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山上惠子是这场晚宴最靓丽的风景,很多帮派头目都在朝她那边偷瞄。 惠子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高挑身材,以及母亲的颜值, 她是名校高材生,气质高雅,从不穿那些花里胡哨的晚礼服,今晚的穿着也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 整洁干练的齐刘海短发,一副经典款式的树脂眼镜,拿坡里风格的白衬衫配上OL制服短裙,黑色S袜包裹着匀称修长的腿,足蹬一双平底制服鞋。 来给她敬酒的头目络绎不绝,在山王会的底层马仔间,流传着一则粗俗的笑话; ‘追随惠子的头目,多半是想要上T。’ 山上惠子早就知道这笑话,她没有抱怨,而是把这当成自己的优势加以利用; · 那些老态龙钟的男人端着酒杯,贪婪的目光在她的衬衫口袋上,腿上、脚上游移,嘴上说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这一切都令惠子心生厌恶,心中暗骂;(恶心的臭老头儿!) 她的高情商发挥了总用,脸上的表情和心里所想截然相反, 惠子亲切有礼地对待每个来敬酒的头目,倾听他们虚伪的话语, 她的笑容、甜言蜜语,以及装作不经意间的触碰;偶尔用衬衣、用腿去蹭一下,使得这些老头子血脉偾张,老脸都憋红了。 她要把这庆功宴当成自己的秀场,去争取更多头目的支持, 应付那些色老头儿简直太过容易,惠子的分了些注意力,一直在暗暗观察别处; · 她注意到山上彻也喝醉了,正在又哭又闹地撒酒疯, 山上惠子默然起身,礼貌地推辞掉前来敬酒的男人, 她看到那些帮派小子把醉醺醺的彻也架了出去,一路悄然尾随出了饭庄, 走到了“陳氏飯莊”巨大招牌下,隐遁在迎客松下的阴影中观察; 一辆黑色‘皇冠’轿车缓缓驶上坡道停下,司机下车帮着另外二人,将彻也抬到后排座位。 她听到关车门的声音,然后听到V8双涡流增压引擎的咆哮。 山上惠子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尾灯, 从古驰包包里拿出通讯器,拨通某人的号码,小声说了几句,转身返回了宴会。 · 皇冠轿车在公路上疾驰, 这附近的街区都是山王会地盘,阿彪开起车来也就不必提心吊胆, 单手握着方向盘,跟着广播电台唱起了流行歌曲。 阿旭找到个纸质呕吐袋,彻也对着那袋子干呕了足有半分钟,结果愣是啥也没吐出来; “哎呦……难受,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没事的,少主,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山上彻也眯着眼睛,精神恍惚地说道:“阿彪……咱们去下城区……” “嗯?” 阿彪不再哼歌儿了,盯着后视镜里醉醺醺的少主,劝道: “那里是危险区域,到处都是极真组的人。” “我……我想由奈了……想去找她说说话……” · “别在意少主说的,继续往家开。”坐在副驾的乱堂政说道: “他喝大了,神志不清醒。” “谁……谁特么说老子……喝……喝大了?!” 彻也睁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转头看向窗外: “大半夜的……还这么多人,生意不错嘛……明……明天把这游戏厅砸了!” 阿旭捂着脸说道:“少主,那是咱山王会自家开的场子……” “窝巢……是……是么……那就……不……不砸了……” “哈哈哈!笑死我啦!” 乱堂政绷不住了大笑起来,阿彪和阿旭笑得前仰后合。 “这是真喝大了,自家买卖都惦记着砸了……” “乱堂,把手套箱里的醒酒药拿来,给少主喝点儿~” · 话音刚落,阿彪突然一脚急刹车猛踩下去,刹车片发出巨大的噪音,整辆车子几乎横了过来。 阿旭赶忙按住彻也,以防他的脑袋撞到前排座位上。 副驾的乱堂没系安全带,差点儿撞到挡风玻璃,车子刚一停稳便怒骂起来: “卧巢!你特么S逼啊!怎么开车的!” 阿彪用手背蹭了蹭额头的汗:“你看前面,地上……” 乱堂贴近玻璃仔细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车子前方横亘着一条破胎器, 破胎器上的锯齿钢牙被喷了一层黑色油漆,没有金属反光,在夜路上极难被发现。 乱堂朝着阿彪比了个大拇指:“好眼力!” · 像这种破坏性质的路障,一般都是警方逼停流窜犯用的, 在治安混乱的新札幌,这类工具免不了也被应用到帮派仇杀当中。 破胎器的使用者并不一定就是奔着他们来的,但也必须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 阿旭拿起通讯器汇报此事,乱堂政下车拔出手枪观察附近, 前方是高架桥,左右都是高层写字楼,对向车道之间有茂密的绿化带。 阿旭也下了车,走到乱堂身边说道:“我把情况告知灯叔了,援兵正在路上,咱是继续走,还是原地等着?” “都不够稳妥。”乱堂说道: “这里地形复杂,到处都可能安放了摄像头,或是埋伏着杀手,前面的高架桥上没准儿也会有埋伏。” “那只能往回开了。” “没错,往回开最稳妥。” 乱堂一脚将破胎器踢远了几公尺,回到车上对着阿彪说道: “调头!调头回去! 去刚才那家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