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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洋墟—第四话:黄泉列车(1 / 1)

梦醒了,这真是个噩梦。陈思成从床上醒来。他的心噗噗直跳,刚刚的噩梦他仍有些惊魂未定。他缓了缓,然后下床,开始一天的生活。今天,这一个月里最特殊的日子,他要改变平时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去好好休息一天。 要过那样的一天,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老板打电话请假。他拨通老板的电话,向老板请假。老板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老板心想: “昨天他请了假,今天竟然还要请假!这厮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板问他: “你怎么回事?昨天请了假,今天还要请,这个月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他笑笑,说: “一瓶龙窖纯酿(一种非常贵的酒)。” 老板一听,顿时就乐意了。老板是个馋酒的人,这点他深知。老板笑笑,说: “好说好说。你也是,事多不往月末弄,现在弄多不好。” 他平淡地说: “抱歉,给你这边造成麻烦了。我这个月的工钱......” 老板很大方地说: “照样给你开。” 他笑笑,说: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老板答应了一声。 “行!” 陈思成心里: “其实,那瓶酒的价钱起码是我两个月的工资,这样的交易是很亏的,但为了这一个月只有一次的不平凡,我还是咬咬牙当了个冤大头。虽然我的存款还有很多,但钱都赚得不容易,岂能乱花?这是我在许多年轻就养成的习惯,攒钱,不乱花钱,把钱用在正地方上。” 跟老板请完假,陈思成就开始这普通又快乐的一天。做一顿像样的早饭,找机会偷偷吃几个西红柿,被发现了不要紧,他拉着发现自己的监视者一起吃。所有的监视者在吃了他的东西之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没吃早饭就来盯着他了。饿着肚子来工作,见了吃的肯定会嘴馋。 陈思成: “好吃吗?用再来点黄瓜吗?” 监视者: “不用了。我吃点面包和西红柿就行。” 陈思成: “慢点吃,别噎着了。” 监视者: “嗯。” 吃过早饭,他先去料理小花园里的那几盆花,对于他来说花是神圣的,优先要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陈思成: “小花儿们!来,浇水了。” 浇水时,陈思成注意到其中一盆花开放了,不知是何时开的。见到花开,他欣喜万分,成就感伴随着喜悦涌上他的心头。对于种花人来说,种下种子是期待,护理鲜花是快乐,见到花开是幸福。 陈思成: “诶!我才注意到,这花昨天开过了?诶呀,真是可惜。昨天晚上开的吧,可惜错过了。要是能在花开时给它拍一张照就好了。” 这份幸福值得他去分享,可他只能分享给屋内其他的花。 虽然他拍不到花开初开时那一刹那的绚丽,但他拍到了花开许久仍亭亭玉立的坚毅。这盆花正正好好是他养到开花的第十盆花,依靠他自己的双手,种出的这盆美丽的话。那个园艺大师并未帮助他,这算是他的一种进步了。 “亲爱的,我终于从一个园艺菜鸟进阶为了园艺入门者。这是我自己栽种的鲜花,它已经盛开了。这是第十盆了。我激动得都不知说些什么了。我真希望能跟你分享这份喜悦,可你在天上......你在天上应该看得见的吧。” 陈思成看着眼前盛开的花朵,不由得深情说道。这时候,监视者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拿来了一条毛巾。 监视者: “她会因你而骄傲的。” 他感动地一笑,接过监视者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按照规定,监视者不该跟他有互动。但监视者本人被这个痴情的男人给打动,监视者有理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给予他几分善意,就像他吃西红柿一样偷偷。 然后他再收拾屋子,他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将那个特殊房间也收拾了一番。 陈思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喘了几口气。打扫屋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陈思成: “呼!真累啊。只是一天不收拾,屋里又多了这么多垃圾。” 监视者走到他身旁。 监视者: “很真实,在以前家里没有保洁机器人,我也得像你这样。” 陈思成: “我要也有个保洁机器人就好了。” 监视者: “你可以买一个,那东西稍稍有点贵。” 陈思成: “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干干活锻炼身体也挺好的。” 最后他带着一份好心情离开家,随处走走。 与往日的休闲日不同,这次他在一处公园散步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冥河使者。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威严感十足的高个子提灯者是冥河使者,他以前压根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冥河使者向他递出一份邀请函,他接过来一瞧,发现是来自黄泉旅行团的邀约,邀请他去郊外的废城区里见什么东西。 陈思成: “嗯?邀请我去那里干什么?” 冥河使者: “黄泉之列车,相居其处,有司列车者欲可得而见也。” 陈思成: “啊?啥意思?黄泉列车?那是啥东西?” 冥河使者: “比至,便知之。予但过携一物,其详问汝人。” 陈思成: “啊,这。你这话我听不明白啊。” 冥河使者: “汝行便是。” 说完,冥河使者穿过他的身体,如幽灵般消失了。陈思成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找到冥河使者的影子。他一脸困惑地看向手中的邀请函,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邀请自己去那样偏远的地方。出于对危险的考虑,他回家将魔剑取来,随身携带。之后,他就按照邀请函上的位置去到了郊外的废城区。 与此同时...... 在废城区之中,一列造型古怪的列车停靠在废弃火车站站点旁。