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当初的自己是为什么想要守护法兰西的吗?” 鸢尾花的圣旗破碎,残片四散着洁白的光芒。 “你.......说什么?” 在贞德的质问下,龙之魔女的表情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如同秋叶一样飘落的、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圣旗碎片之后,隐约是拔出自己腰间佩剑的贞德。 “嘭——————” 重物落地的沉重声响传来,接着是在大地中传播的冲击波。 宛如导致地震的横波。 于空中盘踞的巨大白龙被绛紫色的光刃命中,像是落入大气中的陨石一般坠落在地。 感受到地面的颤动,就连肆意吞食着法军的法夫纳也不得不看向了稍远处坠落的白龙,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虽然法夫纳看不上所谓【不列颠的白龙】,但也还是没能想到那位伏提庚居然会被打败。 黑贞德此时也无暇再顾及贞德的问题,转头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之前还被白龙庞大身躯遮天蔽日的天空中。 “不可能,.....Saber.....输了?” 明明就连那个齐格飞都无法战胜的伏提庚,居然输了? 正午时分的太阳挂在南方天空的正中央,但在遍地燃烧着的复仇火焰中却几乎差距不出阳光的存在。 在这短短的半天中发生太多黑贞德无法接受的事。 还好,她还有法夫纳。 就算是不列颠的白龙输了,齐格飞被击败之后的邪龙法夫纳还是无敌的。 不同于无法接受现实的龙之魔女,在看到坠落的白龙之后,贞德如释重负。 太好了,看起来,玛修小姐与阿尼姆斯菲亚所长他们成功了啊。 贞德咬咬下唇,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被法夫纳单方面不断吞食却还依旧坚持的士兵们,被龙之魔女的Caster、未来的自己倒吊起来却还依旧放声大笑的吉尔·德·雷。 以及成功战胜白龙与Assassin的藤丸立香与乔尔乔斯等人。 那么, 是时候轮到她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了。 贞德也不再允许龙之魔女与邪龙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胡作非为了。 在这片即便是背叛了她,她却依旧深爱着的土地上。 “果然.....你不记得吧。” 贞德的话语拉回了黑贞德的注意力。 “哈?那又有什么关系,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早就忘记了,谁会记得那种事啊?” 察觉到不止Rider,连Saber的契约都彻底消失之后,龙之魔女也不得不勉强接受了伏提庚的落败。 不过,邪龙的法夫纳还在,她还没有输。 只要解决掉这个冒牌货——————解决掉她的话—————— “不对,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平静地诉说着,贞德手中的剑刃上却忽然燃起了赤红的火焰。 赤红火焰的最深处中则是一抹苍白。 就像是红莲一般。 “如果了解的话,想必你一定不会选择作出这样的事吧。也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吧。” 以贞德为中心,她四周熊熊燃烧着的复仇之火像是失去了燃料一般,平缓的熄灭了。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什么仇可复。 “那不仅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最重要的事。” 手持着红莲般燃烧着的剑刃,贞德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对面的黑贞德。 黑贞德却在本能的驱使下不断地后退着。 仿佛......就好像....... 在这道红莲般的火焰下,自己那复仇的怒火才是可笑的冒牌货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不要过来,滚开!不要拿着那把剑靠近我!” 这已经是今天第几回从她的口中说出“不可能”了呢? 黑贞德已经没有去思考那些的余裕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贞德一脸平静地逐步靠近着“另一个自己”。 她已经能够察觉到自己的灵基正在随着剑刃一起不断地燃烧。 不过这也是贞德早已知道的事实。 在贞德灵基的燃烧之下,战场上之前蔓延的复仇火焰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就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黑贞德看着不断逼近的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邪龙旗。 印绣着漆黑邪龙的旗帜此刻在旗杆上显得摇摇欲坠。 “这个宝具,就是像你做的一样,把我生前最后遭遇的那场火刑作为武器来概念化啊。” “那我的这份——————!” 黑贞德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说出的话语戛然而止。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疯子.....居然拿自己的灵基当作燃料,那么做的话,你自己也会消失的吧!” “无所谓的,如果能阻止你的话。反正我早就已经死在了英国人的火刑架上了,如果还能靠着这幅身躯再做些什么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在一旁被吊起的吉尔·德·雷在听到贞德的话语之后面色变得黯淡起来。 果然.....她已经死了啊。 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就是一场奇迹了,他又怎么能奢求更多,甚至奢求那位圣女放弃牺牲自己。 贞德手中佩剑上燃烧着的火焰愈发明亮,最终达到了极限。 与复仇的火焰相似却又不同,从中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负面情绪。 倘若圣经中所记载的能够净化一切的火焰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一定就在贞德的手中。 “主哟,委与此身——————红莲之圣女!(La Pucelle)” 贞德最终将剑挥向了自己对面的龙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