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跃腾一出手就是“气吞山河”,让李木谨和李木霖多少有些意外。 李跃腾冷冷地望着虞江承,长笑说道:“仅仅玄阶中期的实力,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我面前叫嚣!”而“气吞山河”的另外个好处就是修真者一旦到了地阶,就可以强行开启天眼,审视对手。 李跃腾的实力竟然是玄阶之上,这可是大大超出虞江承所想,幸亏他有应对地阶初期高手之法,那就是他的炽焱剑诀和星芒。 黄芒顷刻间逼近眼前。 虞江承不慌不忙地祭出湛卢,洒然挥击。绿光烁烁的湛卢,晃动间竟然精妙绝伦地封锁住李跃腾的全部进攻路线。 “铛。。。” 一时间劲气横飞,兵刃的交击声响犹如珍珠落玉盘那般清脆悦耳。 交手几招后,两人又倏地错开。 表面上看是平分秋色,但虞江承心知肚明对手的功法在于硬攻和速战,自己只有避开锋芒,从旁敲击,才能占更多的便宜。 而事实真是如此,李跃腾再次蓄力而发,一点都不给虞江承余留任何情面和喘息的机会。 即便是硬碰硬,虞江承当然也有七分的把握获胜,但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极大的。万一后方的李木霖又插上一手,可就会出现进退两难的境地。 李木谨虽然受伤不会再加入战斗,但李木霖可是玄阶中上期,若是使用“气吞山河”的功法,亦是临近玄阶巅峰,自然不能小觑。 此时的虞江承可不见得能够以一同时敌两个修为高于自己的对手。 李跃腾手里的碧玉剑横扫出的剑芒,再一次被虞江承懈力挑开和避让,依然是没有奏效。 虞江承故意取笑道:“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跃腾什么时候被这样侮辱过?顿时怒火冲天,进攻的招数也变得杂乱无章,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相反的,虞江承是越战越勇,嘴上更是吞吐着犀利的言辞炮轰李跃腾敏锐的神经。 李木谨看在眼里,着急地喊道:“跃腾,不要被这小子的言语冲昏了头,他是故意激怒你的,咳。。。咳。。。” 但是此刻李跃腾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他的眼里只有虞江承,仅有杀意而没有思想。 虞江承心中大喜,将身法提升到巅峰状态,身形越发变得轻飘不定,再加上他此刻心境玲珑剔透,完全把握住李跃腾的攻击方向和速度,没有半点遗漏,越发占据主导地位。 李跃腾每一次蓄力而出的攻势都被轻松闪躲,更是刺激到他那高傲的好胜心。 李木霖实在是看不下去,正要出手,却被李木谨拦住了去路,前者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子实在是太狡猾,太可恶,不敢正面硬刚,却一直说着风凉话,有意激怒跃腾。哎!跃腾已经彻底落入对方的陷阱里,被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败下阵来。” 李跃腾确实被虞江承玩弄于股掌而不知,枉费他这一身本领。真是可怜。 事实上,李跃腾并非莽夫,之所以会落入虞江承的圈套,那是因为司马沛珊的那一席话,让他误解司马沛珊和虞江承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情敌,自然是分外眼红,再加上虞江承的话痨,想要保持清醒都难。 李木谨的眼里激射出一道智慧的精芒,轻声说道:“这小子倒也是聪明,知道避敌锋芒,伺机取胜的道理。咳。。。这次就由他去吧。只有经历这次教训,才能让跃腾看清楚,也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前是我们太惯着他,让他有些骄傲自负了。”他已经相信李跃腾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他并不担心虞江承会下重手,毕竟自己可是出自豪门,没有人敢冒着风险去触碰豪门的逆鳞。 果不其然,此消彼长之下,李跃腾最初的锋芒开始退去,出现一丝疲惫的神情,身手亦是变得迟缓不少。 就在李跃腾再一次扑空后,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仅仅这看似不起眼的失误,令李跃腾一时半会儿无法摆正身形。 本来高手过招,就在毫厘之间,稍有差池,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虞江承见李跃腾露出破绽,哪里还会客气,瞅准时机,挟着强大的劲风,点射出一张慑人的剑网,密不透风地将他笼罩其中。 炽焱剑诀发动。 耀眼的红芒在此刻绽放,好似周围星月无光,置身于无边无垠的刀光剑影之中。 “蓬。。。” 光辉消散后,只见虞江承持剑伫立当场,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他先是看了一眼李跃腾,随即将目光落在李木谨身上,淡淡说道:“下一个谁来?” 而观李跃腾气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一脸惶恐地望着虞江承。 他败了,败得很狼狈。 李木谨和李木霖交换了个眼色,均是从对方的眼里道出骇然之色,前者旋又露出苦涩困恼的神色,说道:“小兄弟好本事,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莽撞了。” 他们俩无比震惊,更是无比疑惑,对方只是玄阶中期,是如何做到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一招击溃李跃腾的。 虽然虞江承炽焱剑诀才展露个头角,但是李木谨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老辣的眼力,仅仅看上一眼,就认定虞江承的剑法有着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可是剑法大家所能够媲美的,假以时日,仙剑排行榜上肯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种人才,到底出自何方? 