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鬼雄大殿内，明智光秀进入问道。 “嗯。” 鬼雄坐于王座上，闭目养神。 明智光秀：“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是冷血之徒，不可信任。” 鬼雄：“我与他之间并不仅仅只是合作关系，而且林心平毕竟一开始就是他可抛弃的剑种。” 明智光秀：“但他对我们却同样满是谎言。” “嗯？” 鬼雄睁眼：“怎么说？” 明智光秀：“除我们自己外的其它妖怪，都是敌人，他与我们的敌人合作却不告诉我们，难道不是吗？” 鬼雄：“他也说了并不信任那妖，也许他们合作不久，还未来得及说明。” “啪...” 明智光秀打开折扇，掩住嘴唇，轻笑道：“主公对待盟友还是这般天真。” “剑瘟刚刚说，想将石心丢进墟眼解封，但是墟眼如今不好进去，说明两人合作至少是在两个月前你们完全封印墟眼之前。” “林心平更是早在一年前成为剑种，他为什么会在那时盯上北辰一刀流？” “方才明明知晓千叶潮月将石心交给林心平，说明他一直利用剑种在监视，为什么之前还会表现得不知道他杀了无脸妖？” “他对我们多有隐瞒啊...” 鬼雄无奈闭眼：“只是隐瞒……” “隐瞒就是欺骗！” 明智光秀合起折扇：“主上，他本就是毫无感情的化身，我们至少还曾身为人类，拥有人类道义，而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杀人武器，如今的一切表现都是在模拟人性而已。” “剑瘟他，真的不希望世界毁灭吗？” 鬼雄睁眼：“你想说什么？” 明智光秀：“独吞妖心，增强主上妖力，届时纵然没有阴泉，也可突破封印，让主上和我们的常世与此界重合。” “不行！” 鬼雄断然拒绝：“妖心本就是他算计得来，此物对他极为重要，如今毫不怀疑留在这里，是信任我，他还未不仁，我不能不义。” 明智光秀劝道：“主公，还请三思。” “不必再说，光秀，我不希望吾弟之事再发生。” 鬼雄拒绝并且警告道。 明智光秀：“既如此，臣下再最后提醒一点，剑瘟类似林心平一般的剑种不知多少，若都能给他如此大的提升，一旦他发功收纳，单体实力恐怕不会下于主上，加上魔王剑，主上纵然丛云牙在手，也未必能赢。” 鬼雄自信道：“光秀，你似乎忘了，我们的底牌从来不是意外得来的丛云牙，而是母神所传的炼天大阵。” 明智光秀背手道：“炼天大阵是母神得自游荡虚空的异域魂识传承，材料虽能替换，但如今无法布置，而且节点分散，易被逐个击破，实非可以倚仗的底牌。” 鬼雄不以为意道：“光秀，当初面对酒吞，天狗，九尾狐三大妖族，可说是面对整个东瀛九成妖界，炼天大阵不也依旧将他们炼化，成就我等第六天魔军？” 明智光秀分析道：“一来，人类不比妖族，我们曾经是人，曾被那些阴阳师背叛，导致如今被封印的下场，更该清楚这点。” “二来，如今人类早已有了掀棋盘的能力，我们既不想这个世界如同我们原先的一样被母神吞噬，成为不存在又存在的历史融入其它世界，也不希望人类自我毁灭。” “三来，炼天大阵会加速世界毁灭，让母神更轻易侵蚀，不可擅用。” 鬼雄抬手制止明智光秀再发言：“此事我已经决定，剑瘟与我乃是互饮过交杯酒的人，我不想再背叛兄弟。” “你去处理林心平潜伏之事吧。” 明智光秀不再纠缠：“既如此，臣下告退。” …… 明智光秀走出大殿，林心平正在等候。 “光秀大人，怎么样了？” 明智光秀看了他一眼，伸手划开流光隧道，迈步离开鬼蜮空间。 林心平同步跟上一同离开空间，来到现世一处神社。 “以后你要记住，在常世，我们所言所行皆瞒不过主公。” 明智光秀带着林心平走在神社院中，语气莫名的叮嘱道。 林心平赶忙道：“是，我明白了。” 明智光秀：“主公不愿与剑瘟反目，而且你杀了志八那个忠心的无脸小妖，若让主上知晓八尺鸦意识也被你压制，你的生死，鄙人我也无法保留了。” “我明白。” 林心平：“还得感谢大人授意，我才能摆脱剑瘟控制，心平必不忘此恩。” 明智光秀摆摆手：“事不宜迟，你该回去了，拖久了，更令人起疑。” 林心平：“明白，属下告辞。” …… 林心平走后，明智光秀走在山林之间，剑瘟，等候已久。 “剑瘟大人，久候了。” 明智光秀行礼道。 剑瘟冷笑：“明智光秀，三方逢源，好本事。” 明智光秀笑道：“剑瘟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人不也多处逢源？即不愿与主公反目，又与我和九尾狐合作。” “哦？” 剑瘟眼露讶异：“你怎么知道我与九尾狐合作？” 明智光秀：“妖怪之森的那些残党不过苟延残喘之辈，如何知晓那颗妖心的存在？” “超过酒吞童子的妖心，自然只有酒吞童子那种大妖才可能了解。” “当初主上与鄙人等联合阴阳师，吞噬酒吞炼化大天狗，唯有九尾狐借着天下无双的变化之术重伤逃离，鄙人自然不做第二人想。” “而妖怪之森因为九尾狐的临阵脱逃，对其也没好感，经我调查，双方并无接触。” 剑瘟不掩欣赏之意：“聪明，真该庆幸你没有全力帮助鬼雄。” 明智光秀：“剑瘟大人还想知道什么吗？” 剑瘟眼神倏历：“最后一点，林心平......