废弃站台上站满了准备上车的灵魂,它们准备奔赴黄泉;列车内也站着几个灵魂,它们是来接亲友入黄泉的。现在列车还未打开车门,距离列车发车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灵魂聚集在列车旁,各自念叨着自己生前的遗愿。这其中有多数是对家人、朋友、感情与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得。 站台上是很热闹的。灵魂与灵魂之间在沟通、交谈或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样无阻隔的谈论令每一次灵魂谈话都异常的愉快。当然,并不是所有灵魂都这样文静。有的灵魂在打闹,有的灵魂在乱跑乱动,有的灵魂干脆唱起歌或是跳起舞,当着所有灵魂的面表演才艺。这样的热闹丝毫不亚于活着乘车的乘客。无论是生是死,站台总是个热闹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灵魂都是无罪的灵魂,因为有罪的灵魂早已被冥河使者超度。按照常理,不该有这么多的灵魂在站台上等车,因为黄泉列车只是来接那些未能顺利坠入冥河的灵魂。可今天一次性来了这么多的灵魂,想必不是爆发了战争就是冥河那边出了事。 在站点对面的休息区内,两个神秘人与列车长见面了。 这两个神秘人身着一身带黑树枝的黑皮刺客斗篷,腰间挂着一把闪烁着淡蓝色光辉的刺剑,面带一个有着大树条纹的面具,看起来甚是神秘。他们的斗篷上还有着一个褴褛的披风,披风上留有大叔组织的图标。这两个神秘人见到列车长后,都摘下了各自的面具,撂下了各自斗篷上的帽子。这两个神秘人一个红发一个蓝发,看着有种莫名的搭配。两人的肤色相近,有种亲兄弟的感觉。 列车长见到他们二人,高兴地拍了拍手。随即,列车长背起手来做出庄重的迎接姿势,迎接这两位到到来。 离别(黄泉列车列车长): “恭迎二位。我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我们这边可出了不小的乱子,还请你们得鼎力相助啊。” 瑞恩(大树守卫): “我们二人前来寻你,正是来向你问个清楚状况。” 星北空(大树守卫): “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离别: “现在,冥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冥河结“冰”了,一层薄冰覆盖了大面积的冥河,那层冰拒绝着一切。大量灵魂无法进入冥河转世投胎,大量灵魂被迫开始在世间流浪。死亡被夺去一半,越来越多的活尸出现在这世界上。灵魂在脱离肉体后会很快就走向死亡,灵魂中的源质将会坠入冥河重塑魂体而转世。可冥河拒绝了一切,只有少数的幸运灵魂可以进行转世投胎,冥河铸造的平衡被打破了!这导致了魂循环系统的直接瘫痪!” 离别: “最为可怕的是,那层冰还在不断凝结,冥河即将被这层冰完全覆盖。” 瑞恩: “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离别: “暂未找到,冥河使者仍在调查。” 瑞恩: “除此之外这还会导致什么?” 离别: “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会导致深渊之灵的暴走。深渊之灵镇守在人间与冥河的入口,大量的灵魂聚集在冥河入口附近,必然会引发深渊群系的动荡。我猜,那位被遗忘的深渊之神:恒律太玄魂皓渊遥游应该会苏醒过来。到时候,灵魂的循环模式将强制发生一小段时间的转移,由深渊暂时接纳那些流浪灵魂。” 星北空: “现在流浪灵魂基数达到多高等级了?亡灵的基数呢?” 离别: “流浪灵魂基数已经达到N级,亡灵基数还只是S级,但这基数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庞大了!” 星北空: “糟糕,这样下去魂循环系统将会走向崩溃的。恐怕......到时候死亡将是永恒的,一旦死去就是永世不得轮回。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瑞恩: “我们大树组织还能招募一些强大灵魂,也能接收一部分的流浪灵魂。魂世界的魂之树还很蓬勃,能接纳很大基数的流浪灵魂。可这终究是缓兵之计,但是起码还有些作用。” 离别: “我们的黄泉列车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将灵魂送入冥河,勉强可以雨点均沾,让每个区域的流浪灵魂一部分回归冥河。不过这样的效率根本赶不上死亡所造就流浪灵魂的速度,很快流浪灵魂将充斥整个世界。” 离别: “若魂循环系统彻底崩溃,那么这个世界将迎来终末。掌管死亡的死之龙定会夺去所有生命的死亡,让每一个生命都活在永恒的地狱之中。因为那样可以减少泛滥的流浪灵魂。同时新的生命也将无法诞生,越来越多的无魂活尸将会泛滥在这个世界上。那将是末日!” 瑞恩: “大树组织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大树的根连着地下的冥河水,冥河完了,魂循环系统完了,大树会死亡的,我们大树组织也将灭亡。我们时代守护魂循环的平衡,保护灵魂最后的乐园。若有人要夺去这些,我们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星北空: “这事关重大,关乎存亡。我们大树组织有必要介入此事,令为非作歹者付出惨痛的代价。熔炉的火焰将焚尽那些人的肉身、精神以及灵魂。” 瑞恩: “我们大树组织很快就会展开行动,开始调查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绝不会让大树死亡。大树母亲的光辉赐福着每一个生命,我决不允许有人熄灭那道光。” 离别: “欢迎你们大树组织介入此事。我们冥河之民们万分感谢你们的协助。” 瑞恩: “不必客气。冥河水滋养大树,大树根巩固冥土,我们是一家人。团结一心,共同应对困难。” 冥河之民和大树组织在此联合。瑞恩和星北空与离别握手,代表大树组织与冥河之民达成盟约。 这时,列车管理者不欲跑了过来,着急地说道: “离别!有英灵要上车。” 离别两眼放光,惊奇地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快,速速带我去见它。” 不欲和离别飞速跑离了这里。两个大树守卫见了,好奇地跟了上去。由于不欲和离别跑的速度惊人的快,两个大树守卫根本追不上。于是乎,他们两人就站在一个看清站台的地方静静注视不欲他们。 不欲和离别来到英灵面前,与英灵聊了很多事情,然后英灵点了点头;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东西,英灵就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这时,逝心、断情、怨悔和寂狱四人抬着一个造型华丽的棺材走了过来。