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又遇上邪门的事情了,这是碰到会火焰法术的术士了?”张姓领头武士嘴角有些不自觉地微微抽了抽,心里暗骂道。 “刀疖子,情况不对,点子有点硬,速速抽……”张姓领头武士招呼着那个矮个领头武士,动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只是他的抽身离开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拄着木杖站到了老秦和刀疖子中间的老人打断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安静的转身,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就打断了张姓领头武士的话。 矮个领头武士,也就是被叫做的刀疖子的男人,他也察觉到了老人的出现,转头看了看老人两眼,又看了看老人后那间被打开的房门。 他眉头带着些挑衅地低了低,视线转回老人的身上,看着老人像是才从睡梦中站起来般、双手拄着木杖弯着背站在那。 “哪儿来的老头,敢挡在我们中间?活腻了?”他骂骂咧咧的。 “呵呵,”东伯低低地咳了咳,润了润喉咙,“你这么一说,仔细么算来,我这个老人,好像真的有些活腻了,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闹事,你们呐……” 东伯摇了摇头,正准备接着说些什么。 “少他妈废话,”刀疖子眼睛转了转,“既然敢站在我们中间,想来也是有点儿本事,敢掺和进来,那就别怪老子们手下不留情了,像你这样不长眼睛的东西,老子以前可是宰了不少了。” 东伯收敛了笑容,脸色可见地严肃,“真是缺少教养,对老人家可是一点也不够尊重。” 东伯忽然抬起了右手来,手指指了过去。 刀疖子忽然瞳孔一缩,忽然痛的跳了起来,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连连后退,最后更是一个趔趄,跌倒了过去,被身后的那些武士们接住。 对面的武士们接住刀疖子后,忽然也都似乎莫名地泛起一阵惧怕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张姓领头武士拍了拍刀疖子的脸,看了看后,目光警惕地看向了那个老人。 “我的心脏刚才好痛,”刀疖子长长地吐出几口气后,缓和下来说,“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接着刀疖子看向东伯,声音也低下来,接着悄悄地说,“是个术士,这般年纪,搞不好还是一个大法师,甚至还要厉害一点,我们几把破刀烂剑,惹不起,没有胜算的。” “扶我起来。”刀疖子又说。 意外地,刚才那般的疼痛,等到痛意过去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损伤。 难道是内伤?他在奇怪。可是扭了扭脖子后,他又发现自己的五脏也没有一点的不适,呼吸正常。 “嘿嘿嘿!”刀疖子一改之前的嚣张,忽然就换了一副恭敬甚至谄媚的表情,一身的戾气、杀气也收敛的不见了踪影。 “这位大师,”他说,“见谅,还请见谅,刚才是混小子我眼拙,没有想到是大师您在这里,多有冒犯,多有冒犯,你就当做是我们这群混人在发些癫狂吧,被当真,我们来的时候收到消息,说这里没有人,我们才来的,要是早知道您这位尊神在此,怎么也不敢来的。” “这话,你可是第二次说了,”东伯摇摇头,“你自己能说服你自己吗?” 说着,东伯又抬起了手指,在半空中虚引滑动,书写着什么符号一般。他手指划过的地方,有一丝淡淡的红色虚影,跟随着他的指尖走成若隐若现的红色虚线。 “别动手!”张姓领头武士忽然大声呵斥道。 只是他却不是对着老人,而是一记手刀,忽然砍向了身边一个武士的脖颈。 他身边的武士已经抬起了手中的弓弩,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手指扣在弓弩的机括上,眼看着就要击发。 张姓领头武士深知一个大法师境界的术士的可怕,生怕触怒到眼前的这个老人,于是他第一时间发现身边武士同伴的举动的时候,就想着要阻止他。 只是他的一记手刀刚劈在武士的脖颈上,就忽然发现武士眼中的红色,他身体的肌肉处于紧绷的状态,一记手刀似乎砍在了铁块上一样。武士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瘫倒下去,竟然硬抗了一记他的手刀。 只是武士手中的弓弩也没有击发出去,他整个人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不对!刀疖子和张姓领头武士都察觉到了异常。 现场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东伯也停止了法术的引导,他双眼呈迷幻的火色,直直地盯在了那个武士的身上,手中的法术还没有释放,眼睛里的幻术却已经施在了那个武士的身上。 随着老人的两指一捏,法术的引导也完成了最后的笔画。 毫无缘故,毫无征兆,那个手持着弓弩的武士忽然就被大火吞没了,火焰几乎是从他的体内,每一个毛孔内忽然迸发出来的一般。 前一刻,被大火吞没的武士还是僵持在原地,他不发出痛苦的吼声,也不做其他的动作挣扎,但是只是一两个呼吸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地,痛苦地大叫起来,被全身剧烈的疼痛折磨地左右乱撞。 其他的武士都还处在惊骇之中时,东伯口中低低地念念有词,抬起的右手轻轻地往一边甩了过去。 武士身上的火焰随着东伯的手势而熄灭,一吞一吐,突然而又诡异的让人害怕。这就是术士对于凡人的天然压制吗? “只有一个人吗?”东伯双眼穿过那群分别闪开的武士们,看向楼梯的方向。 空气忽然安静的可怕,武士们闪开后,心脏直跳,却又不敢随意行动,老人的右手还是抬着,他们并不知道下一个会那样燃烧起来的人是谁,而就算想要反抗,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对上老人那双眼睛,他们像是中了邪般地无法对那个老人发起有效的攻击,被控制了般地无法挥出刀剑,无法射出箭矢。 咚,咚,脚步声随着拐杖拄在木板地上的响亮声走近了。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武士们的身后,他缓缓踱步而上,越过武士们,站到了他们的前面。 他抬起头,灯光照亮兜帽下的脸,同样是一副老人的模样。 “云宫的尊者大人吗,”黑氅老人缓缓推开兜帽,“看来幻解之术,是我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