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历43年8月27日上午11点23分,殇和伊在疫病隔离区中签署疫病管控条约,之后他们获得各自的通行证,至此正式走进幸存者联盟国。 他们来这里所受的待遇与那些普通的逃难者或是前来观光的旅者不同,来接他们两个进城的是幸存者联盟国现任大总统的亲卫队。总统亲卫队迎接进城,这让他们两个始料未及。能有如此待遇的人,不知大总统是有多重视。亲卫队开来两辆高级悬浮车,一辆上方搭载防空对地武器,一辆外部安装电磁护盾生成器,一辆用来武装护送,一辆用来运送人员。殇和伊坐上的是运送人员的那辆。 坐上车后,殇和伊忍不住好奇,就与车内的亲卫队队长聊起了天。 殇: “队长,话说你们搞这么大阵仗把我们送进城,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火了?” 蒙格(亲卫队队长): “我们只是应大总统的命令,安全护送你们去雄狮塔。大总统嘱咐过我们,你们是很重要的客人,必须要安全护送进城。若路上出了点差错,大总统的面子可没有地方放。” 伊: “重要客人?难道大总统事先认识我们吗?” 蒙格: “认识倒也说不上,只是听大总统常叨咕你们两个的名字。貌似是大总统通过其他什么途径认识的你们。” 殇: “那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担心了。” 蒙格: “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大总统与肃清者熟识,两人都是私下里的朋友。大总统说你们有肃清者罩着,因而你们来这里会是养尊处优。大总统定会同肃清者一样罩着你们的。” 殇: “那倒是。这样说来,也没啥可担心的了。” 蒙格: “还有一点要告知您二位。最近扭曲的风暴浪潮影响到了这个国家,等你们二位暂且安定下来的时候,请务必不要乱走动。若是碰上了扭曲,也不好处理不是吗?我们的人力有限,很难做到及时有效地帮助你们二位。” 伊: “放心,我和他都是有实力的人。我们能保护好自己,不必为我们两个而担忧。我们曾应对过扭曲,有经验。” 殇: “喂,伊。先把自己的定位弄清楚好不好?什么叫我们都是,你明明很菜的好吗?” 伊: “殇!请重视下我的颜面。” 殇: “好好好,你不菜,你只是弱。” 伊: “殇!” 蒙格: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二位的关系很和谐呢。” 一段时间后,车驶进了城市。随着正午的太阳直射大地,车来到雄狮塔下,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车停好后,殇和伊及其亲卫队队员一同下车,而后他们一同前往电梯处,坐上电梯一路上升到雄狮塔塔顶。来到塔顶后,亲卫队队员带领着殇和伊走到了大总统办公室门前。亲卫队队长敲了敲门,在得到许可后推开办公室的门,领着殇和伊走了进去,而其他的亲卫队成员就在门口等候。 进入大总统办公室内,殇和伊见到堪称恢弘壮丽的景象。天顶地板用料都是抛光精制大理石,地板如光滑镜面,倒映出来客二人不凡的身影。四根精雕大理石柱靠在办公室的四角,起到支撑作用,同时美化室内环境;四根石柱的柱台上雕刻着虫木鸟云水五种事物,活灵活现地展现出一番自然生态之美。 天花板吊着一大二小三盏金质吊灯,大者华贵如皇冠能于工匠精雕细琢,吊晶石与金丝链下垂如柳枝,大灯夹于两小灯中间,体态庞大却不接两小灯之臂,处处彰显格局。小灯虽逊色于大灯,但气质并不弱于大灯半分,反而是因为娇小身姿体态,比起大灯又多显几分让人舒适的美感。牵挂着灯的天顶上,雕刻着一幅美丽的画卷。画中是星辰与明月,还有几颗飞星划过,甚至有种淡紫色的星云所笼罩,看着甚有浪漫色彩。 办公室内摆放着四个长方桌,一左一右两对摆放在室内。左边的那一对是金属全息显示桌,入门看去左上方是世界地图,而左下方是国家地图。右边的那一对是镀金大理石棋盘和黑檀木台球桌,右上方是棋盘桌,而右下方则是台球桌。顺着这两对长桌向远方看去,能看到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与一处天台。天台旁卧着一对面面相对的金狮子,左边是雌,右边是雄。这一对金狮子看着栩栩如生,让人不得不感叹匠人技艺的高超,真可谓巧夺天工。左边的雌狮陪伴一大盆绿植,右边的雄狮也陪伴一大盆绿植。雌狮陪伴一从粉紫色相见的无名之花,雄狮陪伴一从高大壮丽的绿蕨。 