不欲和离别一见到这个棺材,瞬间就懂了一切。一旁在站台上清点魂数的灾祸清点完要上车的灵魂后,嗅到了专业的气息,他转头一看,不欲他们正准备欢送英灵上车。灾祸一瞧,这样的事怎能少得了他,他急忙跑了过去。 离别抱起英灵,将它轻轻地放进棺材里,接着将棺材板盖好。离别、不欲、灾祸、逝心、断情、怨悔、寂狱七个列车工作人员站在一起,顿时化身七个专业丧葬人员。他们用最专业的的目光审视眼前的棺材,用最标准的站姿宣告对英灵崇高的敬意。死亡如风一般吹起他们的领带,环绕着金耀的光辉爬上他们的脊背,周围的空气冷如冰雪曝如霜,但温情弥漫,刺骨的寒冷中不乏温情。 离别: “兄弟们各就各位。” 七人整齐的踏地,步伐如一。 灾祸: “向死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七人齐刷刷地低头,惊人的默契。 不欲: “准备起棺,送英灵入列车。” 离别变出一根金黄的手杖拿在手里,接着不欲等人走到棺材前,一把将棺材扛起。专业又喜庆的音乐奏响,一场送别英灵的葬礼就此开始。离别背着音响、拿着手掌走在抬棺队伍前面,不欲、灾祸等人扛着棺材走在后面。在喜庆的音乐之中,不欲、灾祸等人扛着棺材跳起了欢送的舞蹈,在音乐的节奏中迈着轻快的舞步,在离别的带领下前进。 寂狱: “兄弟们,走!” 专业团队走过站台,路径上的灵魂统统给让开了道路。喜庆的音乐感染了站台上的灵魂们,它们当中的小部分都不由得卡着音乐的点拍手。本来热闹的站台现在变得更热闹了,灵魂们在喜庆的音乐中都开心起来。灵魂们再次感受到活着时的幸福与快乐,热闹中潜藏着几分伤感。这样的景象引得两位大树守卫鼓掌夸赞。走向黄泉的道路本该是悲哀,但在这里却是开心的乐园。 在一旁,拿着邀请函的陈思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那七个长相怪异的人扛着棺材在站台上跳舞,而且还时不时对一旁挥着手。陈思成陷入沉思,陈思成非常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陈思成: “诶?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陈思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上前问问较好。于是,他带着好奇心走上站台,走向了抬棺的那七人。这时,在一旁的大树守卫注意到陈思成的存在,出于警惕与好奇,这两位大树守卫上前去拦住了陈思成。 瑞恩: “喂!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儿做什么?” 陈思成: “我是受邀请来到这里的。就是你们两个邀请的我吗?” 瑞恩: “完全没有这回事。” 陈思成: “啊?那这邀请函......” 星北空: “我知道了,是黄泉旅行团那帮人邀请你来吧。” 陈思成: “对。但......你怎么知道。” 星北空: “我猜的。” 陈思成: “猜得真准。” 瑞恩: “既然是他们邀来的人,那我们就不必插手了。准备撤退吧,星北空。” 瑞恩动身就要走,陈思成伸手拦住了他。陈思成见他面熟,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名字。 陈思成: “诶!别走着。” 瑞恩: “怎么,你有事吗?” 陈思成: “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面?” 瑞恩: “见过面......哦!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叫齐......” 陈思成急忙开口打断他的话。 陈思成: “对对对。你知道我是谁就行,别把话说出来。” 瑞恩: “那时的偶像,想不到我竟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了。” 星北空: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是不是从哪里听过?” 瑞恩: “怎么,这又让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星北空: “想起了一点。不过我失去的记忆还很多,现在有的也只是碎片。” 陈思成: “对了,瑞恩。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妹子去哪了?” 瑞恩: “妹子?你说莉莉呀。这个吗......自从被人打了脑袋,一觉醒来来到冥土之上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应该过得挺不错的吧!我猜的。” 星北空皱紧眉毛,他的身上泛起了苍白色的灵魂之息。一些白色发光碎渣吸附到了他的身上,慢慢渗入到他的体内。那是他灵魂的残渣,储存了他全部的记忆。 星北空: “莉莉,莉莉?莉莉是谁?不对......我好想认识这个人,她好像是我生前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瑞恩猛地一个转头看向星北空。瑞恩的眼中有光,其中包含希望。 瑞恩: “你也认识她?那你跟她混得怎么样?” 星北空: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有关她的一切了。” 瑞恩: “那可真是可惜。你要能回想起有关她这个辣妹子的事,那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我非常想听。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故事了。” 星北空面露难色。 星北空: “到时候再说吧。” 瑞恩: “齐......” 陈思成瞪了瑞恩一眼。 “......实我很好奇一个事情。之前我曾看到你身旁常常跟着一位棕色头发的女孩子,可在突然有一天那个姑娘消失了,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陈思成旧日的伤痕隐隐作痛。 陈思成: “我......她丢了,我把她弄丢了。” 瑞恩: “现在找到了吗?” 陈思成: “也许没有......” 瑞恩: “老哥,那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呀,得赶紧找着她。” 陈思成: “我会的......” 这时,星北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星北空: “瑞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瑞恩: “什么事?” 