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泰泽走到身前,唐心似乎才从刚刚的懵然中抽离,她刚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干什么去了?!”唐心又急又气,眼中又似有隐隐的委屈,对金泰泽兴师问罪起来。 “一声不响地把我丢下的人还要恶人先告状。”金泰泽挑眉戏谑,表情倒没有因为她的控诉而阴郁,反而透着轻快。 被反问地哑口无言,唐心咬着下唇不再作声。手臂却被金泰泽轻轻地牵起来。 唐心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看着金泰泽的动作。 他轻轻地揽过她的手腕,浓密的睫毛随着他垂下的眼睑微微的颤动,修长的手指动作翻转,手掌上的青筋些许显露出来,显得坚实有力。此时的他样子格外认真。不一会儿,气球的绳子在她的腕骨上就生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快要系好时,唐心仰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在半空中漂浮的那颗心,又低下头看回金泰泽,这是什么意思? 金泰泽手上一边动作着,一边抬眼扫了一眼疑惑满满的唐心,又收回视线,眼尾一挑,似有淡淡的笑意,“给你这个,你就不会丢了。” “好像小孩子啊。”唐心手臂在眼前盖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着不敢看金泰泽。 “你以为你多大啊?”金泰泽嗤笑。 唐心把手拿下来,认真地等着金泰泽的下文,“凭你的海拔在人群中不算小孩子?” 金泰泽不屑的样子,让唐心脸上的笑登时换上了一副白眼,真恨不得狠狠掐他一把。 唐心气鼓鼓的样子,让金泰泽大感愉快,却忽而一脸郑重地看着唐心,语气也沉稳了起来,他侧着头端详唐心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开口道,“不是说不叫?” 被金泰泽直视的时候,太容易大脑空白,唐心一开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几秒,才知道他说的不叫是指她信誓旦旦地说她可叫不出来“泰泽”这么肉麻的称呼。 她低着头不看他,顿了顿,声音尽量显得不在意,“又不是说脏话,有什么叫不出来的。”仿佛只有这样的平平无奇的语调,才能掩盖此时她的慌乱和脸红。 这样指桑骂槐的话入耳,金泰泽并没有异样的表情,而是大度地点了点头,赞成道:“说得对,那就继续保持下去。”心里独白却是,丫头,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治治你这张嘴。 由着她使性子,也算是看到她一个人跑走,他心里有些憋闷,故意躲起来刁难一下她的一点补偿吧。而她仓皇得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让以往处事不惊的他第一次失了沉稳,马上走了出来。 从步行街出去,唐心要自己骑共享单车回家,金泰泽睨了一样唐心,声音清冷,“唐老师是一个双标的人?” 嗯?唐心不明白金泰泽的弯弯绕,每次和他说话就跟猜谜语似的,没有一次能完全把话说明。 金泰泽冷哼一声,“这里这么多的游客,你还要去和大家抢夺公共资源?” 见唐心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金泰泽调侃道:“唐老师不是标榜自己不愿增加竞争压力吗?” 她想起她没有借金泰泽饭卡的理由,就是不愿给争相借卡给他的同事增加竞争压力。这一句临时编出来的借口居然被他搬到了这,在这等着她呢。这个男人可真小气,说过他的话全都记在心里,而且无一遗漏地全还给她。 唐心脸上从不解到恍然再到愠怒的微妙变化,全都落入金泰泽的眼中,而他拿着唐心的包快步走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包还在金泰泽手里,唐心不得不噘着嘴跟了上去。金泰泽回头看到她手腕上的气球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又背过身去,弯了弯唇,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到了地下车库,随着遥控器在空旷的场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金泰泽拉开车门,长腿一迈,率先坐上驾驶位。 今天他开的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在酒店偶遇时候的那辆越野车。唐心犹豫,原来金泰泽送她是顾及她这个假货,但现在都挑明了,是不是她没有理由让金泰泽再去送她了。 见唐心原地不动,金泰泽头一歪,凛然如霜的视线往副驾驶位置一带,让唐心上车。 时间不早,唐心看金泰泽坚决的态度,她攥了攥手指,似乎过多纠缠也没用,反正这样单独出来的机会也不多,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把气球解下来,放到了后排的位子上,又转过身扣好安全带。 金泰泽右手挂上了档,脚下一用力,车子瞬间在地下车库中启动了,他眼睛稳稳的目视前方,“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