天台前,一位身着深蓝色西服的雅士吸引到了殇和伊的目光。垂头金黄如穗粒的长发,端着一本绿皮文书细细赏读,优雅与高贵的气息自内而外散发而出,一眼看去这就是如黄金一样的人。光看背影是无法分辨那人的性别的,但那人全身散发出的气概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性别。那人就是大总统,整个国家现任领导人,其名为“罗密欧·卡斯坦”的男人。 罗密欧听到客人到来时的声响,立即合上了手中的书,并快速地转过身去,笑着去迎接这两位重要客人。在见到罗密欧正脸的一瞬间,伊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瞬间被罗密欧的帅气所征服,一时害羞起来。殇的反应倒没伊那样剧烈,他则是很惊讶,他这辈子从未见过面容如此帅气的男人。 端庄的五官,每一点都恰到好处。坚毅而有力的眼眸,深邃似海且碧蓝如玉。一对笔直且稍显淡样的眉毛,似画家手下的杰作一般别具魅力。布满岁月侵蚀痕迹但毅然显出美色的脸,看似娇嫩如女子的肌肤,但实则稍有粗糙是男儿面庞。短中显细腻的小胡子长在他的下巴上,更为他增添几分帅气与男儿气概。 罗密欧露出笑容,轻声对二人说: “你好,亲爱的、来自远方的贵客。我是幸存者联盟国国家政府现任大总统,名曰罗密欧·卡斯坦。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国度,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 伊有些害羞地也露出笑容,讪讪地说: “嗨......我叫伊,很......很高兴见到你。罗密欧先生。” 见伊有些羞涩的样子,殇一脸不解地皱了皱眉。殇问伊: “怎么?见到大总统害羞了?” 伊捂着嘴,脸上的红润更深了些,就好像抹了胭脂一般。伊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头,说: “没......没有啦,殇。” 罗密欧见伊这样,笑着说: “伊小姐这番样子,怕是因我的面容而本能地害羞。年轻的人就是如此啊,看一眼就能是心动紧张。” 罗密欧这么一说,伊的心噗噗直跳,她心中的紧张更沉重了几分,好像将她的心浸泡在深海之中,水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伊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飞速想着应对的办法。这时,殇开口说道: “正经一点,伊。” 伊讪讪地说: “嗯。” 殇看向罗密欧,问: “罗密欧大总统,请问你将我们邀请到这里是为何?” 罗密欧微笑着回答: “殇殿下,我是念在我们之间的旧情与我对您的敬意,才邀请你们来此。我无非是想好好招待你们香草旅行团,让你们可以在我管辖的土地上安稳地生活,仅此而已。” “哦。等等......你叫我殿下?莫非你已经知道......” “没有错,殇殿下。——那种坚定的眼神,包含战意与柔情。那种浑然不惧一切的霸气,自上而下从每一寸肌肤中散发。即便是附身在他人的身躯中,你也如当初那般令人敬畏。” “身为大总统,说话还真不是凡夫俗子能比的。——那既然如此,隐晦的话咱们就别说了。” “我也正有此意。” “想必你早在我们来之前就知晓了一切,从而也能明白我们所做一切的含义。那么既然如此,你的态度究竟如何?” “若您的行为不伤害我的人民与我的国家,我可以秉持着尊崇你的心思,一直庇护你们二人。但若您或她的行为会有损于人民与家国,眨眼间我就会与您对立,是神也好,是人也罢,我都会诛杀之。” “好一个霸气又文雅的大总统!你这样的,我喜欢。” “谢殿下夸奖。” “当然,我们来此也并非要祸害一方。我们只想在这里安稳度过些时日,而后离开这里,奔赴其他国度。” “那样的话,我会尽力保护你们二位的安全,让我们尊贵的客人能看到我们国家的强大。来客亦是珍贵,吾定会保其平安。” 这时候,伊从刚刚害羞到极点的状态中摆脱出来,神态恢复了些许。 接下来,罗密欧邀请殇和伊到了他办公室一处休闲养生的僻静之地,而后在其中找到一处座椅,与来宾共坐。坐下后,罗密欧轻轻打了个响指,唤来了机器人管家刘C。罗密欧吩咐刘C上茶,刘C答应,随即就去准备茶水。在等待茶水上桌的这段时间里,殇他们与罗密欧聊起了天。 殇: “罗密欧大总统,请问你今年有多大了?” 罗密欧: “我已是中年,现在43岁了。” 伊: “年纪这么大了吗?但我看罗密欧先生你是二十几岁、三十出头的样子啊。” 