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刚才那个小码头上的所有船只都不愿意带我们进曼城,到您却答应的如此爽快是为什么呢?”纳勒现在名叫赫姆的男子身边,孩子们都已经休息了船只还是默默在水上航行着。 “我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你们上船,但有些事情我还无法跟你说明。明天我们会进入曼城的水域,少说话多做事你们就能安全度过渡口。” “您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纳勒觉得这个人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赫姆丢掉了快要见底的香烟,用脚扭动着熄灭了它。显然他并不想说太多事情,以免被别人知道过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在和别人说话之前,是不是该尊重下对方呢年轻人。” “啊…”他竟然看出了纳勒带的短剑,于是便将它拿出摆在了船长的桌子上。 “我并没有恶意。” “我还不至于蠢到威胁孩子的生命。” “谢谢你的理解…真的很抱歉。” 纳勒深深的对着赫姆鞠了一躬以表示刚才的歉意。 “没事,任哪一个孩子的家长看到我这幅样子应该都会有所畏惧。”赫姆很清楚自己的外边并不收到大众认可,在水上航行的队伍如果有纹身那一定会想到的肯定就是海盗。 “所以…” “我家老爷子以前在万劫湾(龙潭江连接海岸的出海口)当过海盗,他都死了二十几年了。别太介意,当海盗我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果然就像在港口遇到的那个戈尔贡人一样是祖上的原因啊。 “不过有机会,还真想试试也不赖啊哈哈哈哈。”这话让纳勒有点吃惊也有点后怕,“别在意只是个玩笑。” “哈哈哈…不过,海盗应该早就被天祈教国收入笔下了吧?” “哟,你了解的还蛮多啊。你是…冒险者?”早年间的海盗就是江流地区海口地区知了名的霸主,但在天祈教祷彻底管辖后便大范围围剿了海盗,其中少数也是收服于天祈的笔下。 “还算是个冒险者吧,但…” “现在的冒险者,也多半都是天祈教祷的人了吧。” “是啊,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无意义的人被卷入其中。”纳勒是个有想法的人,但凭他自己什么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就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先带这两个孩子去森坪。”这段话显然是惊到了赫姆,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默默的在开船,不过他却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如果你是冒险者,你也并没有必要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吧。为什么这么做呢?” 是啊,作为冒险者一般都不会参与到国家的任何事情上去。一旦接触对于整个冒险者的身份而言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你就不怕他们驱逐你?” “我…怎么说呢…我也挺怕的。但真正经历过一些让人失望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鼓起勇气去面对以前能够鼓起勇气面对的事物了。” 赫姆斜眼看向了一旁的纳勒,这般忧郁的神色和刚才与孩子们在一起的他,完全不一样。 “你告诉孩子们你的事情了吗?”赫姆猜到了他身上肯定经历过些什么,这些促使着他没办法和自己和解。 “还请您帮我保密。”纳勒却只是对赫姆笑了笑。 看着眼前这个里狼狈又无奈的人,赫姆也好奇了起来。可是一想,怎么都把不能说的事情告诉我呢?真是搞不懂这些冒险者啊… “我对你的事情,稍微有点兴趣了。” 纳勒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会对自己的事情上心了。 “那…我用我自己的事情和您交换您所知道的情报可以吗?” “…你想知道什么呢?” 赫姆默许了这样的交易,其实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损失。 “我想知道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支撑你?” 这个问题就像在掀对面底牌一样。 “我能告诉你的是,是一个冒险者。” “可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送你们到目的地。” 这一番对话在那颗心里多少是有预期的,但是这个范围太广了他没有办法猜测。 “你大可不必猜测这个人的身份,合适的时候你们也会见面的。” “可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是啊,这个建议并不划算。如果对面知道纳勒一行人的情况,那他们也一定知道这个风险是巨大的。 “我说啊,你好歹也是个冒险者是吧?” 冒险者才来不会畏惧未知,在他们眼里向往的那所谓的未知便是解除自身舒服的自由。 “人是无法拒绝未知的诱惑的。” 纳勒有点无言以对,他说的并无道理。从自己冒险想要前往北方海洋到遇到亚瑟和西莉,想要独自一人带领两人前往森坪。他完全都是在冒险不是吗? 赫姆缓缓放下手中的舵,拍了拍船身。 “谁又不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而付出行动的呢?” “您…” 月色从云层中穿透而下,照射在船长略显粗糙的脸颊。他的眼神并不像亚瑟他们一样天真烂漫,而是浑浊且迷离的。这个表情…好像有一些眼熟? 啊… 这完全就是那时的自己啊,完全和从南方大陆回来的自己一模一样啊。 “可失去了追逐这份未知的冒险者,还算得上冒险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