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离把青崖借来,让他以急事来寻朱竹清的名义去和弗兰德交谈。 青崖毕竟是个实打实的封号斗罗,加上朱竹清也够聪明,尽管史莱克学院的众人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名正言顺的离开了。 这一年来宁荣荣一直和朱竹清住在同一个宿舍,得知她要离开,宁荣荣有些不舍的将人送到学院大门外。 朱竹清朝她点点头,留下一句“有缘再会”,就和青崖朝着索托城赶去。 南离早已经等在城中,身边还站着几个生面孔。见人到了,她指着身边的人对朱竹清说:“这几个是戴希昀派来的人,送你回去。” 朱竹清看着那些人,有些犹豫。为首之人见状上前一步,亮出信物,“四小姐,我们是竹风小姐的人。” 南离有些意外,戴希昀考虑的还挺周到。 她将一枚戒指套到朱竹清手上,正是当年在弗兰德的店铺买来的魂导器。古朴的戒身镶嵌着一块紫色水晶,无论是外观还是大小,都与朱竹清很是相配。 最关键的是,魂导器里已经被南离放入了一个特制的玉盒,盒中是她特意向独孤博讨来的那株仙草——水仙玉肌骨。 “送你的礼物,我相信你的实力,不要让我失望。”人心虽然复杂,但南离觉得真诚是能够被感受到的。 朱竹清摩挲了一下戒指,目光定定的看着南离:“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值得你信任!” 南离的笑容扩大,“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朱竹清,我很好奇,这一次你能走多远呢? *** 几天后,南离也向弗兰德提出了辞行,弗兰德对此倒没有多少惊讶,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小舞把怀里的吞云火犼递还给南离,目光有些不舍。 南离压低了声音嘱咐她:“隐匿气息的药物给你放在房间了,但遇到封号斗罗还是要小心。大明二明那里你无需担心,只管把实力提升上去……” 见小舞点头应下,南离拎着红云的后颈转身离开。 大门外,另一道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阿离。”宁荣荣上前抱住南离的胳膊,“阿离你是不是要回天斗城?” “嗯,有话要带给宁宗主吗?” 宁荣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南离失笑,“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小舞虽然性格跳脱了一点,但也是个很好的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个朋友也不错。” 宁荣荣略一思量,笑道:“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当心。” 南离把信封放进魂导器,抱着红云振翅飞向北方,与东昀三人会合后一路朝着天斗城赶去。 *** 炽火学院。 南离和东昀回到学校办理复学手续,因为魂师精英大赛的缘故,丹鸿之前也被炽火学院的院长特招进学院,三个人一同住在女生宿舍。 至于青崖,堂堂一个封号斗罗竟然混不进学院,他只好气急败坏的去雷霆学院骚扰乌雷。 炽火学院也是两人一间宿舍,南离和东昀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丹鸿则是被火舞拉去她的宿舍。 “我原本还担心丹鸿住在城中会被千仞雪盯上,想着要不要送她去冰火两仪眼,现在倒是省事了。” 南离怀里抱着红云,一边给吞云火犼顺毛一边对东昀道:“上次我把千仞雪逼急了,她扬言再见面要宰了我呢,你见到她也小心一点。” 东昀打开窗户通风,随意的坐在一处窗台上,闻言回应:“不会的。” “什么?” “她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 南离停手,把吞云火犼往自己床上一扔,红云顿时化成人形在上面打滚。 南离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过,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逐渐串在了一起。她笑着打趣:“所以少族长大人,您是凭借美貌打入了敌人内部吗?当然,你可以不回答。” 东昀瞥了一眼在床上打滚的红云,语出惊人:“差不多吧。” 南离:“……” 她一手扶着额头,指尖按在太阳穴。 七大供奉东昀接触不到,长老殿的几乎都有仇,教皇比比东不会放过十万年魂兽,那就是……“哪位主教?不会是天斗城的萨拉斯吧?那老头儿……” “千仞雪。” 南离一瞬间收敛了笑意,心脏的不适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东昀,你认真的?” 东昀用拇指指尖划着食指的指腹,在南离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点头。 “红云你出去!” “啊?”红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见南离没有一丝笑容的脸色,非常识时务的重新化成犼兽形态,麻溜的跑了出去。 还不忘用小短腿带上了门。 东昀手指轻点着窗台,陷入思考,南离也不说话,坐在另一处窗台上,带着冷笑看她。 “阿离?” 南离伸手做“请”状,“我看会儿风景,您随意。” 东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到南离手边,“冷静一下?” 南离伸手接过,没等东昀说什么,手中的杯子“咔”一声被捏得粉碎,她就那么攥着手心的碎片,皮笑肉不笑:“我很冷静。” 东昀一时体会到了后背直冒冷汗的感觉,她释放出领域,将整个房间都笼罩进去。 “我比你化形早,进入大陆后一直待在天斗城,早就怀疑那位太子殿下的身份。直到我查到邪月出现在七宝琉璃宗,结合有关天使神装的传闻,让我锁定了目标——前任教皇千寻疾的女儿,千仞雪。” 雪夜大帝原本属意的太子并不是雪清河,然而那些皇子先后遇害,太子之位最终还是落在了雪清河头上。以东昀细腻的心思,不可能没有察觉,原来是早就知道。 “我本想从她下手,可人类常说祸不及妻儿,三十多年前她还没有出生,与大战毫无关系,稚子……无辜。” “她也早就发现了我的魂兽身份,并没有向武魂殿汇报。” “我们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