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鄂名一的梦里,有一半烈日的白天和只有七颗北斗星一闪一闪的黑夜。七颗星星仿佛都在挣扎,拼命的闪烁为了让自己微弱的光亮不被那所谓的太阳吞噬。 烈焰般的太阳并没有给鄂名一带来温暖与光明。 反而是强烈的灼烧和刺痛。这股太阳光仿佛要杀死鄂名一般,强烈的掠夺着鄂名一的生命。 鄂名一本能的用手去遮挡强烈的太阳之光。 下一刻,他无名指上的漆黑墨玉戒指在碰到强烈太阳光后,发散出一股奇异的气息和黑雾。 瞬间,鄂名一身后的夜晚与黑暗席卷鄂名一全身,一丝的清凉与宁静包裹了鄂名一,让鄂名一感到一丝永恒安宁与心静。 强大的黑夜仿佛这一刻才从耀眼之光中夺过了主导权,瞬间黑夜中的黑暗遮天蔽日,吞噬了一切。 鄂名一有些彷徨,他无助的呆立在原地,他无助的环顾四周。他看着这黑夜没有感到一丝恐惧与惶恐,只有永恒的安宁陪伴着他,仿佛还治愈着他被今天两件意外事件侵蚀的心灵与受损的精神。 鄂名一有些茫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和要做些什么。 他本能的四处走着。这时他看见前面黑暗里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在前方黑暗里前进着。 那个人发须皆白,是名邋遢老者,鄂名一记不起他是谁,只觉得好像认识又不认识。 鄂名一加快进步走上前去,询问老者道。 “你要去哪?” 只见老者没有扭头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迈着步。 “你要去哪?” 鄂名一又问了一遍。 “我要去归于沉寂。” “什么是归于沉寂?” “比死亡还痛苦的就叫沉寂。” “那你为什么要去?”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 “沉寂会疼吗?” “不会……但是我将再也无法投胎转世。” “……” “为什么不能投胎转世?” “因为我好像生前做了些什么……这是所谓的代价。” “你做了什么?” “选择站着。” 老者最后两字说完后,鄂名一就浑身一抖,随后便放缓脚步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着老者远去。 望着老者孤零零的单薄身影,鄂名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时一只胳膊突然搭在鄂名一肩上,鄂名一没有任何心里波动,这个世界没有恐惧与害怕,只有人类“本心”与“欲望”。 鄂名一冷静的扭头看去,只见那跟他勾肩搭背的竟是他自己! 一个身穿漆黑道袍的青年,一个长得跟鄂名一一模一样的青年站在他旁边,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鄂名一随即反问道。 “你又是谁?” 那漆黑道袍青年收回了手,双手后背走到鄂名一对面,冷笑的说道:“我就是你啊。” “胡说八道,我才是我!” “哦?但我也这么认为啊,我就是我。” “你想干什么?”鄂名一对着有些邪魅的自己问道。 那漆黑道袍身影又走进几步,他面带邪意微笑的凑近到鄂名一身前,脸对脸的说道。 “你应该问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那漆黑道袍身影面容邪魅,邪意的笑容仿佛深渊的鬼魅。 “我?想……要什么?” 身穿漆黑制服的鄂名一有些疑惑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己渴望什么? 自己渴望什么? 自己究竟渴望什么? 漆黑道袍青年看自己计谋得逞便又引导着推波助澜道。 “是啊,你我究竟渴望什么” 那邪魅身影忽然摇身变成极致诱惑力女人模样的鄂名一。 “你渴望女人吗?” 紧接着又一刹那变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帝王。 “你,渴望权利吗?” 随后那邪魅身影看着底下千万人跪服在地的身影,一跃而下,在空中慢舞。 “你,渴望力量吗?”只见那半空飞舞的身影轻飘飘的如仙人落凡尘般一落地,那地标瞬间崩裂。 紧接着,漆黑道人又冷漠的看着鄂名一道。 “还是说,你渴望探究真相的力量。” 这一句话让鄂名一瞬间产生了触动。鄂名一瞳孔有些本能的收缩。 “探究……真相的……力量” 此力量非比力量。原先黑袍道人所说的力量是指本身的强大力量。 