罗密欧: “伊小姐过奖了。” 伊: “真厉害呀!四十多岁也依然看着年轻。” 殇: “通历1年出生的孩子吗?还真是生来就具备时代意义呀。——那看你这年纪,你也是有家室的男人吧。” 罗密欧: “没错,殿下。今年是我结婚的第十三个年头,我与我的妻子安娜已经携手走过十三余年了。我们之间很恩爱,也一同见证过黎明与黑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陪我一路走来。我能拥有这番地位,都是靠她无私的支持。” 伊: “令人羡慕的婚姻。——那你们也该有了孩子吧?” 罗密欧: “我和安娜共养育有两个孩子,家中长子布兰特今年21岁,小女儿罗德丽卡今年12岁。长子布兰特是我在年轻时候收养的孩子,而罗德丽卡则是我和安娜的亲生骨肉。” 伊: “幸福美满的家庭。罗密欧先生,您可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罗密欧: “事实上,我今朝的幸福都是由我过去的苦痛铺垫而来的。没有失去的彷徨、没有现实的磨砺、没有那一段又一段的峥嵘岁月,我这把宝剑是难以横空出世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拥抱的痛苦的我,一路顶着风雪、拉着她的手走来。” 这时,刘C端来茶水上桌,并为桌上做着的三人沏好了茶。罗密欧轻轻打了个响指,刘C随即离开。罗密欧优雅地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殇和伊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主人和来客一同放下茶杯,随之继续聊天。 罗密欧: “殇殿下,我有一笔交易,不知您是否愿意答应。” 殇: “交易?说来听听。若我能做,那我就去做。” 罗密欧轻皱眉毛,表情变得忧虑些许。他极力维护着自己和善的表情,不想在来客面前显露出太多真挚的情感,怕丢掉自己国家的颜面。 罗密欧: “最近,我的妻子安娜得上了一种病。” 殇: “病?什么病?” 罗密欧: “这种病说来奇怪,吃药无用,问医无方,医学史上甚至没有关于此病的记载。我查遍了所有资料,就是没有相关记载。直到我认识了一个穿斗篷的人,我才知道了这种病的名字。‘凝霜症’,一种致命的绝症。” 伊: “什么?!这怎么可以呢。这样美好的家庭,怎能就此破碎?” 殇: “那这种病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罗密欧: “穿斗篷的人告诉我,办法是有,不过需要一样制作方法早已失传的秘宝‘炎冰’。或是找到一个名为‘万年极寒’的人类领主,将他降服或是击杀。无论怎样,都需要有骁勇善战的勇士。” 殇: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帮助你救你的妻子?” 罗密欧: “没错,殇殿下。——当然,动用人皇岂能依照情面,我也会给予殿下您一笔不小的酬劳,以此来恳请您协助我。” 殇: “先别说交易不交易的,我只想知道那个穿斗篷的人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罗密欧: “他的确还跟我说了些事,不过这些事不是殿下您能够应对的,但告诉殿下您也无妨。他还告诉我,凝霜症的出现预示着一场寒潮风暴即将到来,那场寒潮风暴将会在一个月内降临在我们的国家之中。届时,即便这里炎热如沙漠,但也将在寒潮风暴中化作冰天雪地的‘白色地狱’。” 殇: “什么?!那可不行,那么多的百姓会死在这场寒潮风暴之中的。” 罗密欧: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在这一个月内做好预防工作,以便浩劫真正降临时我们能减少些损失。——至于我的妻子安娜,若您能有机会救她,那么请务必要去救她。她是我爱的最深沉的人,是上天馈赠给这个世界的天使,也是我眼中最美的姑娘。” 说到此处,罗密欧突然停顿,紧接着深情地说: “但若国与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去拯救,还请殿下您务必先为了百姓而行动啊!我的家可以破碎,但天下更多的家不能破碎!我绝不能让我的人民遭受苦难!我绝不能让我所守护的家国遭受灾祸!” 听罗密欧这么说,殇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后轻轻放下茶杯,一口答应道: “我答应你!