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亮起微橙,朝阳的光芒是撒在远山的衣。 昏沉沉的脑感受着四肢所陷落的柔软,手掌握着一只冰凉纤细如骨的小手。 “……天亮了?”抬起的眼皮隐约看见外界的的那一片微白的亮光,暖橙的光缓缓点亮着灰暗的世界,夜晚的霓虹开始慢慢退场。 晓阎带着慵懒的神情,挠了挠乱糟糟起了蓬松的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泛着泪水的朦胧的眼。 珉淮和晓阎松开手来。 晓阎带着略显踉跄不清晰的步伐,砰的靠在厕所的门上,剐蹭着来到洗漱台前,双手撑着台面望着镜子之中那憔悴的自己。 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失了血色呈现着淡紫色,眼窝凹陷一片暗淡。 比睡之前还要更显糟糕,望着这一幕晓阎轻笑自嘲的说上一句:“没想到,基本上那一剑直接把自己掏空成这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桂玲收着点的结果。” 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有着嗡鸣的幻听。 哪怕晓阎是阎罗的后代,但本质上依旧属于普通人,体质先前有着优势但也不多。 阴气入体深入骨髓,一直动用桂玲失血。 也就是曾经他爷爷遗留在血脉之中的余韵帮忙顶着,可现在那余韵被在校长对决的时候消磨掉,那一剑虽然严重但更多的只是引子。 将曾经的旧疾引爆。 “当代阎罗转世。”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晓阎又忽的想起陆辛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的爷爷居然是阎罗? “那我还真是给他丢脸。不过……,既然如此我的父母死亡又是不是意外?” 晓阎抬起水龙头,洗脸帕吸纳着温热的水在脸部揉搓,心里默默的想到。 “还有自己的这幅模样,估计又要去爷爷那里一遭了。”湿漉漉的指尖轻轻在憔悴的脸上摩擦,语气落寞的再度自嘲一句道。 刷牙,再用洗脸帕抹掉嘴角的白沫。 依在厕所门槛喘息着,身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厨房冒着幽蓝带着橘红的灶火,珉淮用筷子慢慢搅动散着蒸汽的锅,白花花的面条顺其搅动着。 那火将一旁打着佐料的碗烧的发热,清澈之中带有微白的热水冒着热气被铁勺从锅里舀出,倒入碗中,筷子在碗中轻轻搅拌。 煮熟的宽面被筷子捞起放在碗中,将锅中的青菜捞起作为点缀。 “……我好久没有下过厨了,应该还行。” 自从和泽宇在一起之后,珉淮下厨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在之后被锁进地下室和死后封闭在那栋曾经留恋过的别墅坟墓之中。 很久了,没有下过厨,也没有下厨的资格,更没有值得的人。 灼烧着,虽然没什么实际影响但总是有点不适,可很开心。 “谢谢。”晓阎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双眸带着柔色的目光望着那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条的珉淮,稍显茫然的道了一声谢。 接过对方手中的面条,碗被珉淮的手冰的微凉但也很快转热,小口品尝起来。 望着晓阎的脸被白雾所遮盖,更加开心了。 被需要的快乐,依旧依托于晓阎的情感。 她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只是在慢慢向正常人靠近,她的情感正在丰富,虽然目前仅和晓阎有关,但总有一天会脱离出来成为单独的存在。 她可以深爱着晓阎,但她是单独的个体而非附属品才算健全。 和这边温馨日常的不同,监司院的狐涞三人熬了一夜总算可以缓口气。 狐涞吹了一口漂在清亮茶汤上的浮沫,故作悠闲的神情小酌一口,带着夸张的舒适表情。 好在因为没有打草惊蛇给他们销毁的时间,在结束之后那地下室残留的有用信息还是不少的,主要为狐涞进行整理的。 “脱胎幻神”这是他们的计划名称,主要流程就是由权翼作为躯壳那自爆的少年作为引子将那个假寐幻语之行者,希望具象化在现实的计划。 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希望就不再是他们所面对的求缘境的存在而是道境。 而为了这个计划的成功运作,他们已经杀了三个纯阴之人作为引子。 而后还需要再在城市中央的百货商场进行一场人体烟花进行欢迎仪式,以血祭的形势让少年勾引出希望自权翼身体上诞生。 其他人负责保驾护航以及协助配合。 以上就是狐涞调查出来给其他两人看的结果。 壶梓和琴倾则是通过审讯手段去套出了更多有关于他们的信息。 权翼,从小就因为是唯一的男丁被家里当做一块宝,寄以厚望的同时也倍感压力,怯懦的渴望逃避所以加入了假幻。 青芒,自幼不被重视,被渣男用蝇头小利玩弄感情产生过自残的念头,在自暴自弃下堕落以玩弄他人感情取乐后加入假幻。 雷鹰,妻儿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之中,偏执的认为是这个世界的眼界监视出现偏错,抱着替天监视众生的念头加入假幻。 阳光少年,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乖乖少年的他其实一直都有暗中虐杀小动物的行径,没有对人下手单纯的不方便仅此而已。 在接触到了假幻之后曾在其他城市流窜的同时,借助假幻雕塑的能力对普通人进行小范围的屠杀,至今已杀害百余人。 他的心里阴暗完全是天生的,他懂得伪装,他的皮囊就是他最好的伪装色。在常人眼中的他甚至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千年难得一遇的聪明人。 …… 他们加入假幻的原因千奇百怪,但与其获得的雕塑存在一定牵扯,似乎假幻本身就具有一种筛查机制。 而这些雕塑的能力据他们所说是来自真正的假寐幻语之行者,当然其实是来自一位被囚禁起来的道境。 假幻本身也藏着一个道境的存在,也就是他们说的假寐幻语之行者本人,他利用那个被囚禁起来的道境遮住了镇守的眼的同时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无时无刻处于完全的状态,就连镇守哪怕知道了他的存在面对他也要思考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