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梦回那个场景,不断地复盘并推理其中顺序,还是找不出那个真正的犯错之人。这场布局妙就妙在那个陷害者不知是老人还是小孩,他或者她不站出来说出事实,受害者只会继续受到指责。 老人不会去追究谁才是真正的犯错之人,他只想要得到一笔赔偿;陷害者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错,他只想有个替罪羊来顶替自己的位置;其余的参与者并没有人站出来揭穿事实,而是躲在后面盯着那个受害者;受害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挣脱不开老人的手掌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 睁眼看到了这家小饭馆,跟随着大人们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内,离上菜还有会功夫,其他的几个小孩商量着怎么打发时间,我又一次回到这个八九岁的身体里,看着那些嬉皮笑脸的孩童,不知其下都藏了些什么坏与恶。只认识其中两人,那时的我并没有主动靠过去参与其中,还是那样喜欢一个人单独坐着发呆。认识的一个年龄更小的小男孩上来拉着我去凑人数,玩一种叫躲猫猫的游戏,而我被推出来当猫来找他们。 他们说着不给上下楼只在二楼这儿躲藏,让我不要偷看……我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数完数,不知多久过去推开门后只有空荡荡地客厅,大厅的一侧是楼梯间,另一侧贴靠墙壁堆放着桌椅,临近的也有几间厢房。转了一圈看下来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能藏人的地方,二楼安静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尝试过呼唤,也试图用脚步声来诈一诈,都没有任何回应,连孩童的呼吸声也没有。 黄昏时分,大厅变得昏黄阴暗,靠着门口的椅子坐下休息,找遍了二楼也没有发现他们藏身之处,想去到楼梯口上楼或者下楼找下他们,但他们说过规则,现在应该是他们违反了这条规则。走到楼梯口,探身出去看着楼下和楼上,去楼上屋顶的楼梯有各种各样的盆栽,都贴靠在墙壁那侧,还在一阶一阶地看着,头顶上面传来一声:“快跑。”那群小孩从楼梯上面飞快跑下来穿过,我走上几阶楼梯想要留住一个,但却抓了个空,刚要回头反扑时,迎面一位老人拦住了回去的过道,直接抓住那时我的手臂,嘴里嚷嚷着:“你碰坏了我的花盆,赶紧赔钱,叫你家大人来赔钱,赔钱!” 脑海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哪里有破碎的花盆,被拽着来到最上面的一阶台阶处,老人指着墙边上那碎掉的花盆,“就是你搞坏的,你去喊你家大人来,不赔钱不让你走!”从没有到达过的地方,从没有见过的花盆,那时的自己却被老人的几句话给唬住了,现在的自己杀心逐渐失控,想要动手时看到大人们已经来到楼梯口站着,跑回去的那群小孩把事情说了出来,都认定了那时的我是碰碎花盆的人,自家的大人让我先回包厢,没有当着面说什么。 走回包厢只剩下一圈空座椅,坐回自己的位置发呆,很懵,这时的我看着这个空包厢,那群孩童当时是藏在桌子下面,连这时也都还在藏着。那时的我居然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去追责到底是哪个人做错了事,那时应该是真的很伤心了吧。后来也确实是再也没有去跟那些孩童玩了。 又一次重新复盘了一遍,那些个个嬉皮笑脸下面掩藏着的刀芒,已经记不清那些孩童长什么模样,只有那模糊的慎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