罗密欧·卡斯坦。” 但紧接着,殇话锋一转,说: “不过......可别忘了,守护这片土地的人可不只有你一个。——我曾是王,也是这人间的守护者。王殇之翼照耀下的土地,是不容许浩劫灾祸滋生的。即便我今朝失去了王的资格,但身为曾经的王,我还是要为了我的土地与人民战斗!” 罗密欧鼓了鼓掌,笑着说: “殿下您真是英雄豪杰一个,不愧是能打败万千殖民者大军的英雄。——既然殿下您与我有着同样的志向,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路的战友了。” “哦?那倒不错。有你小子协助,就是神来阻止我们,我们也给他杀掉,就像切土豆一样。” “殿下您真幽默。——那么这比交易就愉快地谈成了。” “交易什么的是一码事,守护土地是另一码事。一码归一码。钱什么的,等这浩劫过去了再说。” “行,就按殿下您的意愿来。——以后若是我知道了处理这浩劫的办法,我定会通知殿下您。到时候,还请希望殿下前来协助。” “你就放心吧,我定会扫除祸害一方的灾祸的。” 接着,殇和罗密欧聊起了伊,殇好好跟罗密欧介绍了下伊,并阐明了伊对于当今世界的重要性。聊天时伊在一旁支支吾吾,似乎又陷入到开始时那种状态。罗密欧在知道了伊的重要性之后,也表示自己会去守护伊的安全。两个男人在此刻打成了共识。 与罗密欧的谈话结束后,殇和伊被安排到了南柯尔罗斯(重点城市名)中的一处高档居住小区内。罗密欧将自己的一处房产暂时借用给了殇和伊住。这下殇和伊在这个国家有了落脚的地方。 来到他们的暂时落脚点,殇和伊先将屋内好好收拾了一番。一通劳累之后,殇和伊靠在沙发上,规划接下来的生活。换到新的地区找工作维持生计是他们要面临的头等问题,之前两人所从事的工作无法在这里继续从事下去,因而他们还得另寻出路。 就在他们思考这一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殇前去开门,一看是雷·邵来了。见到殇后,雷·邵将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向殇撒出。她很不满地说: “真是的!找你们两个找了半天。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失踪了呢!亏我找了半天,原来你们跑到这里来了。” 殇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将她遗忘。于是乎,殇急忙向她道歉。 “抱歉哈!净顾着忙事,把你给忘了。” “害......可真不让人省心。” “快,进来坐坐吧。——顺带我给你安排个房间。” “啊?你要让我跟你们住一起?这怎么可以呢。” “好吧,原本伊那屋子是双人床,我和伊还分屋睡......” “什么?!原来是这样吗?快快快,我改主意了。——我跟伊睡一起可以不?” “你要想的话就可以。” “太好了!我最喜欢跟伊在一起了。” 伊侧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雷·邵,她似乎听见了刚刚雷·邵说的话。 随后,雷·邵就进了屋,随殇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三人坐在一起,一同思考工作问题。介于雷·邵是中阶四星调解人,所以雷·邵的生活问题有基本保障。而殇和伊就不一样了,两人离开了东城后就是无业人士,来到新城市还得寻找份合适安稳的工作。比起伊来,殇找工作更容易一些,介于殇在东城之眼的名号,殇来到这里也依然可以去找途径去干以前的雇佣兵工作;而伊就不一样了,没了法戈·明的照顾,再加之她身份特殊,很难找到一份安全又体面的工作。 伊很苦恼这点,殇更是苦恼。雷·邵在一旁看着,十分无奈,提建议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同二人一起憋屈地思索。 伊: “怎么办才好呢?我有学历,但因为我身份特殊,高薪职业还难以就职。不用学历吧,那种普通的工作碰的人也多,也危险。殇有自己的赚钱门道,我也不能让殇时时刻刻守护着我。怎么办呢......好苦恼,仿佛看不到希望一样。” 雷·邵: “伊,我有个提议。要不你当我助手怎么样?我给你开工资。” 伊: “那怎么能行呢?我很在乎我的尊严。” 雷·邵: “那咋整?干这个不行,干那个不行的......还有什么是允许你选择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当我可爱的秘书吧。” 