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了南池,说话的人愈加少了。原先在夕山的时候,况且还跟同事谈天说地,如今被这噪音还有冷脸的同僚,硬是把想说的吞进肚里。没有交流的人,也不想把不多的时间浪费在闲聊上,工作已经够累了,剩下的唯有拟界和家,像蚕吃桑叶一样消磨着时间。 困倦着眼,精神蒙着一层沙雾,掩盖了视觉,夜很难熬,月亮挂在天空的一角,孤单的悬着,它也无可奈何吧,做了多少年地星的妻子呢。 它们相伴相知,一起变老。 太阳是月亮的兄长,照耀着宇宙的黑暗。 七月不知不觉的来了,过去的时光一眨眼间,已然忘彻的一干二净,不知时光已经打从身边走到了哪个远方。一月是老鼠,二月牛,三月虎,依次排序,七月该是马儿了。 南池看不到马,路上挤满了各种车辆,没有马的影子。马是一种奇特的物种,或者说任何一种动物都被排斥在外,被关起来,不得进城,只能待在动物园,荒郊野外。 城市,是人的群落。 就像在大屋,完全看不到其他动物。依稀的几只“偷油婆”,疾快的走走停停,大屋外低飞着几只鸟儿,欢快的在树木间穿梭玩耍,它们好奇的打量地上的人们。 枯燥无味的生活,压抑的城市生活,繁华的背后是一大团浓浓的黑影。有光便有暗,光开拓领地,暗也相应而生。 腐朽的内心,老去的身体,唯有那意识积拢的“精神之火”在脑海里,在宇宙无痕的岁月里义无反顾的燃烧。即使一切死亡堕落、肮脏落败,精神的火焰纯粹的如同太阳,不管什么情况,照常升起。 他腐烂着。 1970年八月,直子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她走进森林悬挂于树枝上,森林是她的一切,她把森林外留给了其他活着的人。 夜深人静,南池寂静的很,王凡的内心里杂草丛生,他没有读懂,重返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今天一点收获都没,太阳白白空转了一圈。他茫然无助的活着,空荡的内心,虚无的精神之火,他到底寻找着什么。 活着,好像缺少了什么。 读毕《挪威的森林》,还是茫然四顾,全然不知接下路怎么走,走向哪里。 翻开《伊豆的舞女》,以前很喜欢的一本书,内容也已经忘却,尘封很久的东西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它在那里等候有缘人到来,一直在那里等待。 坐在石墩上,等着南车。同样的场景一遍又一遍重播。空气吹拂着身体,晚风舒适的令人沉醉。如果工作能有这么舒服就好了。 为何来到大屋,为何大学毕业后会遭遇如此经历,仓州、夕山、大屋,三次浩劫,浩劫过后依旧背着厚重的壳,压弯了身子。 不知出路在哪,阳光美好的照在树上,如同画在窗上勾勒着光影,高中生坐船离别了伊豆的舞女,王凡离别着一本又一本书,每本书构成了音符,哪一个音符才能叩响他的心灵呢,给他启示和解封。79晨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