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襄王点点头,恍然大悟道。 承王没理襄王,反而将九皇子送来的两个獐子收下了。 “王爷……” 有侍卫过来,在襄王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襄王“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承王。 “倒是我疏忽了,刚入谷的时候打了两个獐子,还以为逃掉了呢,没想到让九皇弟找着了,也罢,既然皇兄不收弟弟的狐狸,收下两个獐子也无碍,皇兄慢慢猎,弟弟先到另一边去了,听说谷中南边的走兽更凶猛,皇兄还是注意些好。” 刚收下九皇子的两个獐子,就听见襄王这样说,承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刚收下的两个獐子丢也不是,继续收着也不是。 九皇子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本意也只是想用着这两只捡来的獐子向承王卖个好,谁能想到这獐子竟也是襄王打的,借花献佛,这花反而成烫手山芋了。 襄王说完这话便骑着马往西北边离去了,留下承王和九皇子在原地。 “哎,大皇兄……” 承王看了九皇子一眼,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带着身后的侍卫们转身往反方向走。 “王爷,这獐子还要吗?” 拿着獐子的侍卫跟上去问道,却让承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恼怒道: “本王是自己猎不到吗?需要他周襄猎来的东西?” 被吼了的侍卫低着头,默默将手上还在挣扎的獐子丢到了一边的灌木丛去。 九皇子在承王身后看着被丢掉的两个獐子,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 “主子,咱们还要将那獐子带上吗?” 等着承王走后,九皇子身后的小太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带,为什么不带,皇兄不要我要,这好歹能得四分呢!” 想起承王大发雷霆的样子,九皇子撇了撇嘴,心下也有些不满。 他又不知道这獐子是三皇兄猎的,大皇兄不喜三皇兄,那也不干他的事呀,朝他发什么脾气! 他哼了一声,骑着马往自己原来的地方回去了:“小程子,走,咱们回去,刚刚那个地方猎物多,咱们就在那里猎。” …… “王爷,咱们为什么要将这狐狸送给承王呀?” 听见不远处承王充满怒火的声音,襄王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他身后的内侍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也太笨了,那承王心气比天还要高,用你那猪脑子想想都知道,承王肯定是不会收下咱们主子给他送的猎物,若是收了,那岂不是明着承认自己不如咱们主子吗?” 另外一个内侍敲了敲他的脑袋,给他解释。 “有道理,那,那两个獐子呢?” “那是本王故意留下的,本王那九皇弟,最是喜欢贪小便宜,他若是想投靠大皇兄,必定会将那两个獐子送过去,本王刚刚那番话也是故意的,这獐子可是九皇弟送过去的,若是大皇兄不要,就是拂了九皇弟的面子,既能恶心大皇兄,又能离了九皇弟原本想投靠大皇兄的心,一举两得,本王何乐而不为呢?” 襄王心情好,破天荒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两个内侍恍然大悟,纷纷拍起了马屁: “不愧是主子!这招高啊!” 襄王笑而不语。 “走吧,让本王去会会我那能力超群的皇叔。” 襄王晃着马鞭,神色散漫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王爷,咱们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随风站在树下,看了一眼抱着剑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随心,又看了一眼靠在树上叼着草老神自在的周瑾川,有些着急地开口。 自他们进谷与其他的皇子分开了之后,王爷就带着他们在山谷中漫无目的地逛着,有走兽从他们面前路过王爷跟没看见一样,箭筒里的箭现如今还是一根都没用出去。 随风急呀,他根本就摸不准自家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骑射最差的十皇子都猎了两只野鸡,反观他们,进来的最早的便是他家王爷了,可是这都快半个时辰,什么都没猎到,到时候要是中军鸣鼓了,他们空手而归,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周瑾川睁开眼看了树下的随风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若是闲不下来,看见什么想猎的便猎去。” 语气跟打发小孩子一般。 随心也睁眼,见自家弟弟一脸着急的样子,动了动身子,离他远了一些。 听说脑子不太好是会传染的,他可不想变得跟这个傻弟弟一样。 随风见着自家哥哥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更急了:“阿兄你也劝劝王爷呀,咱们到时候空手而归,别说别人了,说不定太后娘娘第一个就看不起咱们王爷呀!” 周瑾川耳尖稍动,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神色淡然道:“本王不论做什么,母后都不会满意的,再者本王原本就是来陪侄儿们玩玩,这飞禽走兽的,猎不猎又有何重要的,襄侄儿你说是与不是?“ 说到后面,他直接提高了音量,朝着某处说道。 “皇叔真是好眼力。” 几步开外的襄王现身,挑着一抹笑与坐在树干上的周瑾川对上了视线。 “坐得高看得远,襄侄儿若是到本王这个位置上坐坐,说不定看得比本王还要多。” 随风和随心在见到襄王时便闭上了嘴,站直身子朝他行了个礼。 “皇叔这话说的,侄儿没有皇叔这般本事,也只能在树下猎一些走兽罢了。”襄王顿了顿,又朝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道:“对了,侄儿刚刚在西边猎了一窝毛色还不错的狐狸,皇叔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几个狐狸崽子便送予皇叔罢?” 襄王说完,便有两个侍卫提着一个布袋上前来,露出了袋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狐狸崽子。 周瑾川垂着眼睛看了一眼,随即笑道:“那本王便谢过襄侄儿这番好意了,随风。” 随风上前,想要从侍卫手中接过布袋。 “这……” 侍卫回过头去看襄王,似乎有些没想到。 襄王也没想到周瑾川会不按套路出牌,笑意僵在了嘴角。 “怎么?难不成襄侄儿舍不得将这窝狐狸崽子送给本王?本王也不是非要这狐狸崽子不可,只不过这打猎实在是太累了,本王懒惯了,连弓箭都懒得拉,哎……” 周瑾川眉毛挑了挑,故作为难地戏谑道。