伊: “那还是算了。秘书这一行......我不想当。” 殇: “伊,实在不行你就暂时别找工作了。让我这个老爹来养活你吧,起码我能确保你饿不着。” 伊: “那样不行,我要靠自己的方式养活自己,我是个自强的人!——等等......殇!你怎么可以这样。” 殇: “你这猪脑子还是慢半拍啊。” 伊: “殇......你真是个坏家伙。” 雷·邵: “哇!伊,原来你爹这么年轻的吗?” 伊: “他不是。我没......哦,不,我有......” 雷·邵: “那你到底有没有呢?” 伊: “我......我......我不知道呀!” 雷·邵: “你就别倔强了,直接承认会好受点的。” 伊: “哼!不理你们两个了。” 雷·邵: “诶!伊大妹子,别生气啊。” 伊: “哼......” 这时,殇的手机响了。殇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殇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没顾及那么多就接通了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 “殇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这里了。” 殇轻皱眉毛,疑惑地说: “你认得我?报上名来!” 电话那头没有忌讳,直接了当地说: “我叫夜歌。” “夜歌?!先前吴说的那个夜大哥?” “你认识吴?那可太好了!吴现在在哪里?” “她去黄泉路了。” “什么?!看来......我曾经梦到的那些是真的。” “若你是她的朋友,请你默哀。”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而后继续说道: “你有时间吗?殇先生。我想与你见面,有些东西我想告诉你,但只能见面的时候说。——这关乎你所重视的东西,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说吧,去哪里见面?” “今明两天,巨星城郊区云仙山上的养生堂,请带着你和你的朋友来,我有许多重要消息要跟你们说。” “行。”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在今天晚些的时候,殇他们下楼去暂住地附近的街上转悠转悠,休闲的同时顺带熟悉一下新环境。这里作为幸存者联盟国的首都,每一处看起来都自然是派头十足。就例如说街,比起东城的街,这里要显得要好上几分;就连路旁的路灯,都比东城内的要好看些。这里的街并非是东城那般白日安静夜晚喧闹,这里时常都有人欢声笑语的声音,几乎是时常能听见有人在谈话。街上的行人身着五花八门,没有清一色的西装,只有百花齐放般的各具特色。马路上车来车往,虽是汽笛声也同话声不绝,但比起地平区、穹顶区的大都市,还是显得贫瘠了些。但即便如此,这里也依然能算得上风岭区的奢华。 伊: “比起东城,这里真是不安静呢。在东城待久了,倒有些不习惯热闹了。” 殇: “我也一样。安静久了再面对热闹,总有些不适应。——热闹些还是好一点,毕竟热热闹闹的才有生命的活力吗。” 雷·邵: “这点我赞同。我曾是东城的居民,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伊: “啊?那你是东城人吗?” 雷·邵: “没错,我是。不过我家是现任邵氏集团董事长的亲家,所以我出生在了一个环境优越的家庭之中。” “可你为什么后来做了调解人呢?” “这个吗......因为我跟家里那边决裂了,现在离开家已经很长时间了。为了维持生计,我就跟了我二婶一起混生活。因为我二婶是调解人,所以我也当了个调解人。” “哦。” “说实在的,当个调解人其实也还不错。杀戮是常有的事,但我多半会选择真正的‘调解’,帮别人捉奸、找凶手、调查事情什么的也挺好的不是吗?都有钱赚,只是多几分少几元罢了。” “那你干这一行累吗?” “累!肯定是累。这世上没有那种工作是不累人的!如果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持之以恒地付出努力!——我曾想过去转职。但是吧......既然都是入了圈子的人了,手上也不干净了,就没有理由离开了。” “哦。那无颜客......” “你说师傅啊!他老人家对我可好了!把我当至亲来对待,还用实际行动教会我许多道理,让我知道该怎么生存、做人。