真的死了吗？” 明智光秀打开折扇，轻笑道：“自然...是死了。” 剑瘟：“是吗？我很好奇，林心平是如何知晓无脸妖死穴的？” “这么……呵...自是鄙人告知。” 明智光秀坦诚道。 剑瘟注视着明智光秀严肃道：“既如此，我还可以信汝方才所言吗？” 明智光秀折扇一摆：“林心平确确实实已经死于主公手下，剑瘟大人纵然不信鄙人，也该相信主公能为。” 剑瘟沉默不语，仍旧注视着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只能再说道：“鄙人，也不可能会留一个知晓鄙人把柄之人存活。” “无脸妖志八，主上曾经唯一的影武士，生前曾为主上挡下数次暗杀之人，主仆感情深厚，鄙人可不敢赌。” 剑瘟冷声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让我知道你将手伸到我这里了，我可不会留手。” “是，鄙人必定铭记。” 明智光秀礼敬道。 …… 北辰一刀流内 相良诹一与明神宗等人互相交换情报，讲述各自的遭遇，斋藤千和则被千叶守要求去寻找林心平的下落，白川玲子陪同。 “首先是中岛遇害案……林心平与小田野至今不见踪迹。” 相良诹一说道：“如今的结果看来，无脸妖疑似假扮林心平杀害中岛，嫁祸明神师兄，小田野可能是帮凶，也可能是遭遇威胁，如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明神宗想到河边探查时的三个不同脚印道：“也有可能是三个人，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在中岛死后，林心平或小田野才遇害？” 相良诹一：“可能不大，按照中岛死前的神色与现场痕迹，凶手明显是中岛认识的人，一定有人在哪之前被替换，所以林心平与小田野未必是在那时才遇害，更可能是受到威胁。” 野上冴子：“无脸妖，林心平，小田野，忍者刚刚好四个人，所以应该是无脸妖假扮什么人杀死的中岛，之后与忍者替换小田野两人。” 相良诹一：“有点不对。” 野上冴子：“哪里不对？” 相良诹一：“这个推理是建立在忍者也能变换样貌的前提，如果他能变换样貌，之前没必要蒙面，而且潜伏时间一定很久了，因为任何陷阱都需要大量时间布置，他们要如何保证千叶流主等人会照他们所想去做？唯有小心的引导才能不暴露自己。” “所以一定有人早就潜伏在了北辰一刀流很久……林心平！” 相良诹一想起之前提起林心平时千叶守的态度： “能够改变千叶流主心意的人必定被千叶流主极度信任，因为斋藤先生一定会为明神师兄辩护，所以这个人一定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影响千叶流主的想法。” “林心平是千叶流主侄儿，我之前只是提醒他小心，千叶流主便对我大发雷霆，显然极度信任。” “如果要在已知的人中做出选择，我第一怀疑的依旧是林心平，蒙面忍者也可能是他。” 伊木森知乃：“可是林心平与小田野两人不是疑似死亡？而且你们说无脸妖穿着林心平的衣服。” 相良诹一拿出两片树叶：“我在林心平房间发现这个树叶与无脸妖袭击我时留下的一致，冴子姐之前搜查时所有人的衣服应该都在的吧？” 野上冴子：“根据搜查记录，我们的确没发现异常，但是也并未注意每个人武道服有几套。” 相良诹一：“我在小田野房间看见两套，加上穿着的一套，总共三套换洗武道服，以林心平的地位，应该至少不会低于这个数目，这点可以之后查证，但重点是我只看见一套，那一套衣服上面还有这个树叶。” “根据每人三套武道服来计算，一套林心平穿着，一套无脸妖穿着，房间剩下一套就合理了，所以我怀疑林心平要么早就被替换，要么就是内鬼。” “而冴子姐你们去搜查时，无脸妖为了不露出破绽，变化出了一套武道服应付你们搜查，这是这片树叶的由来。” 明神宗：“那么河边的三道脚印怎么解释？在草丛中的脚印我还能察觉异常气息，不是林心平或小田野的，根据你们这里无脸妖死亡留下的气息，应该是它没错。” 相良诹一先是反问道：“当时河边的脚印能确定是林心平与小田野吗？” 明神宗回忆一下肯定道：“能。” 相良诹一：“那就可以肯定一点，如果林心平没有死，绝对是忍者，因为林心平与无脸妖同时出现在两个位置了，小田野如果是忍者，林心平必死无疑。” 明神宗想到斋藤千和，心中怀有一丝希望，明知故问道：“为什么林心平必死无疑？” 相良诹一：“因为无脸妖之所以出现袭击冴子姐，就是因为他被我的护身符击伤，需要吞食人类恢复，一个被抓住的人质就在眼前，他可能忍住吗？” “唉...” 明神宗叹气：“也就是说，斋藤找到活人死人都无法避免悲剧的结果。” 相良诹一：“除非有另外的变故，比如林心平有足够的价值所以没被杀，比如林心平在被杀之前逃脱，但这几乎不可能。” “总之，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如果这次林心平活着回来了，才能确定更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