星北空: “我们为何不试试用熔炉的火来融化冥河的冰呢?” 瑞恩: “对呀!熔炉的火可是比龙焰都牛逼的火,区区冥河之冰肯定不在话下。你这小子可真聪明!没白把你从废墟里救出来。” 瑞恩突然一把拉起陈思成的手。这时,冰冷刺骨的寒气顺着瑞恩的手慢慢爬上了陈思成的手臂,陈思成不禁全身寒毛直竖。那种感觉,仿佛在触碰死亡。瑞恩冲着他露出笑容,他也露出微笑回应。 瑞恩: “很高兴见到你,齐......实我很敬仰你,你在心中就是个妥妥的传奇。” 陈思成: “英雄?我办的那些事怎么能说是传奇呢?罪人还差不多。” 瑞恩: “不用这样贬低自己,齐......实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你的的确确就是个传奇。因为你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一己之力震惊了整个世界。” 陈思成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高兴。 陈思成: “至于那样吗?” 瑞恩: “怎么不至于呀?那样传奇性的行为,给我十条命我都做不到。” 陈思成感到了久违的一丝慰藉。 瑞恩: “还有一件事。” 瑞恩放开了陈思成的手。 瑞恩: “你不该成为‘烟火’了吗?为何今天还能出现呢?” 陈思成: “......那是个秘密。” 瑞恩耸了耸肩,笑着说: “那就当它是个秘密吧。” 瑞恩用肘怼了怼一旁苦思的星北空,星北空回过神来。瑞恩对星北空使了个眼色,星北空领会,点了点头。星北空拿出大树圣印记,随后使用圣印记在身后召唤出一道黑色树枝构成的大门。这道门名为:“廿八魂门”。 瑞恩: “齐......实到点了,我们两个得回去处理事物了。再回......老兄。” 星北空: “再回,先生。” 他们两个转身正要走,陈思成叫住了他们。 陈思成: “喂!先别走着。” 他们两个停步,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思成。 瑞恩: “老兄,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思成: “你们知道卡娜铃兰的灵魂去哪里了吗?” 瑞恩: “你知道她?!哦,谢天谢地,终于碰上个认识的人了。” 陈思成: “她的灵魂怎么了?” 瑞恩: “哎呀,那可就是苦恼事喽......” 星北空: “她的灵魂拒绝回到冥河,因而流浪在人间。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魂体破碎而回归冥河。哦!我忘了冥河现在出问题了。” 陈思成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又问了个问题。 陈思成: “那岚儿的灵魂呢?” 星北空: “岚儿?岚儿是谁?” 陈思成: “齐天岚,一个大约几个月大的孩子。” 瑞恩和星北空对视了一眼。 瑞恩: “齐天岚?你见过吗?” 星北空摇头。 星北空: “没有,没见过。” 陈思成叹了口气,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星北空: “他是你什么重要的人吗?” 陈思成: “......无可奉告。” 星北空: “好吧。——那你还有事吗?” 陈思成: “没有了。你们离开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瑞恩和星北空穿过廿八魂门,回到他们的世界。廿八魂门很快就消失了,化成无数枯叶。看着眼前消失廿八魂门,陈思成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陈思成细细回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总觉得这话里面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陈思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列车旁,见到了那七个抬棺材的怪人。此时,英灵已经随棺材上了车。这七人正在列车旁休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七人齐刷刷地看向身后。见到陈思成后,这七人顿时进入警戒状态。陈思成拿出了邀请函,那七人中的离别上前迎接他。 离别笑着说道: “你终于来了,X06。” 陈思成一脸疑惑地问: “什么?” 剩下那六人聚到陈思成周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审视陈思成。陈思成环顾四周,发现这六人以不同的姿态面对他这位特殊来宾。 逝心抱起膀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金色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双臂之上,逝心犀利的双眼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那道光仿佛可以击穿一切,任何谎言与伪装都是无用的。 逝心: “这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给我们增加好一票业务的06?” 灾祸握紧双拳,一副躁动的样子。他的脖子开始燃烧,他的头颅在火焰中焦黑如炭,无数战斗的火花正从他的眼中迸出。 灾祸: “看起来是位隐藏的高手啊!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心头,看着是与常人无疑。可我嗅到了!这点衣服可盖不住你身上蕴含的强大力量。” 陈思成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说: “什么?” 寂狱露出奇异的笑容,一排锐利且洁白的牙齿也随之露出。一把把黑暗之剑刺出它的皮肤, 寂狱: “你身上携带着一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我看出来了,你非常的危险。虽说06的危险指数不足N,但我感觉到你具有匹敌N的力量。” 断情将手伸进自己西服内,拿出一颗猛烈燃烧的地狱之心。地狱之心燃烧所发出的光芒映照出陈思成的痛苦,他黑色的死神之心中残存几分洁白正在裂解着他的心,无尽的黑暗正在与光明正在博弈。 断情: “你仍藕断丝连,不肯继续前进,不敢正视过去,不愿接受现实。你需要为你的心进行清理工作,最好是一把火烧掉那些痛苦。这样你才不会痛苦地活着,这样你才不会驻足过去。” 这些话语戳中了陈思成内心。陈思成非常疑惑,为何他们能知道自己的过去?