说实话,要不是我遇到了师傅,我的实力还提升不了那么快呢。” “哦。” “还有,伊。我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呀,我不叫雷·邵,这是我的称号而非本名。我真实的名字呀,叫‘邵铁华’。行内的人都称呼我为‘阿铁’、‘铁姐’呢。” “邵铁华?很好听的名字呢。” 这时,在一旁的殇插嘴道: “喂喂!你这悄悄话未免有些太张扬了吧,我在这边都听到了。” 邵铁华: “啊?那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哦。像我这样神秘又强大的女孩子,是不能让人轻易知道我姓名的。不然......会有人查我家水表的。” 殇: “好的,阿铁。” 邵铁华: “唔......好吧,你这么叫我也行。” 伊: “阿铁?” 邵铁华: “伊,你不行!你得叫我铁铁。” 伊: “嗯~~不,我就叫你阿铁。” 邵铁华: “叫铁铁好听,叫我铁铁。” 殇: “这话怎么越说越奇怪了?——阿铁,叠词说起来不觉得有那么一些......恶心吗?” 邵铁华: “你懂什么,这叫姐妹关系好,这叫情趣。” 殇: “yee~~” 就在这时,一伙黑衣刺客突然出现在了街道两侧的高楼楼顶。他们凝视着街上的殇一行人,并伴随其一起前进。他们在黑夜的伪装下化身幽灵,无影无踪地前行,顶着夜色慢慢摸到了殇一行人的近处,接着潜伏在黑暗之中伺机行动。 殇他们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殇一个脚步迈下,脚掌刚刚接触地面,地面异样的细微颤动就被殇所察觉。殇猛地停住脚步,伸出手来拦住了邵铁华和伊。邵铁华见殇如此,瞬间明白了殇的意思,随即她与殇一同张望四周,寻找异样的出处。夹在两人之间的伊看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殇和邵铁华敏锐的眼光环视街上的每个角落,街上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尽收他们眼底。他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在周围喧闹的氛围之中警戒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常之声。 突然,一阵急促但微弱的脚步声从殇他们背后传来。殇飞速转身,见到一位手持短刀的黑衣刺客向他们疾驰而来。殇一把推开伊和邵铁华,随即变出生或死,抓准时机垫步上前,一刀挥出逼退对方。对方后撤三步躲开,而后如飞鸟一般跃起,对着殇就是一刀。殇弯月上挑斩断对方的刀,又接侧身冲拳将对方打飞出去。 殇: “小心,有人盯上我们了。” 这时,又有一位黑衣刺客向他们袭来。这次,目标是邵铁华。邵铁华察觉到刺客接近,于是飞快地抽出腰间沉重的金刚杵,以杵为盾招架下刺客的斩出的一刀。招架下攻击的一瞬间,她手中的金刚杵上亮起蓝色的法纹,几道淡蓝色的闪电随同法纹一起出现。雷电如藤蔓般缠绕在金刚杵上,蓝色的法纹激活金刚杵内的机关,金刚杵的两端伸长,眨眼之间就变做一根长铁棒。 邵铁华: “这位小兄弟,你路可走窄了呀。” 邵铁华握住这根铁棒,一个垫步加转身一棒子打出。这一棒直接打在黑衣刺客的肩上,令黑衣刺客始料未及。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出,黑衣刺客踉跄着后撤。邵铁华哪能给他逃脱的机会,一个垫步下劈打出,黑衣刺客躲开;她又接一个突刺,黑刺客躲避不及,被打中腹部,而后后撤几步躺倒在地面上。 又来一个黑衣刺客,这次的目标是伊。但没等黑衣刺客出手,邵铁华将核心能量汇聚在铁棒上,对着黑衣刺客用力一捅,放出一道雷电。黑刺客躲避不及,被雷电击中,当场麻痹而后倒地。 处理完这个黑衣刺客,更多的黑衣刺客出现,将他们团团包围。 街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四处逃散,街上很快就只剩下一伙黑衣刺客与殇他们三人。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殇他们全员进入了战斗状态。就包括最弱小的伊,也拿起了光之剑来自保。黑衣刺客们包围住他们,但未有一位上前进攻,只是站在原地等待。殇他们见了,虽很疑惑,但仍保持警惕。这时,在高楼上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真是精彩呢!