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阿鼻火域确实一片茫茫夜色,漆黑得仿佛置身于地域之中的漆黑。 秋日的风,本就萧瑟,此刻的秋风,将那偏偏杨柳吹的飘拂,不知何时,风已转急,吹的叶信和冥红血面前那一簇火苗剧烈摇曳。 这风,虽然不似冬日的寒冷,但却比冬日的风更加令人心冷。 叶信和冥红血相对而坐,两人的眼还是盯着这团温暖的火苗,欲图在其中寻觅到一丝丝温暖。 而铁战则是扛着他的枪兵,抽着闷烟。 “师哥,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叶信沉默了好久才说出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悲怆,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倒下,这件事情,真的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打击。 “嗯,他快要突破封印了。”冥红血平静地点点头,他还是戴着那漆黑的臂铠,摇曳的火苗倒映在黑色的金属上,却不能给冥红血带来一丝丝温暖。 “如果你输了呢?”叶信嗄声道。 冥红血始终看着这一团火苗,漆黑的双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说实话,我不是很有把握,但这次的目的不是胜,而是杀。” 叶信听到这句话似乎大松一口气。 冥红血是个固执的人,他们师兄弟多年,他甚是清楚,关系到种族之间的荣耀,他会堂堂正正地去跟纯种日行者战斗,但当以杀为目的时,叶信明白,下一场战斗冥红血会不择手段。 叶信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自幼便知道,自己的师哥只要做出决定,就永远无法动摇。 “你去这个地方看看吧,他就在那里。”冥红血左手在右臂上画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 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一份地图。 不过片刻,一道奇异的符文便出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血红与苍白,对比鲜明。 …… 离开的当晚。 叶信颇为局促地离开了他的阿鼻火域,走到了外界的一处酒馆之中。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是一句古话,的确,喝少量的酒达不到醉,就无法消愁,但是喝很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醉了,就会对人世间的一切感到麻木,对一切感到麻木,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叶信是不安的,这处酒馆里有让他不安的人,但更准确的说,是愁。 哀愁。 现在叶信已将坛子里的酒饮尽,却始终没有醉的感觉,他还在愁。 而酒馆也即将打烊,店小二肩头挂着块抹布走向他道:“客官,本店快关门了,您看······” 叶信看了看他,似乎认命地叹了一口气,道:“麻烦你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寒家有人找他。” 店小二愣住了,但还是前去通报。 …… 阿鼻火域, 现在依旧是漆黑的夜晚,冥红血站在一处血潭边,看着血红的池水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他深深地吸一口气。 “夜叉池······夜魁,纯种夜行者冥红血来取你的命了。”冥红血望着中间那块巨石,盯着上面遍布石头的裂痕道。 “就凭你!”一道狂妄的声音从石头里传来。 冥红血不再多言,身形已如一道漆黑的闪电一般冲入巨石,声音从石头内传来。 “与你的纯种日行者一族战斗,是我冥家血脉的宿命!!!” 两人身处的,已然不是那血色的夜叉池!而是炽热的阿鼻火域! 石内的两人现在已身处炽热的阿鼻火域之中。 冥红血镇定自若,忽地化拳为掌,与夜魁拉开一段,而后身形一闪,左手虚空一劈,一团幽绿色火焰飞入他的手中。 绿色的光芒映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有斑驳的光影。 纯种夜行者的冰冷身体面对这一团鬼灵焰火球还是会感到灼热难忍。 而当年这团火焰的拥有者却不是鬼龙,而是那个在银时空将之吞噬的那个纯种夜行者王族的罪人。 作为只比那个家伙低两个辈分的夜魁,他自是知道鬼灵焰火球的威名,现在他眼睛里以从轻蔑转为恐惧。 “可惜了······要杀的人太多,但你却只能用一次。”,冥红血自顾自地道,而后也效仿先祖那样将那一团意味着恐惧的烈焰吞了下去。 之前的战斗,年长的夜魁以高他两千多点的混元指数压他一头,再打下去只会放任他逃跑。 “赌一把,看看这次老天会不会站在我这边!”冥红血只觉那绿焰融入了他的骨血,蒸发着他的生命力,透支力量的虚弱感正如潮水般涌向他。 他不能犹豫! 他睁开双眼,冷傲的目光瞬间凝聚成摄魂的杀气,久违的上位者气质再次于纯种夜行者体内迸发。 “这一下,你可要接好了。”冰冷的声音像是加了混响一样想起,随后一声暴喝骤然响起,“这是第一步,纯种夜行者来向你们复仇了!” 于是冥红血举起神斩,他身后缓缓浮现出了一道绿色残影,其面貌庄严表情肃穆,亦是位征战沙场的君王! 随着纯种夜行者的动作,君王也举起手里的长剑,而后与那苍白之人一同挥下。 集合了鬼灵烟火球的磅礴异能凝结出了两道森白的冒着鬼火的骷髅,它们咆哮着肆意地冲向夜魁,像是夜行者们的冤魂在深渊里发出的怒吼! 直冲云霄的爆炸声如轰雷一般响起,曾经的纯种日行者之王夜魁,死亡! 当冥红血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快被完全抽干时,他身子一软,跪在地上,然后便眼前一黑,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