而现在探究真相的力量则是指“真正的实力” 一个不止能光发挥强大力量的实力,一个能探究一切真相本质的实力,一个能在绝对力量前有着超强意志和绝不屈服的实力。一个能让自己从迷茫中看清事物本质的实力。 欲望。 “你渴望的是欲望本身。” 漆黑道袍的鄂名一冷笑不止,他嘴角上扬,仿佛黑暗里的邪祟又仿佛胭脂楼里的头牌。让人看不出男女,看不出深浅,看不出图谋。 “我渴望……欲望…本身。”鄂名一缓慢失神的自言自语着。 “是的,你我渴望的是欲望本身。” 黑袍道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黑色木头太师椅上,手里端着黑色玉石茶杯品着茶。 “但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也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黑袍道人笑着继续说道。 “一切,必须等价交换。” 鄂名一有些迷茫的重复了一遍黑袍自己的话语。 “一切,必须等价交换?” “对!等价交换!” “你想要得到探究一切的力量!就要付出一些什么,我称之为租赁。” “我将你想要的租给你,而你则给我一些东西。以此我们得到互相想要的东西。” “可,你不就是我吗?我们不一样吗?”鄂名一诧异的反问道。 “我们既一样,也不一样。哈哈哈……” 黑袍道人笑了几声后,站起身,准备送客的说道。 “你的同伴开始唤你了。” “日后,你想要那东西了,便大喊一声,君不跪,交易!便可。” “小生名叫君不跪,日后有缘再见。”黑袍道人双手合住微微弓起身子礼貌的行君子礼。 这是古人才行的礼,这一幕让鄂名一很是觉得诡异和古怪。一个张着和他一样脸的人对着自己行礼。 下一刻,一切东西破碎,鄂名一有些茫然诧异的清醒过来,他发现有人正在背着自己。 下一秒,他立刻警觉起来。 猛然就要动手,可马上又发现背着自己的竟然是少京观。 只见这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正太脸男孩转头对自己笑了笑。 “总长,我见您太累了,我就自作主张打算背您去新房间。” “哦,这样啊……”鄂名一有些茫然和不好意思。 他连忙让少京观放下自己。环顾四周,发现少京观的三个部下守在自己身后,又看了看少京观自己矮小的身影,有些愧疚的说道。 “你……有心了。这里是……哪?” “总检察长,这里是帝大的迎宾酒店二楼,新住处没安排下来,我们就擅作主张把您带来这里了。”鄂名一身后的一个长相粗犷一些的前军人说道。 “……谢谢。”对着突如其来的他人好意,鄂名一本能的有些不自然,但是他内心却有些暖洋洋的。 少京观看出了鄂名一有些恍惚,连忙说道:“总长,若您不喜欢我马上给您安排新的住处……” “不必了,这里挺好。谢谢你们……别再叫总长了…以后叫哥吧”鄂名一有些许不自然的害羞道。 听此,四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兴奋,少京观更是开心,但是仍然说道。 “这怎么行!您是我的上级,我对您必须保持绝对的恭敬与服从!” 鄂名一这时注意到,少京观的话十分真诚绝不向假话和敷衍,他是真心尊敬自己。那看来之前他的的怪异,对讨伐上源少事情的反应态度极大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他应该不是学生会的探子。如果学生会随便一个暗探都能安插到检察组里还是组长的位置,还能表现的如此洒脱自然,那得多可怕。那也太超乎常理了。 鄂名一随即向前走去拍了矮自己一个头的少京观。 “若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可以不这么叫。” 少京观懵了一下,随后整理了一下帽子后,尊敬的跟上前去。 “大哥!我来为您带路,这边走!” “大哥!!”后面三人也喊道。 大哥???鄂名一有些无语,真没想到少京观会这么喊自己。 本以为,会叫个鄂哥或者名一哥的,这一声大哥也太突然了吧? 鄂名一心里自言自语了几句。 鄂名一不知不觉间被这天真无邪的笑容也带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戒指刚刚在梦里修复鄂名一精神的缘故,还是太累休息了一觉的缘故,鄂名一现在只觉得放松和平和。 他看着少京观朝气的笑容,也不自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的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