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石头洞穴的主人们发现了这里不只是那些疯狂的野妖,竟然还有别的入侵者,他们暴怒了,拿着大家伙就要招呼这两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叶白柳睁大了眼睛,想要解释什么,可是那几个高大的类人完全不听叶白柳把话说完。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他的头顶跳下,带着风声就像是百斤的巨石砸落,同时他的手里是一把几乎有半个人大的巨斧,被他双手擎在头上,大力地砸了下来。 叶白柳不敢硬接,他一步退后,堪堪躲过了那个半铁种和他手里的巨斧砸下来的阴影,若是在他平时身体硬朗的情况下,躲过这样的砸击并不算费力,可是他如今一身几乎都是伤口,尤其是腿上,那头野妖撕咬在上面的时候,不止扯破了血肉,甚至那阴森骇人的牙齿还咬在了他的骨头上。 他咬着牙强行咽下巨大的疼痛,挪动着脚步进行避退,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那柄斧头的重击。 那个半铁种一击没有得手,已经转动着巨斧的柄跟着挥舞起来,大有不把叶白柳一斧头劈成两半誓不罢休的势头。 虽然叶白柳他们本来就是擅自闯入别人家中的,可是这些铁种的蛮横和无礼还是激怒了他,他不再避让,反而贴进,用着没有受伤的脚为支撑起力,在臂膀上鼓着铁一样的劲道撞了上去。 半个人大小的斧头似乎极重的模样,就算是高出叶白柳一个头还要多一点的半铁种,也是极为吃力的抬起。叶白柳的撞击刚好是这个半铁种没有抬起战斧的时机,尽管忍着剧痛以及体力的流失,他全力的撞击还是跟一头蛮牛一样霸道,就算是半铁种也吃不消,被撞的一个趔趄,吃不住力的跌跌撞撞地后退。 另一个吼声忽然又从他的头顶加入了,似乎是看到那个挥舞巨斧的半铁种竟然被击退了,另一个半铁种也举着一杆巨大的铁槌加入了战局,巨大的风声逼了下来,根本是不容人喘息的进攻。 而同时,另一个方向的白角敏叶也被盯住了,因为她站的稍远一些,又是在高处,这时候那些人手里的弩炮就顺势调转了准头,因为高低的地势,这些弩炮无法调成极限的角度对叶白柳造成威胁,可是拿来对付几乎处在同一个平面的白角敏叶,简直轻而易举。 那几个人又开始在剩下的那一个半铁种的指挥下忙碌起来,抱来箭矢,重新为弩炮装填起来。 视觉敏锐的白角敏叶看得一清二楚,她皱着眉头,这些超出野妖之外的危险让她脊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受了伤的她自然知道这时候该做出怎样的抉择。虽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但傻傻地呆在原地无疑是最坏的选择。 她强提起一口气,忍着身上的痛楚,看向正在激战中的叶白柳,心里有了去向。 “嘣”空空的弦声被拉响了,一架最先装了箭矢的弩炮咆哮了出来,大支的箭矢划破空气发出锐响,直冲白角敏叶。 白角敏叶及时的翻滚出去,又往着石头的阶梯跳了下去。 叶白柳翻滚出去,险而又险地再次躲开势大力沉的打击,举着铁槌的半铁种怒吼着跟进,挥舞着铁槌接着砸来。 叶白柳的动作因为伤势明显比平时慢了半拍,他已经不能及时地抓住那个半铁种进攻的间隙进行反击,不知道有多少斤的铁槌直砸而来,他只得再次翻滚转身躲避。 但是腿上伤势似乎远超过了他的预料,他一个趔趄,腿上差点没有用上力,失去掌控。 他不得不停下来,又一个滚身后,他停下来半蹲在原地,大口地吸气喘息。 在激烈的交战中,这样的歇气无疑是足够致命的破绽,两个半铁种大声吼叫着,举着巨大的兵器追击上来,几乎同时挥舞着砸了下来。 叶白柳一回头,坚硬的眼神中已经带起了足足的杀气,他没有再往前躲闪出去,反而是头也不回地一蹬脚,身体倒转着翻滚了回去,躲开两柄武器攻击范围的同时,以靠近到了两个半铁种的中间。 一个短暂的停顿中,他也大吼起来,举起剑,双脚在地上定着点旋身而起,赤红的长剑猛舞,乍起的火色剑弧宛如红色的电影在嘶鸣。 赤色的长剑切开血肉,继而斩断骨头,那个拿着巨斧,身形高大的半铁种无从躲避,着急的他只得下意识伸手出去挡。可是却挡不住,于是他失去了一条肌肉虬结的臂膀。 巨大的疼痛让这个失去了手臂的半铁种倒退出去,另一只手抓着伤口嚎叫着。 叶白柳的剑弧却没有泄力一般的,继续走着一个剑圆,然而,他的力量终究不复巅峰的时候,伤口的巨大疼痛牵动着他的肌肉,这个火红的剑圆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走到极致。 另一个半铁种有着足够的时间,他反应过来,探出来的手一把抓住了叶白柳拿着剑的右手,生生打断了这个剑圆。 叶白柳撤下左手,捏着拳打了出去,铁一样的劲道,以及铁一样的拳头,整整击中了那个半铁种的腰侧,巨大的力量和响声让这个半铁种嚎叫一声,痛着一偏身子,撒开了抓住叶白柳的手。 他退后两步,叶白柳已然双手举剑逼了上来,赤红色的长剑这时候无比的刺眼,半铁种也是个生死中拼杀出来的人物,他强咬牙,生生扭着力量逼停了自己,一只手抡起大棒模样的铁槌,从天而降。 剑与铁槌在半空中相击,铿锵有如水晶碎裂的声音激骤而起。 赤红色的光点泼洒,叶白柳在这一次的硬碰中落了下风,他一边被打的退后,一边眯着眼睛侧头躲避断剑的碎片。他的脸被划开一道口子,滚烫的感觉接着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喘着气,手里紧紧地抓着断了的长剑,看向那个半铁种的目光中还是凶狠。 他瞟了瞟眼下去,看了看手里的断剑。 这把陪伴了他还不足半年的钢剑,用重金购得的钢剑,终于在一次次的哀嚎中还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