想不到削弱至‘残废’的王,竟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真是不敢恭维。” “你们能活下来,真该替你们庆幸。” 殇他们转头向上看去。一男一女两个宗家弟子站在高楼上,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们。那名男子身着黑绿搭配的服饰,腰间佩戴一把七曲长剑,衣服胸前的有着翠绿色蛇纹;那名女子身着白红搭配的服饰,背后背着一把带刃可变形机关短弩,衣服的双肩处有着一对鲜红色兔纹。 见到他们,殇大声质问道: “宗家势力,为何要与我等无缘者战斗?!若是寻个不痛快,为何不去寻那些宗门高手较量?” 那一男一女笑了笑,然后一个健步从高楼上跃到地面处。正巧落在了黑衣刺客们的包围圈边缘、殇他们脸所对的方向。那一男一女拿出身上携带的武器,而后一脸淡然地盯着殇他们看。两方人马彼此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行动。过了片刻,那位男子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 “既然要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的名字吧。这是武德的一部分,是江湖道德。——鄙人名为越秋来,是蛇宗现在的二哥。我大哥是蛇宗现任宗主,名为‘七曲南阳州’。” 听他做自我介绍,他身旁的那位女子也说起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不才,其名曰甘霖饶,是兔总现在的三姐。我四妹是兔总现任宗主,名曰‘饥月残瞳’。——我们来此,是为了应大人之名,阻止废王重新登基的。为了能彻底斩草除根,妾身可为在下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呢。” 殇: “废王?好家伙,我在你们老大眼里就是这么废物吗?” 伊: “来者不善呀。” 邵铁华: “宗门势力都牵扯进来了,看样子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这时,甘霖饶注意到邵铁华。似乎是她知道有关邵铁华的事,她开口就对邵铁华冷嘲热讽起来。 “诶呦呦,这不是邵氏家族的子弟吗?邵氏自天宫陨落下来这么多年,这后人丫头的脸蛋还是如仙女一样美丽,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呢。若是在上面划上几刀,那将会更美丽的。” 邵铁华皱紧了眉,表情瞬间变得愤怒起来。她握着铁棒的手更加用力了。 邵铁华: “少放屁!你这贼人!休侮辱我的民族!若你再用你玷污了灵魂的嘴来嘲讽我,小心我一棒子把你这狐狸精打回原形。” 甘霖饶的瞳色变得血红,她被邵铁华的话弄得有些生气。 甘霖饶: “污言秽语!不愧是大人口中的贱民。” 越秋来: “郭妹妹,不必因贱民之嘴而恼火。都是将死之人,何必在乎死者的遗语呢?——要我说,直接结束谈话了当些。” 甘霖饶: “那最好了。我现在真恨不得撕碎那张贱人的脸。” 两方人马蓄势待发,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 宙级洪流: “当一切都逝去的时候,对命运的挣扎还是有意义的吗?若是拼搏至一无所有的境地,那样的拼搏还是有意义的吗?这份答案有很多种,可能解决这眼前问题的也就只有一种。理论假设可以反复推导千千万万遍,可现实实践起来却只能有三两遍,甚至于一遍。” “我们一同经历了百次循环,我也见证了失色与添色的世界,也看到了我们无力的尝试为这个世界所带来的浩劫。我的心也随着重置的一遍遍开始而变得成熟,我也发现了梦想所蕴含的真谛。我、我们、大家的梦想是星辰一样的存在,当触及星辰时再能看到的,也许就是无尽的虚空。” “尽管我已经认清现实,拥抱这痛苦又而没有意义的每一个朝暮,但我仍相信着、祈祷着、盼望着......那个名为王的存在,重新打破这神所束缚的世界上的无形枷锁,让自由之风在我们的土地上翩翩起舞。” “啊!我的王啊!我们的导师斯格玛已经重归这个世界,要与我们一起狩猎神明啊!我的王啊!若您能听到我的呼喊,请您务必要去寻找棋的力量、寻找那弑神武器、寻找那属于我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