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歌唱机的前车之鉴，罗非并没有继续在红舞鞋身上浪费时间，因为他知道那是无意义的。除非他允许红舞鞋到外界作乱，但那是不可能的。 红舞鞋的剧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它的书中世界类似，是一片血腥之地，到处都是被砍断双脚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是红舞鞋幻想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职员尸体。或许过去的脑叶公司有一些员工尸体留在了红舞鞋那里，但也是留在了红舞鞋的书中世界，而不是这片文学层异想体之书的书中世界。 把捆住红舞鞋的劣化之链解开后，罗非将红舞鞋轻轻放在剧院的舞台上，转身准备离开。 “……”红舞鞋有些不甘，但它知道没有躯体供它使用的情况下，它是打不过罗非的。 如果有一名勇气V级的员工供它操纵，至少罗非用近战肯定是打不过它，它还能挣扎几下，兴许能砍到罗非几刀。 “但那没有意义。” 如果他死了，图书馆只会崩塌掉，异想体和司书会永远被囚禁在图书馆里。 兴许白雪公主的苹果，魔弹射手这些能与金枝共鸣的异想体可以从图书馆里逃出来，但其他的异想体只能永远待在书中世界里。 就算他的实力不如红舞鞋，就算红舞鞋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他，它也获得不了自由。 “解放完文学层以后，我还会定期让你出去放风的。”罗非走出剧院，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红舞鞋没有回应它，只是待在剧院的舞台上，宛如一双真正的红舞鞋。 …… …… 今天也很害羞。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也很害羞也不会帮助他们。毕竟在镇压今天也很害羞时把她得罪惨了。 也就是说，面对黑天鹅之梦时，他大概率只能得到蕾蒂希娅和蜘蛛巢的帮助。 最孤家寡人的一集。 “好多……”小司看着今天也很害羞的领地，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喜的表情，怒的表情，哀的表情，惧的表情，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各种各样的脸皮之上。无穷无尽的脸皮构成了今天也很害羞的领地。 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这片领地可能都会头皮发麻。 罗非对于这片领地也稍微有点不适，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至少比蜘蛛巢的小蜘蛛容易接受。 “今天也很害羞似乎很讨厌别人特意观察她的表情。”罗非回忆着今天也很害羞的信息。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图书馆，应对今天也很害羞的方法都是在合适的表情下行动，但她自己似乎很讨厌这种行为。 “不，也不算是讨厌……那是暴怒状态的表现。”罗非又发现了一些小细节。 如果是在开心表情下，无论做什么今天也很害羞似乎都会接受来着。 今天也很害羞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心情】，倒不如说是【人格】，五种表情下的言行举止就跟五个截然不同的人似的。 不管他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得先见到今天也很害羞才行。 “我们先进去吧，小司……算了，你还是先在外面待着吧。”罗非看着对眼前场景感到严重不适的小司，善解人意道。 这没什么，他看到蜘蛛时的表现比小司夸张多了。 小司摇摇头，似乎想要跟着罗非进去，不过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待在外面等着了。 罗非孤身一人走进今天也很害羞的领地。 虽然这些脸皮看着有些令人头皮发麻，但看习惯了也就那样。罗非中途甚至还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这些脸皮。 并不是想象中的人皮触感，摸起来就像是抹布一样。 虽然对于蜘蛛接受不能，但对于其他猎奇事物罗非接受的很快，比如精灵畸块，工蜂这类令人San值狂掉的东西，在他眼里和普通的猫猫狗狗差不多。 ……能有这样奇特的接受能力也是一种本事。 一路向前，今天也很害羞的领地范围并不大，至少比红舞鞋的剧院小多了。 很快，罗非便看到了今天也很害羞，以及她旁边的那副晾脸皮架。 此刻，今天也很害羞脸上的表情是平淡，不喜不悲。 “你好？”罗非打了个招呼。 “不好。”今天也很害羞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悲伤，并且有向着暴怒转去的趋势。 嗯，看起来没法沟通。 “今天也很害羞的关键词是什么来着……”罗非回忆着今天也很害羞的异想体故事。 今天也很害羞的原型似乎是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女孩，具体是在巢里还是后巷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她的故事里只提到过郊区。 那位女孩似乎被迫为都市和翼公司做出了什么牺牲，并且，她似乎被强迫要露出笑容。 “为了都市，为了公司，我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你根本没有必要哭，相反，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座都市想要看到的可不是那副表情！” “你应该露出高兴的表情，这样才能让那些住在郊区的贱民们羡慕我们，嫉妒我们啊！” ……不久之后，她开始晾晒自己的脸皮，就像以前晾干自己的衣服那样，把自己隐藏在完美的笑容之后。 “不要试图去一睹她隐藏在脸皮背后的真实容貌。保护她的隐私不受侵犯是这座都市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特权。” 如果后半段的描述指的还是那个女孩，而不是今天也很害羞的话，那么从她开始晾晒自己的脸皮就可以看出她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都市的科技足以让一个人被剥皮之后仍能存活，但好端端的谁会主动把自己的皮肤剥下来呢？ “今天也很害羞的关键词……隐私，表情，以及感情。” 罗非退后一步，今天也很害羞脸上的表情变回了平淡。 “请离开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也很害羞平淡道。 处于这个表情下的她至少可以沟通，不像暴怒状态下，一言不合就开骂。 “黑天鹅之梦现在正在宣泄自己的情感，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罗非摇头。 “理由？在之前，你和另外一个人还镇压过我。” 那场战斗罗非还记得，自己和Qimranut联手，使用焦化少女的力量给今天也很害羞叠了几十层烧伤，最后今天也很害羞是被活活烧死的。 不知道当时今天也很害羞的感受如何，要是真的跟被活活烧死一样痛苦，那他可以直接转身离开了。 “嗯……貌似还真没有什么理由。”罗非沉思起来，如果自己死了，今天也很害羞永远被困在书中世界里，似乎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毕竟隐私也是她在乎的东西。 等自己死了之后，除非克斯福前辈再为罗非之书找一个新的主人，不然的话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去打扰今天也很害羞，也没有人会去侵犯她的隐私。 “所以，不要再打扰我了，请离开吧。”今天也很害羞再次逐客。不得不说平淡表情下的她比起暴怒表情时和蔼了不止半点。 “……好吧。” 说到底，今天也很害羞和他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而且他死了对于今天也很害羞只有好处。 不管怎么看说服今天也很害羞帮助自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真的要落入只有蕾蒂希娅和蜘蛛巢帮助自己的境地了。 “我就不打扰你了，再会。”罗非转身，但又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上次和Qimranut那件事，真的非常抱歉。” 他对今天也很害羞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今天也很害羞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