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野洋子,二十二岁,是名偶像歌手。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近期的这段时间,她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如果只是一般的跟踪,那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毕竟干这一行,就要有这个觉悟。 演艺行业,比起被人跟踪,更怕的是没人跟踪。 可这次的跟踪不一般。已经发展到了进她家,闯空门的地步。 而且态度还肆无忌惮,极其嚣张。 她家的家具被挪位,生活用品被乱翻一气。 那人就好像生怕冲野洋子不知道,有人进过她家一样。 这让冲野洋子感到害怕。 现在还只是闯空门,那下一步了。 当她一个人在家时,如果那人闯进来,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经纪人。 他们答应会处理。 但处理了这么多天,还是没个准信。 这让冲野洋子有些烦躁。 那种时刻活在不安当中,睡觉都得小心翼翼的感觉。 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她现在其实很累。 但工作就是工作,不管多累,站在摄影机前,她还是得每天笑容满面,元气满满的做节目。 那是她好不容易挣来的机会,也是她的梦想和希望,不能就这样放弃,就这样拱手让人。 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好了。 会好起来的。 嘎吱。 门被从外面推开。 “洋子。” “山岸先生”冲野洋子起身回看,神情一怔,“你的脸……” “这个啊。没事。”山岸荣一笑道,“被蚊子咬了一口。一会就好了。” “真的嘛,可看起来好严重。” 山岸荣一的左脸通红发肿,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而且那人下手很重。 但既然他不愿意说,冲野洋子也不会再进一步发问。 她转身拉开休息室抽屉,俯身寻找着什么,“你等等啊,我记得我这是有药膏的,找到给你抹一些。很快就能消肿。” 山岸荣一没有回话。他攥紧拳头,在冲野洋子看不见的地方,神情愈发哀恸。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仍然这样快乐,这样为其他人着想。 山岸荣一心脏刺痛,他不明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他们究竟错在了哪里? “找到了。”冲野洋子托着一罐药膏,走到了山岸身边,“这个效果特别好。我每次受伤……” “不用了,洋子。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等给你抹完药再说嘛。” “先听我说。” “嗯。那你先说,我听着。” “你这几天原定的行程和安排,已经全部推掉了。节目暂时让别人顶班。” “为什么?因为我太累了?我没事的,我还能行,我不需要休息,那是我的节目。” “别激动,只是暂时的。台里需要你在后天晚上去见一个人。” “嗯?”冲野洋子的一颗心还没放下,就又提了起来。 见人,见什么人? 排场大到需要让她这几天都休息? “东报陆仁。他后天晚上要见你。你也知道报社和咱们电视台的关系。其实这也是个好机会,只要你能把握住。” 山岸荣一违心的露出笑容,试图安慰劝解冲野洋子。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但冲野洋子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只是看见他的嘴唇不停一张一合,仿佛一条搁浅在岸边,快要窒息的鱼。 那样的大人物指明见她,还是晚上。 那还能是做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这样努力了。 她明明…… 冲野洋子突然眼前一黑,眩晕感随之袭来。 砰的一声,玻璃瓶子跌在地上,里面雪白的药膏淌了满地。 啊,这个药膏很贵的。 算了,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洋子?洋子!” …… “冲野洋子住院了?” 陆仁接起电话,神情诡异。 原著里有这一段嘛?他怎么没印象?难不成是因为他? 不不不,他还什么都没做了。 这锅肯定不能扣他身上。 “严重不严重,是被车撞了,还是被人砍了?额,这样啊。只是精神疲惫,那休息两天就行。让她不要忘记后天的会面。” 陆仁挂断电话,继续俯身写稿子。 刚才的电话是报社打来的。陆仁希望东报给他实时提供一些最新的消息。 情报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说不定哪天就能救他一命。 佐藤清也没推辞,直接指定了一个人,负责通知他各种消息。 那人陆仁也打过照面,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名字叫壹原千斋,男的,声音很有磁性,干事也非常利落。陆仁对此非常满意。 至于刚才壹原同他讲的事情,陆仁没放在心上。 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会特别累,再正常不过。 大家都是这样。 休息过来就好了。 打点滴,输葡萄糖什么的。 总有办法。 只要不影响他破案推主线,赚抽奖次数就行。 现在就继续努力写稿子,先定个小目标,追上北岛篠! 陆仁干劲十足。 …… “是,是。您辛苦。” 山岸挂断电话,脸色仍然阴沉。 “那个恶魔不肯松口,还是点名要见你。” “毕竟是他,不奇怪。他的文章,我也是时常拜读的。” “洋子,对不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冲野洋子,山岸再也说不出什么“机会”,“机遇”这样狗屁不堪的言论。 “不需要抱歉,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一定帮我争取过了,不是嘛?” 冲野洋子现在明白,山岸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再怎么自哀自怨,也是没有用的。 还不如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解决对策。 如果解决对策也想不出,那就放松心情。 告诉自己既然已经都这样糟了,那还能再差点哪里去。 当什么办法都没有时,那就只能努力开心的去活着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转眼已经是第三天。 到了约定见面的那一天。 下午五点,闹钟响起。 陆仁放下笔,按掉闹钟,起身开始收拾自己,为接下来的见面做准备。 这三天来,除去必要的生理活动,其他时间,陆仁都坐在书桌前。 写了多少篇练手的文章,陆仁都记不清。 桌上,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手稿。 一张张,一片片,甚至一团团。 虽说有点累,但收获确实不小。 陆仁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写作水平又得到了提高。 虽然鉴定显示,他目前写作技能等级仍是进阶,没有变成专精。 但初入进阶和进阶高段,那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只要这样稳步提升,两个月大师可能有点难,但专精高阶应该不成问题。 陆仁收拾好自己,出门拦了辆的士。 支线差不多就先这样,现在该搞主线了。 破案蹭尸体,赚抽奖机会,淦翻酒厂! ps:作者曾经看过一篇采访,感触很深。 记者问脸上笑容灿烂的劳动者,“师傅,您是怎么做到,一个月只挣两三千,还这么开心的。” 那人突然就不笑了,平淡道,“因为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