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uel的分公司正式开始运营,董事会决定举办开业酒会。作为Samuel的资深合作伙伴,姜立深自然也收到了那份烫金字的红色邀请函。他没理由不去,只能让韩毅空出那晚的时间应约。 操办酒会又让柯妤忙活了好几天,为了不出岔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要亲自把关。 晚上赵清禾给她打电话,想约她出去坐坐。这些天她和赵清禾渐渐熟络起来,有空就会聊几句。虽然柯妤现在累得只想回家睡觉,但耐不住赵清禾软磨硬泡,就还是决定赴约。 柯妤开着车来到逅海的包间,除了赵清禾,她的另外两个朋友——林雅憩和程霖也在。这是自分别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林雅憩的眼眶湿润,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程霖也有些哽咽,他深呼吸几口,嘴里重复着那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柯妤笑着,她能感受到,他们看到她之后汹涌的喜悦。她看到他们之后,也有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她真的感觉到,她不属于伦敦,而属于这里。 “真的都不记得了?”程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她,“但是看起来和从前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 柯妤点了点头。 程霖扬了扬眉梢:“那小时候我欺负你的事儿也不记得了?” 柯妤挑了挑眉:“好,我现在记住小时候你欺负我。” “滚一边去。”赵清禾瞪他一眼,踹了他一脚,随即又转过头看向柯妤:“小妤,有事就找我们,咱们都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早就是一家人了!我相信你能想得起来我们,就算想不起来,我们也认你一辈子!你还好好的,对我们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柯妤握上她的手,笑道:“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才是我最大的幸事。” 林雅憩下巴抬了抬指着程霖:“别看程霖现在一副得瑟样,知道你出事之后,他嗷嗷哭,哭得比谁都大声。” “嘶——你提这事干什么?”程霖瞪她一眼,“你比我强到哪去了?当时你可是揪着姜立深的衣领子质问他把小妤弄哪去了,哭成个大花脸,差点没把你未婚夫吓跑。” 林雅憩不满地“切”了一声:“那我也结婚了,你呢?孤家寡人一个。” 说起姜立深,柯妤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赵清禾顺势问:“小妤,这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你和姜立深……还有联系吗?” 柯妤摇了摇头:“没有,他把我删了。” “啊?”三个人同时惊呼。 “为什么啊?为什么?” 柯妤简单地把情况叙述了下,赵清禾急得直拍桌子:“他一定是误会你和那个学弟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啊?” 柯妤沉声道:“我当时只想着人命关天,学弟不能因为我出事,就没想其他的。” 赵清禾激动道:“可是你也是姜立深的命啊!过去他像疯了一样找你,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现在好好地回来了,怎么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错过?” “哎……可是对小妤来说,姜立深只是个陌生人,当时的情况紧急,任谁也不会有精力关心其他人的。” 程霖严肃道:“可是姜立深和舒昀杉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吗?现在怎么办?给他俩搞黄?” “哪有那么容易?那是姜舒两家联姻,是利益的捆绑!不只是结婚那么简单的!” 程霖和林雅憩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柯妤沉默地一口接着一口喝酒,赵清禾也低着头默不作声。 “小妤,你是怎么想的?”林雅憩此话一出,另外两个人也认真地看向柯妤。 柯妤放下酒杯,脸上淡淡地看不出情绪:“我见到他时,确实觉得他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我听说来的,现在他对我来说,归根结底还是个陌生人。” “相爱的人只要遇到,还是会再相爱的!” 柯妤仍笑着,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呀,但是我们已经没机会再重新认识了……他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决定结婚,就说明是真的放下了,我又怎么能再打扰?” 他们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感情强求不来,或许舒小姐才是他的命定之人。” 众人都默不作声,赵清禾摩挲着酒杯,低头思索着,如果他们没有人迈出第一步,恐怕就真的要错过了。为了好朋友的终身幸福,她决定推他们一把。 “没事,世上又不是就姜立深一个男的,这么说来你那个小学弟也不错嘛!只要你幸福,我们就放心了。”程霖举起杯兀自和柯妤的杯子碰了碰。 “借你吉言。”柯妤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洋酒顺着口腔流进食道,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还有一丝苦涩。 酒过三巡,他们都有些醉意上头。酒保来送酒时,不小心把酒洒到了柯妤身上一些,白色的上衣顿时染上了几滴褐色的酒渍。 酒保立马连连鞠躬道歉,程霖正要发火,柯妤摆了摆手:“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说完就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醉过了,高跟鞋踩在地上,居然觉得软绵绵的。酒吧里的音乐吵的她难受,她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却猝不及防地撞到一堵肉墙上。她低头道歉,对方却不怀好意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阴恻恻地笑道: “啧,撞得我这么痛,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柯妤感觉头一阵阵发晕,有些站不稳。她抬眼直视面前的壮汉:“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呢?”那人说着,粗粝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