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六点,正是人们下班的高峰期,整座城市人流涌动,车水马龙。 猫馆坐落在京都中心,放眼望去,简单的建筑铺撒着一股浓郁的森系感,透过落地的玻璃,能够看见各种模样的猫咪在它们的小家中窜来窜去。 画面温馨又惬意,处处都透着令人心醉的舒适感。 可是,宠物馆内部,却没外面看上去,那般的安静闲适。 “王炸!” 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来,惊动得笼内的猫咪噙着一双黝黑的眼警惕的转了头看过去。 “哎嘿~我赢了!” 肖然兴奋的声音在馆内炸起来,伴随着其余人的唉声叹气。 “我去,然哥你这什么运气!” “我靠,又输!” “这都输几次了!都快贴没脸了……” 偌大的宠物馆内,高高的木质柜架后,是被人特地用落地玻璃隔开来的一小间休息室。 少年们围坐着,白色的桌上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堆纸牌。 “哎~快点!愿赌服输!白条安排上!” 脸上贴了好几张白条的肖然依旧神采飞扬,手舞足蹈,捏起手中的白条冲桌前的脸一一扫过去,而那几人的脸上,无一例外,满脸白条。 沈故放下手中的纸牌。 侧脸边处勾着清晰的下颚线,温润浅淡的表情更是衬的整个人陌上如玉般俊美。 到他这里时,肖然停了停,“故哥,我来了哦~” “贴吧。”微扬下巴,沈故点头,下一秒,他清俊的脸颊上便多了一张白条。 得逞的肖然笑嘻嘻的缩回去,又撕了一张白条,准备朝着里头靠着沙发那人贴去。 手刚伸到半空,那人便攸然抬了脸——细碎的短发凌乱的落在额头际,透着健康的白皙脸上贴了几张白条,一双浓如夜色的眼眸,单薄的眼皮有些往下耷拉着,勾出几分慵懒,左眼眼底一颗泪痣,又在其中夹杂了几缕汪洋相思意。 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幽深无比,肖然猝不及防,就这么直直撞了进去。 肖然动作僵住,随即晃了晃手中的白条,厚着脸皮咧开嘴狗腿的笑了笑:“嘿嘿,深哥,你也输了。” 明明该是一句底气十足、主动权尽握在手的话,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谨慎。 少年懒懒的扔了手中的纸牌,嗯了一声。 肖然这才壮着胆子,动作飞速的将手中的纸条贴在了少年的脸颊上。 见他这如上刀山的模样,沈故倒是轻轻笑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肖然不以为然,反正他贴到了。 坐回去,将桌上的所有纸牌拢到一起,准备新一轮洗牌。 “喵~” 一道白色的影子窜上沙发,低低的唤了一声。 沙发上的少年垂头瞧见它,伸手将白软的猫捞进怀中,垂着眼,有以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毛茸茸的猫毛。 馆门口的风铃叮叮响起,有人进了宠物馆,伴随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 肖然洗牌的空隙,悠悠冲那边扫了一眼,又收眼洗着牌。 突然,他动作顿住,再次抬眼看过去,瞳孔微睁,语气明显有些诧异:“我靠!那不是姒笙吗?” 一路托着姒笙跑也似的到了宠物馆,褚妮猫着腰在馆门口顺了好会儿气,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姒笙迈步吞吞的跟在她身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脚进了宠物馆。 一踏进来,她放眼望去,无数的小巧宠物闯进眼帘。 瞳孔微缩,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姒笙停下脚,转身加快速度,退回了宠物馆外。 玻璃窗外,她背对宠物馆站定,视线中再没了那些活物,才插手进兜,深深的吸了口气。 纯色的帆布包被她松垮垮的背着,微蜷的黑色长发落在腰间,安静地站在那里。 路过的行人总会挑过视线给这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 “姒笙?搁哪儿呢?” 有个寸头少年听见这话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也看过去,紧随着瞪了瞳孔,有些兴奋:“我去还真的是她!” “姒笙?谁啊,你俩激动个什么劲儿!” “快洗牌,再玩会儿我该回去了。” 不太能理解肖然反应的人推攘着催他赶紧发牌。 沈故没回头。 沙发上慵懒的少年也没抬头,眼尾淡淡,依旧抚摸着怀中的猫,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姒笙啊,你们忘了?”肖然收回眼,坐回去,继续洗牌发牌,“京大附中那位。” 他这么一说,旁边少年一边拿牌,一边想,突然恍然,举着纸牌道:“哦,你说的那个姒笙啊,我知道她,怪不得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少年也回过头去瞧,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了。 姒笙,京大附中那几里学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 明明本人低调的不行,不管任何场合能见到的只有她身边那位女魔头,可是,姒笙这个名头,却是令人如雷贯耳。 听着几人之间的对话,沈故拿起自己的纸牌,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肖然打出纸牌:“故哥你刚回国,肯定是不知道,就这小姑娘,可是厉害的紧!” 有人打岔了他: “我倒不觉得厉害,虽说她这名头听着大,但也许都是个噱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真的厉害到哪里去?要说名头,” 身上还套着校服的男声说到这里,下意识瞟了一眼那边一边抚着猫,一边慢条斯理理着牌的少年,才压低了声音道: “谁能比得过咱们深哥?” 表面又乖又欲的猫系学霸男神,实则打架斗殴样样干的火热,就差没发杀人放火。 沈故闻言,先是一愣,嘴角噙了笑意,冲那人遥遥望去: “榑深,我倒是不知道,你在这京上一中过得这般有滋有味。” 不慌不忙的跟上上一张牌,榑深收回手,放到怀中白胖的团子上,嗓音浅浅: “表哥不知道的多了,以后慢慢瞧便是。” 沈故喝了口水,笑着点头:“好的。” 被人反驳了的肖然摇摇脑袋,又出了张牌出去:“咱深哥的确厉害这是既定的事实,可这姒笙也是个狠茬。” 他亲眼见过,小姑娘发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