旧日的伤痕隐隐作痛,痛苦令他不安。他明知故问道: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不欲拿起小金天平对着陈思成比划了一下,天平倾倒了,是不公。见到结果后,不欲快速收起天平,同时表露出一脸同情的样子。 不欲: “你的影子很痛苦,我猜你也是一样。你遭受到的苦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而不会有人理解你的痛楚。你身上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你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生活的斩刀已经将你肢解,是你最后的信念让你没有分崩离析。你若没有犯下那样的罪孽,你也可以以英灵的身份归入冥河。” 怨悔摆弄了一下它的利爪,它轻轻一挥手撕裂出一根根黑色的丝线。丝线联结在一起,慢慢地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丝线继续联结,这个人的形状越来越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怨悔摇摇头,苦笑了三声。 怨悔: “你还是不够成熟呀。过去的一切仍在束缚着你前进,似锁链一般拴住你的四肢。无尽的怒火还潜伏在你的心中,似野火一般永不熄灭。您吞下了仇恨让它与真实的你共生,你盲目地憎恨使你失去了信仰。你在欺骗自己,你所憎恨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而不是某个集团、某个制度、某个人。” 陈思成面露难色,旧日的痛苦再次席卷他的内心。他们几人的话就跟刀子一样刺痛了他的内心,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又增上了几道伤疤。陈思成想抬起手来示意他们一下,让他们别再揭他的伤疤。可莫名的压力压住了他的手,他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来。但好在他们六个只是说了一句就不往下说了,这给了他脆弱又敏感的心灵消减伤痛的机会。 最后,离别开口了。 离别: “06,你为何表情这么痛苦。” 陈思成: “没事,我只是有些头疼。” 离别: “因为失去,你才这样,对吗?” 陈思成: “唔......住嘴。” 离别: “随你的意。那我们就不提这些伤感的东西了。直入正题,我们邀请你来是为了向你了解一些事情。顺带找你帮帮忙。” 陈思成: “什么事情?” 离别: “你的妻子是叫卡娜铃兰对吗?” 陈思成: “......对。” 离别: “很好。那你可否帮我们一个忙呢?” 陈思成: “什么忙?” 离别: “以你作为她这一世丈夫的身份,劝她归入冥河。” 陈思成: “什么?!” 离别: “这是为了她好。她一直流浪在人间,一直在为了你而操心。我们的冥河使者曾多次劝阻她归入冥河,可她就是不愿意。说是看不到你过上幸福生活就死不瞑目,就是耗到魂体破碎也要等。可你的表现很差劲,她迟迟看不到你幸福生活出现,反而天天因为你的浑浑噩噩而心碎。” 陈思成感动至深。 陈思成: “卡娜铃兰......” 离别: “可这么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只能依靠你来劝她归入冥河。要不然......留给她的命运只有被我们亲自打到魂飞魄散。为了维护魂循环的持续运行,这样倔强的灵魂必须用一些残忍的方法。” 陈思成这时沉默了。他的眼神之中慢慢泛起了敌意,一种久违的愤怒感再度涌上他心头。 离别: “你意下如何?06。” 陈思成忍住怒火,故作淡定的样子。 陈思成: “在那之前我问你个问题,我为啥叫06?” 离别: “因为你是X事件当中独有的特殊实体,太过独特才有了特定的编号。正常且普遍的X实体的编号都是00,你很特殊才是06。” 陈思成: “所以那把魔剑是让我成为06的关键?” 离别: “没错。——好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陈思成露出一抹笑容,离别见了也露出一抹笑容。两人面对面而笑,似乎一切都向着离别期待的方向发展。 陈思成: “你的话语打动了我。但是......我拒绝。” 离别: “什么?” 在场的那七人都惊呆了。 离别: “为什么?” 齐百陵: “她才有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 离别: “可是作为丈夫,你难道不希望她好吗?” 齐百陵: “我的确希望她好。但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离别: “她难道不是你的妻子吗?” 齐百陵: “她是我的妻子。但她不属于我,她只属于她自己。她是人是鬼无所谓,但她绝对不是可以随意卖弄的物件!” 离别鼓了鼓掌。 离别: “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能这样理解爱情的人。不愧是都市野狼!” 齐百陵: “我不会劝她的,她爱做什么就让她做!她是自由翱翔的鸟儿,不是像我一样的笼中之鼠!” 离别: “可她到时候在黄泉站前什么也不会记得,那样一无所有的痛苦灵魂也能感受得到!” 齐百陵: “既然她那么选择,那她已经预见未来的结果。既然知道了后果如何,勇敢的她岂会害怕?” 离别: “那你就愿意让她为你受苦吗?” 齐百陵: “你这话说错了......” 齐百陵此刻像一位勇士。 齐百陵: “为了所爱之人去思考、担心、着想,这并非是痛苦,而是一种幸福。” 离别: “可那真的不值得。” 齐百陵: “可她就偏偏去做了不是吗?” 离别: “那是无意义的牺牲,真的不值得。” 齐百陵: “可爱不就伴随着牺牲吗?当我去接纳、去包容、去适应她的每一点每一滴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牺牲。而她也是如此,为了我她的牺牲更多!甚至于是牺牲了生命......哪有不牺牲就可以被创造的爱?” 在场的七人都鼓了鼓掌。 离别: “你真令人印象深刻。” 陈思成这时拔出魔剑,周围的列车管理者们一看,顿时都进入战斗状态,除了离别。就离别这个列车长最淡定。 陈思成: “你们若是敢动她的灵魂一根毫毛,不管是神还是魔,我照样给你杀掉!” (灾祸说:她也没有毛啊。) (断情说:对呀,魂体哪来的毛发啊?) 陈思成: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的灵魂!” (灾祸说:你允不允许跟我有啥关系。) (寂狱说:说的好慷慨激昂,我都忍不住想跟他打一架了。) 离别带着对齐百陵的敬佩之心鼓了鼓掌。 离别: “那么我们就将她灵魂的管理权交由你手。” 齐百陵: “啊?” 