虞江承换了个口吻,耸肩说道:“客气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只可惜,刚才我们不过简单地切磋一下,还未分出胜负,遗憾啊,遗憾。若是有缘,改天来一次堂堂正正地较量。” 虞江承显然不想和他们三人交恶,所以给足了面子,李木谨怎么会听不出来?连忙客气地回复道:“那是一定。敢问小兄弟来自哪个世家?或是哪个宗派,日后好登门请教。” 虞江承摆手说道:“我只是个孤家寡人,登门请教就算了。” 李木谨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说道:“是个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我们以后肯定会再相见的。” 虞江承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到,下一次的见面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他将目光移到司马沛珊的脸上,笑道:“这下你该满意否?” 这个时候李跃腾已经回到李木谨身旁,李木谨以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看了他一眼,旋又看向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就不便打搅,告辞了。” 李跃腾一呆,急切地说道:“可是二叔,我们的地宫图。。。” 李木谨瞪了他一眼,失望地说道:“你若是一开始保存实力,选择和对方消磨体力和耐性,等待最佳时机,再催动气吞万里的功法,打个对手措手不及,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哼!竟然会输给玄阶中期的人,李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咳。。。咳。。。”这个时候给李跃腾一些提点,将会对他受益匪浅。 李跃腾自当是虚心接受。 虞江承当然不知道这三人来自隐世李家,如果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三人如此轻易离开?当他目送三人离开后,走到司马沛珊身旁,关心地说道:“你没受伤吧?” 司马沛珊笑道:“原来你不是棵木头,还会懂得关心人的。哈,我算是看走了眼,原来的你的实力还挺高的。” 能够得到美女的称赞,虞江承自然很开心,只见他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说道:“仅仅是挺高吗?嘿,是那小子太自负,以为凭借什么了不得的功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次被我教训一顿,该是长点记性,这个修真界,可不是那么好混滴。” 司马沛珊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虞江承见天色也很晚了,担心陈雅静等的着急,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啦。” 司马沛珊定睛灼灼地望着他良久,没头没尾地说道:“似乎你对地宫图并不心动?” 虞江承耸肩说道:“那玩意我才不稀罕。反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在外面游荡,也不怕遇到坏人。。。” 这是他调侃的话,司马沛珊自然不会放心里去,继续说道:“你知道地宫图的用途吗?” 虞江承做了个沉思的动作,说道:“哦,这个啊。。。” 司马沛珊“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不知道。难怪不心动。” 她深信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男人不是个十恶不赦、见利忘义的人,于是有意摊开地宫图的秘密。 显然是在招揽虞江承。 岂料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地宫图我没兴趣。”一点余地也不给。 司马沛珊深深地注视他半晌,又是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虞江承反问道:“你是在查户口吗?这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沛珊苦笑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责怪我,利用你和他们三个人周旋。”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激射出无辜的神色,可怜兮兮地说道:“又不是我骗你来这里的,而是你自己擅自跟过来,还躲在一旁观看,看得那叫津津有味,只不过被我发现了而已。。。哼!要不是被李跃腾偷袭,我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三个人。只不过,哎。。。那个时候也是出于无奈,不然肯定不会拉下脸来求你了。”说着说着,一滴热泪从秀眸里滑落出来。 虞江承最见不得女人在面前落泪,有点招架不住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也就发发牢骚,没有其他意思。” 司马沛珊俏脸微红,随即又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说道:“那你现在原谅我了吧?” 虞江承暗忖果然是个小妖女,千娇百态,难怪能够把李跃腾迷惑得神魂颠倒,如果再继续交谈下去,指不定会被套出什么话来。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司马沛珊却见虞江承突然转身离去,连忙追上前去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就不理人家,管自己走了?” 