉我们去当面再骂一顿,不也就找补回来了。用的着做的这么绝吗?” “哎,弟弟,我跟你说多少回了。职场不是一语不合就开打,开骂的。暗地里使劲才是常态。所以……” 刘勤轻轻拍了拍王玺:“我一直提醒你小心说话。记住哥的这次血泪教训吧。” 王玺拿起杯子狠狠嘬着莫吉托。他实在不敢相信,就“放肆”了这么一次,会让刘勤不得不选择离开弗氏。 看王玺不说话,刘勤也喝拿起清冽的酒来喝。 其实,景蓉的爆发并非来的毫无征兆。在带王玺拜访了景蓉之后,刘勤明显感觉到景蓉在后来跟他的沟通中,都语带挑衅。只是,他潦草了。 肖乾说他不懂反思,出了问题太容易放过自己。如果,他能早做行动,他跟景蓉的过节也许可以被抹平,他也不用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的领悟来的太晚。现在,他只能吞下这后果。 刘勤放下酒杯,却看见王玺的杯子里只剩下几片鲜绿的薄荷叶。 而王玺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吸干了酒杯里的液体,还没把杯子从嘴边挪开。 “你真的忍心留我一个人在弗氏?” “放心吧。你有‘富二代’护身,有没有我在,你都能过得很好。”刘勤安慰道:“辛宁不是母老虎”。 “你再看看肖乾的安排吧。”王玺完全没有理会刘勤提及辛宁来调节气氛的玩笑,“也许,他马上就能当上中国区总裁,肯定要用人啊。” 王玺皱着眉头,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行了,我也没这么快走的。说不定找不到好工作,也就只能留下来陪你。” 这晚,躺在床上的王玺,久久不能入睡。他一开始是在想刘勤的未来,后来,他也想了自己的未来。 离他不远的未来,应该是跟老爸的对赌协议。没有了刘勤的弗氏,也没什么值得让他留恋的。 如果,能撑过一年,他的未来就是站在饮品店的收银机后面吧。 只是,这幅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是灰白的。他的内心也丝毫没有兴奋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为了跟老爸谈投资,他认真做了个市场调研报告。之后,饮品店便只是对赌协议上的标的物了。他再也没主动想起过它。 他的饮品店的画面里还有一个人的身影。那是说好要跟他一起合伙的大学同学苏青。只是,现在的苏青去了一家游戏公司当了插画师。听说收入不菲。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也再没提起过合伙的营生。 如果,没有了苏青。他的饮品店还能开起来吗? 他想的太费神了,一阵睡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放松的神经突然让他脑海里的画面变了,那个苏青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女生。他定睛去看,那不是袁媛吗? 画面不知何时变成了彩色的。“夫妻老婆店”跟着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幅画面太过美好。 他想认真看清饮品店的陈设,还有,袁媛究竟是在跑堂、招呼客人,还是指挥着他干活。又一阵睡意袭来,他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甜甜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