离别: “反正她终有一日要归于冥河,生或死的界限也不会因她而打破。既然她一直挂念的理由是因为你,这个令我感动的男人。那么我有理由让她留在人间留一段时间,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黄泉路该怎么走。” 列车的电铃响了,该到发车的时候了。离别向前走了一步,对着齐百陵伸出了手。齐百陵以为它是要握手,也便伸出了手。结果离别用力一拍,拍了个响。这一掌拍得他措手不及。 齐百陵: “诶呦!我还以为你要握手呢。” 拍完手,离别向他道别。 离别: “再会,齐。” 离别登上列车。这时剩下的那六人站成一排,挨个跟他击掌告别。 先是怨悔。怨悔用很大的力气去击掌,那一掌直接给他的手打红了,仔细看还有点发紫。 怨悔: “你小子给我想开点!把丢失的信仰找回来,试着去拥抱那些你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最后别忘了,睡前冲一杯咖啡。” 齐百陵: “诶呦卧槽!你咋使这么大的劲。” 怨悔: “给你小子打醒啊!混蛋。” 再是逝心。逝心就正常地去击掌,他用多大力气逝心就用多大力气,这一掌无声无息却拍出了默契。这一掌带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他与逝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师弟,两人的默契似乎能佐证这一点。 逝心: “若你失去了红色,那就在玫瑰中找寻。若你失去了绿色,那就在沃野中找寻。若你失去了蓝色,那就在天空与大海中找寻。无论怎样,若你的世界褪了色,千万别弃之不顾。捡起生活里的每一种颜色,为你失色的世界上色吧。” 齐百陵: “我们的击掌很默契,你这番话也很有道理。” 逝心: “当心破碎的时候,一定要把心的碎片捡起,把曾经的初心拼起来!若心失色或过于单调,那就拿上墨水给心上色。你认为你是什么颜色,你就把你的心涂成什么颜色。” 接着是断情。断情很温柔地轻拍他的手掌,这一掌与怨悔的那一掌产生了极大的反差,这让他觉得断情很温柔。 断情: “若无法挽留就选择放手吧。尽管过去的生活很美好,但既然已经逝去何必去挽留。向前看吧,可别因为过去就把现在以及未来给放弃了。爱不曾放弃过你,只会是你放弃了去爱。” 齐百陵: “你可比怨悔温柔多了。怨悔跟你比起来简直是粗鲁的恶魔。——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怨悔在车上探出脑袋说:喂!小子,你说啥?) 断情: “爱终究有一日会逝去,只是我们现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等时间磨去了我们最后的尖锐,我们才能像一张平摊的网布一样接住那份终究会到来的痛苦。那个时候我们才会知道,爱是不会逝去的,逝去只会是人。那样的醒悟过后,我们也便能释然了罢。” 然后是不欲。不欲轻轻地与他击掌,击掌过后还握紧了他的手片刻。他感觉到不欲似乎有些舍不得,不欲可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不欲: “所期望的东西无法实现,很遗憾不是吗?所梦想的事业最终功亏一篑,也很遗憾不是吗?人这一辈子处处都是遗憾,每个人都不能不留下遗憾走过一个生死。没人会在安稳祥和之中度过一辈子,岁月静好只存在于纯洁的梦境。既然一生有那么多遗憾,那就别小心眼地只为一个遗憾而遗憾。那么多的遗憾都在等着你去面对,与其一个又一个地遗憾着,还不如在喜庆中送别那些遗憾。” 齐百陵: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接受的。” 不欲: “这个世界是个既美丽又遗憾的世界呀。接受它吧,小子。这就是我们驻足的土地,残酷而又美丽!” 再然后是寂狱。寂狱稍稍用力与他击掌,寂狱冲他呲着他那洁白的利齿,寂狱的眼神中藏着几分战意与惋惜。 寂狱: “懒得跟你说那些富有教育意义的话,浪费时间。我就挑明了直说吧,我想和你干架,我要看看所谓的都市野狼到底有多猛,能不能征服我。我现在可是拳头发痒,饥渴难耐,渴望打架呀!” (逝心在车上探出脑袋说:你小子果真又不按套路出牌!) 齐百陵: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寂狱: “希望到时候你打我的时候可别跟你与生活搏斗时那样狼狈呀!但你要能跟生活战个平手,那我会更期待与你的战斗的。哈哈哈哈!战斗使人快乐,与强敌战斗更是一种幸福。要是能打败生活,那可是莫大的荣誉呀。” 最后是灾祸。灾祸无想的一掌,啪的一下拍出了许多火星子,灾祸的击掌方式惊呆了他。在惊讶之余,他能感受更多的是来自手部的疼痛。那一掌力道十足,且温度很高,一下就给他的手造成了物理与元素双方面的伤害。 灾祸: “天灾不可避免,命运的变数难以捉摸。但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只要我们没死,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命运虽然有许多不公平,突发的灾祸还总能毁掉一切,但还请你记住: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好兄弟。” 齐百陵: “诶呦卧槽!烫烫烫,你这手他奶奶附魔火焰附加了吧?” 灾祸一脸自豪的样子。 灾祸: “你怎么知道?我这还是火焰附加三呢!来自地狱的烈焰,由愤怒的灵魂燃烧得来,应用实践具有消毒、杀菌的作用,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染,是家庭必备的防毒宝具。除此之外,还可以充当打火机,随时拿来生火,但不可以咬。” 齐百陵: “诶呀卧槽,我的手啊!” 灾祸: “记住!命运总是不公,灾难无时不刻都可能到来。一定做好迎接飘忽不定的命运的准备,做个既勇敢又勇敢的勇士,我的朋友。还有,记住那句话:坚持才是胜利!加油!我的朋友。我看好你。” 这七人都上了列车。站台上的灵魂们都依次登上列车,准备共赴黄泉。站台上顿时安静下来,列车内却热闹了起来。陈思成看不到那些灵魂,自然是不知道那些灵魂此刻的欢悦。列车很快发动,车门缓缓关闭,灵魂们与人间进行最后的告别。黄泉的传送门在列车前方出现,列车加速穿过传送门,随即传送门和列车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望着列车离去时的景象,陈思成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死后也要搭上这辆列车离开,他也可能选择干脆利落地离开;也不知自己替她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她的想法他自己也很难猜准。