虞江承正眼都懒得看一下,挥手说道:“架也打过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哦,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含着泪花,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这句话可是要惊艳多少男人? 虞江承一怔,停下脚步愕然说道:“你是不是对任何男人都这样?” 司马沛珊这才发觉到自己失态了,苦笑说道:“你以为我是花痴吗?见一个爱一个?其实在见识过你实力之后,我想找你帮忙的。” 虞江承依稀记得和方不惑在虚无幻境的时候,方不惑曾经和他提到过地宫图,因为当时一心寻找神灵丸,所以没有花心思在这方面。司马沛珊实力不简单,身后的世家更是不简单,而一个家族舍得让这么优秀的后辈去联姻以达到增强实力的目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对方的世家更为强悍。李跃腾、李木谨?李家?难道是。。。 虞江承想到这里,多嘴地问了一句:“刚才他们三人是出自隐世李家?” 司马沛珊说道:“是的。” 虞江承顿时心里面万马奔腾,若是知道这仨来自隐世李家,刚才肯定是要让对方出点血,刮点油脂下来的。 司马沛珊见他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后又是连连长叹,不解地说道:“你和李家有往来?” 往来?开玩笑,恨不得将隐世李家的人按在砧板上摩擦! 虞江承淡定地说道:“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既然你开口了,不如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出力?” 司马沛珊欢欣地说道:“太好了,只要你答应了,其他都好办。” 她见虞江承瞟了他两眼,旋又说道:“地宫图是天池地宫的路线图,总共有四幅,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若是集齐东南西北四张地宫图,才能够得到完整的地宫图。不过我这个人并不贪心,只要得到我手里地宫图方位的宝藏,就足够了。” 虞江承心想:地宫应该暗藏杀机,只要有地宫图做指引,最起码不会触碰到暗藏的机关,也可以避免走各种冤枉路,白白消耗时间。就像是之前在虚无幻境,有方不惑的这盏明灯,一路上才那么顺利。 他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脚步,径直走到路旁的长椅上,习惯性地拍了拍,朝司马沛珊挥手说道:“再走几分钟我就到住所了,不如在这里先把话谈开,我再考虑需不需要帮你。” 司马沛珊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两人的亲密举动,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此时微弱的灯光洒在她身上,一眼望去,像是增添不少灵性。 虞江承坦白说道:“其实我对天池地宫一无所知,再加上我这个人呢,有个脾气,就是不喜欢冒险,尤其是那种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险境,就算那里有数不胜数的宝藏,对我来说,亦是没有多少吸引力。但是,我这个人又有另外个毛病,就是美女相邀,不忍心直接回绝,只好身不由己地洗耳恭听了。”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闪过一丝讶色,柔声说道:“谢谢。那我把天池地宫的秘密和你详细说下。”她打心底都无法解释为何眼前的男人会让自己如此信任。 旋又说道:“天池地宫顾名思义,就是在天池上出现的地下迷宫,每逢甲申年开启一次,入口和开启时间都是随机的。” 虞江承打断说道:“入口都是随机的,那不类似于时空之门吗?难道说天池地宫是另外个时空?” 司马沛珊压低声音说道:“可以这么说,不然天池地宫地域宽广,仅仅天山山脉的范围是不够的。”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地域有多大?” 司马沛珊想了想,说道:“我听老祖宗说起过,天池地宫若是东南西北都走齐的话,大概需要五年的时间,这还是一切顺利,不遭遇任何劲敌的情况下。” 虞江承骇然说道:“这么长的时间,都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一个人能有多少个花样年华哦,一去一回人都老了。” 司马沛珊心中好笑,说道:“你多大了?我看你一点都不显老。” 虞江承故意掰着手指算了算,感慨说道:“不知不觉,已经年满18岁了,成年哩。” 司马沛珊一震,嘴角不自觉地逸出一丝笑意,说道:“我明白了,你在骗我。” 虞江承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道:“年龄还能造假?要不我直接报身份证号给你听?” 司马沛珊重新打量着虞江承,淡淡说道:“就当是信你一回。刚才说到哪了?哦!天池地宫开启后,七天内入口就会关闭,下一次开启就要等八十年,万万不可以错失。嗯,正如你说的,一个人能有多少个花样年华,我也不例外,所以,这次天池地宫之行,我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一定会来的吧?可不能食言哦!” 虞江承本想告诉他自己并不一定要参与,但是被她那对娇柔的媚眼一扫,心里又软化下来,说道:“天池地宫到底有什么宝藏,让你下那么大本钱,以联姻为理由,混进隐世李家,盗得地宫图?莫非是为了你口中的那个叫孙玉郎的男人?” 男人呵,真是个心慈手软的动物。 司马沛珊淡然笑道:“为所爱之人,赴汤蹈火,有什么不对吗?” 虞江承心忖真是个痴心女,这么重情的女人,世间也是少有,忽然莫名其妙地产生出想见一见这位叫孙玉郎的男人,看他是否真得值得眼前这位美女为他付出那么多,感慨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好感,说道:“你可以和我说说,是为他找哪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