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不计一切地活下去。 这时,魔剑渊从他手中飞出,而后悬在他身旁。 魔剑渊: “我能看出你心情有些不好。是他们说的话又揭你伤疤了吧?” 陈思成: “嗯......应该是吧。” 魔剑渊: “但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确得从那段充满悔恨和痛苦的过去中摆脱出来,不然你将是永远不成熟的孩子。” 陈思成: “你只是一把嗜血的剑,你怎能懂我的痛苦呢?” 魔剑渊: “我跟你相处三年了,你的习性我还摸不清楚吗?如果我真不懂,那你只能说我的理解匪浅了些,而非我完全不知道。” 陈思成: “痛苦是不会相通的。” 魔剑渊: “但爱会,不是吗?” 陈思成用奇异的眼光看了魔剑一眼。 陈思成: “得了吧,谁能去爱一把剑?那样岂不是变态?” 魔剑渊: “可我的确感受到了,你给予过我爱意。尤其是在你握紧我去杀敌的时候,尤其是你遇险我出手救你的时候,那些时候你都给予了我爱。” 陈思成: “那不是,你弄错了。你只是把剑,怎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爱呢?” 魔剑渊: “你该试着直视你的本心,不要拒绝你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试着去面对,试着不要去逃避。” 陈思成: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魔剑渊: “没事,时间还多,你终有一天会去接受那一切的。” 陈思成: “哼,也许吧......” 陈思成俯下身,坐在了站台上。他眺望远处的天空,欣赏天空的蔚蓝与当中的几朵小云。魔剑插在他旁边的地面,随他一起眺望远方。 陈思成: “你变了,渊。” 魔剑渊: “你也一样。” 陈思成: “你当初不是图我的实力才成为我的剑的吗?你依靠着我吸收了不少人的生命力,都给你养胖了。可现在......你是为了什么留在我身旁的呢?” 魔剑渊: “我猜也许是归属感吧。毕竟我不同于其他的X实体,没有族群愿意接纳我,我又不及他们那样无情、野蛮,我还多少带着点情感。” 陈思成: “所以你就吞了我的断刀,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魔剑渊: “没错。我想,这是我唯一的归属。” 这时,陈思成想到了一个问题。 陈思成: “那你会断吗?” 魔剑渊: “会,僚机可以打断我。” 陈思成: “僚机?你说那时候天上嗡嗡叫唤的大鸟?” 魔剑渊: “那不是大鸟,小子。那是爹一样的存在。” 陈思成: “啊?” 魔剑渊: “你要是被僚机盯上了,它能从八千里之外锁定你的位置,而且会快速追击你。一旦被追击到了,X激光将会撕裂你及其周边的一切事物。” 陈思成: “那么厉害!怪不得那时候傀儡师要跑。” 魔剑渊: “其实......我还有一个理由留在你身边。” 陈思成: “什么理由?” 魔剑渊: “你是我的共生体。” 陈思成: “神马玩意?!共生?” 魔剑渊: “我那时刺入你体内,你并未死去。我用我的能量污染了你的血液、改造了你的核心,并且对你施加了缔结之痕,这样你能随时召唤我出来战斗,但代价就是你我共生,永不分离。” 陈思成: “你怎么不早说?” 魔剑渊: “你这呆瓜脑袋那时就只想着复仇,我不抓住你这心思怎么靠你吸收那么多的生命力?” 陈思成: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魔剑渊: “我一直都不笨。” 这时,陈思成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陈思成: “那既然我随时可以把你叫出来,那我还用随时背着你走吗?” 魔剑渊: “其实不用。” 陈思成: “靠!早说啊,背着你还挺累的。你这剑吃了那么多生命力,都快有大剑一样重了。” 魔剑渊: “抱歉,今天才想起来告诉你。” 陈思成: “你这记性呀!” 魔剑渊: “毕竟我没有脑子,记不住太多东西。” 陈思成: “好吧好吧。” ...... 一段时间后...... 在酒吧之中,陈思成如往常一样喝着老三样,小马哥也如往常一样服务着来客。酒吧内原是一片祥和的氛围,突然一个酒杯打碎了这祥和的氛围。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对另一名年轻女子又搂又抱,动作愈发过分,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这件事吸引到周围的注意,其中就包括陈思成和小马哥。 陈思成起身,准备给那闹事男子一个教训。可小马哥拦住了他,并给他使了个眼色,让陈思成不要贸然出手。陈思成顺小马哥的意,坐在吧台上没出手。小马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用力拍了拍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吧台。小马哥径直走到那名闹事男子身旁,将手搭在那人肩上。 小马哥: “喂!小伙子,你怎么回事?” 那人松开手,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小马哥。那人见小马哥身形瘦瘦的样子,顿时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容。他用手指戳了戳小马哥的肩,不屑地说; “你是干什么的?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告诉你,老子可是那什么天鹰集团的安保部部长!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 小马哥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小马哥: “那位姑娘,请你去到一旁。这件事由我来处理,好吗?” 那位女子一听小马哥这么说,半信半疑地挪步走到了一旁。挪至安全区后,那名女子还不忘向小马哥道谢。 “谢谢,谢谢你,小马哥。” 那人冷笑了几声,质问他: “谁给你胆子?那是老子的女人。” 小马哥轻轻一笑,目光移到了他裤子上的口袋。小马哥一眼就认出了他口袋里的东西。 小马哥: “这位先生,你裤兜里装的是什么呀?” 那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感到有一丝紧张。那人恶狠狠地说; “关你什么事?!” 小马哥: “那是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呀?” 那人气急败坏,对着小马哥的脸就是一拳。小马哥没躲,用侧脸接下了这一拳。拳头接触小马哥侧脸的瞬间,一大片黑色斑点覆盖在小马哥的侧脸。小马哥被打一拳,脸歪了一下,本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 一旁的陈思成见了,立马站起身来就准备上前暴揍那人一番。但小马哥再次拦住了他。小马哥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坐好。陈思成很生气,但见小马哥这样,他还是安稳地坐回了原位。 被打这一拳,小马哥啥事没有。那人见后惊呆了,刚刚那一拳他可是使了很大的力气,不曾想到小马哥毫发无伤。小马哥用手轻轻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又露出一抹从容又带着一点点狂野的笑容。 小马哥: “你这拳头,就跟彩虹喵喵拳似的,没有力量。” 那名女子一听这话,顿时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她高喊道: “妇女协会会长!哦,我的天呢!竟然是你!!!” 那人听她这么一喊,顿时感觉不妙。但酒劲上头,他哪能顾得心里那点恐惧,他决定得疯一把。那人冲小马哥喊道: “管你是他妈什么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去。” 那人飞速出拳,小马哥使用出高超的体术,反制对方的攻击的同时给予对方两个脸部重拳。对方被小马哥这一套连招打得眼冒金星,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人懵了,他没想到小马哥竟有这番惊人的实力。 马浩: “在我的店里还敢闹事?你可真是勇敢啊。” 小马哥此刻化身武术大师,一招一式打得那人难以招架。小马哥甚至把那人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将他口袋里的东西都甩了出来。不出所料,其中就有小马哥说的危险药物。小马哥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他知晓这个闹事男人的企图了。小马哥一把将那人扔飞出去,那人直接砸碎酒吧大门,飞到了大街上。 那人飞到街上后起身想跑,但小马哥绝不会放过他。小马哥捡起地上玻璃碎片,信手扔出手中的玻璃碎片,就像扔飞镖一样。那几块玻璃碎片正中关节处,那人在剧烈的疼痛下趴倒在地面上。 马浩: “各位,献丑了。” 小马哥蓄势,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酒吧里的众人见了,皆是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一个相貌平平的酒保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功力,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相貌。小马哥一个蹬地前冲,以极快地速度冲出酒吧。他飞速捡起路上的一个纸盒,接着用纸盒一个飞起暴扣。啪的一下,小马哥将纸盒一击拍碎,那人也随之倒地不起。 做完这一切,小马哥华丽起身。小马哥转过身来,他头发后的马尾辫随着晃动几下。小马哥信手撩了下头发,又摸了摸下巴,再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可谓是帅气至极又非常优雅。小马哥迈着阔步走回酒吧,刚一进去就受到了全部酒客的热烈掌声。小马哥用平淡的笑容回应。 小马哥: “抱歉啊!各位。影响到大家饮酒心情了。” 小马哥说出这句话后,酒吧里的几位大叔站起来力挺小马哥,给小马哥好一顿夸,弄得小马哥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那个被他救了的女子向小马哥走来。 小马哥: “姑娘,没事吧。” 那位女子上前一把抱住了小马哥。小马哥有些茫然,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过了,因此他有些不习惯。那位女子向小马哥感谢道: “谢谢你,小马哥。真的非常感谢!” 小马哥安慰她道: “没事了,姑娘。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嗯。” 这件事很快过去,酒吧里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祥和。 事后,陈思成在吧台前忍不住问道: “你这身手不凡,怎么还会来这里当酒保呢?” 小马哥从容地一笑,回答: “厌倦世俗了,想寻个清净。” 陈思成又问: “那为什么那个姑娘要叫你妇女协会会长呢?” 小马哥答: “这个吗......算到现在,我已经救了281个女孩子了。她们大多是遭到不公待遇的受害者。我帮她们伸冤,我帮她们讨回公道,我给予她们关怀,让那些伤痛能减少对她们生活的影响。” “哇嗷!这可是个大数字。——那你这外号是怎么来的?” “这个......由于我几乎见到这类残害妇女的事情就义无反顾地出手搭救,别人就传,说我比妇女协会会长干活都卖力,说我是妇女之友。后来不知怎地,我就有了个妇女协会会长的外号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那么多的姑娘呢?” “因为我儿时的经历。” “能给我讲讲吗?” 说到此处,小马哥有些感伤。 “我曾有个姐姐,名叫马玉梅。她这个姐姐是真的痛爱我这个弟弟,我也很敬重她这个姐姐。可惜后来家里出了些变故,往后的日子只能是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我和姐姐的生活本来是很快乐的,直到......” 小马哥向陈思成讲述了他姐姐的悲惨遭遇。由于他的姐姐在生前遭受到了太多的不公与苦难,他姐姐最后在两人的成人礼到来之前因抑郁自杀了。失去姐姐的痛苦一直陪伴着他,多年以后知晓姐姐自杀真相的他,才会选择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生。他不想让姐姐的悲剧再在其他女生身上再现。 “看来你也有一段悲惨的过去啊。” “先别说那么多伤感的东西了,多喝几杯烈酒暖暖心吧。” “这杯敬你的姐姐。” “谢谢你,陈思成。” 从小马哥的讲述中陈思成了解到了小马哥悲惨的过去,也明白了他今天这番英雄救美行为的缘由。小马哥的神秘色彩更加浓厚了,这不禁让陈思成更加好奇小马哥的身份。 陈思成心里: “小马哥,终有一天我们会敞开心扉,你会告诉我你的一切,我也会告诉你我的一切。我有种感觉,也许我们志向相同,也都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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